黑山并不在乎,沉着应对,比拼的是谁提升快。
果不其然,对方十二人分成三组,每组四人。
不仅小组内配合默契,组间也有协同。互相交叉掩护,同进同退,攻守兼备。
他纠缠了一会儿,开始施展幻术,以力破局。
不得不说,铜筋铁骨之间的战斗,力量至上。
无论个人多么灵活,队形多么完美,只要结结实实挨上一铁棒,破绽和缺口紧随而至。
飘叶和零叶急退,风叶与雨叶接力,换上一波人。
打斗好一阵,轮转到敢之一族。无不敢手持铁叉,疾突向前。
“当!”
叉飞人后仰,顺带丢了假发,气得她哇哇大叫,怒道:
“啊……!你小子故意的是吧?不给姑奶奶留点儿面子嘛!”
黑山三闪两闪,掠至她的身旁,手摸光头,然后一脚将她踹个跟头。斥道:
“屁话真多,对打呢,认真点儿!”
“……!你…,再来!”
再来还是躺下,他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光头格外扎眼,不摸不打不舒服。
这场打斗用时颇久,对手不停轮换,大有消耗战的架势。
然而正中黑山下怀,要的就是激烈而持久,以便身体尽快融合宝珠精华。
“停!”
他实在累得够呛,叫停之后立即坐地,大口大口喘粗气。
“哼…,哼…,哼…,哼…,……!”
无不敢离得近些,小跑到面前,晃了晃攥着的小拳头,怒道:
“你小子过分了啊,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
“呵…,什么脾气?别光长脾气不长个儿啊!”
“……,你多大啦?真的二十不到…?”
“嗯!”
黑山坐直身子,看了看眼前雪白的光头,竟感到一丝亲切,不由自主抬起手想要摸。
无不敢小手一扬,无情打掉,继而警告道:
“不许摸我的头!”
“呵…,摸一下又不掉毛,怕什么!”
“……,你给我放尊重点儿,过两天我就整整一千岁啦!”
“噢…!”
“你的皮肤怎会这么光滑呀,摸着真舒服!”
“……!”
黑山抓住那只不老实的小手,心想又来一个,呛道:
“光滑有屁用!”
“切,你不懂,摸着心里凉爽呀!”
“……!”
“对啦,你后天夜间带朵花,我们去船上约会用。”
黑山微微一怔,忽然间记起那时候的规矩,洞外插花。调侃道:
“你没头发啊,插哪呢?”
“插船头啊,笨蛋。拿大花,很大很大的那种,要让人一眼认出来!千万记得,这是船上人家的规矩。”
“……,好!嘿嘿!”
“喂,黑山,蛮荒两族怎么没几个人上呢?”
零叶大声询问,凑过来蹲下身子,悄悄道:
“你张罗一下呀,我们族长快到啦!”
“……!”
黑山猜到是下崽的事儿,扫视一圈,轻声问道:
“这些人不行吗?都挺厉害的啊!”
“你是不是傻呀,这些不死境轮着来,铁打的女人也受不了啊。只要铜铁境,天赋异禀的,越年轻越好!”
“嗯,我空了问一嘴,但是你得给我一百头野兽。最好新鲜些,要没吃的了!”
“嗯,可以!”
零叶一口答应,黑山忽觉找到了一种方式,大量兽血有望,立即道:
“我现在就去说,记得明晚带野兽来!”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本想找霸蛮和天荒,转念一想,还是女人了解男人。
于是分别和人荒、野蛮、情荒和洪荒说了下,请她们帮忙寻觅合适的人选。
黑山回到竹楼,今天确实很累,只吃了一小会儿草药,沉沉入睡。
醒来已开始拍卖,人非常多,他没有参与其中,一门心思修行。
大凰也待在楼内,打坐练功,不为外界所扰。
热闹的白天过去,夜晚降临,他走向对战场地,简直是一刻不闲。
打斗过后,浑身湿透,黑山没有停歇,赶紧回去。
一群女人在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娇笑声不时响起。
他有些兴奋,很期待一个数字,落下即问道:
“怎么样?今天还行吧?”
“你来晚了,都已经收好啦!”
大凰平静开口,目光望向众人,略显不耐道:
“她们相中了一些法宝,等你定价呢!”
“噢!”
黑山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但这些人一直在帮忙,不好拒绝,直接挑明道:
“内部价,一个一个来!”
耍千秋拿着一条黑色树枝,跨前一步,抢先问道:
“山哥,这条幻梦枝内部价是多少?子玉姐说值二十株。”
“十八株!”
“呃…,欠着行不?”
“嗯…,尽快!”
黑山无奈应下,却见箓无姬闪身而出,手拿一块儿五彩方石,小嘴开开合合,
“山哥,这块儿水磨石多少?子玉姐说值十八株!”
“十六株!”
“呃…,欠着行不?”
“嗯…,尽快!”
……
他的脸越来越黑,没一个能结清,全是欠账。
幸好她们不贪婪,只换一件法宝,否则当场就得翻脸。
饶是如此,黑山依然闷闷不乐,拉着脸将这些人赶走。
他觉得总被人惦记可不好,必须吃进肚子里。
先把零叶送来的野兽放血,然后坐下开吃,一吃吃到下弦月升起。
清晨,睁眼看到竹床上的乾坤袋,几日才吃一小半,他竟莫名烦躁,紧皱眉头。忽听到,
“今天你去找澹台盈,看看法宝。我就不去了,我要修行。”
大凰擦了一把脸,隐现黑眼圈,转身下楼。忽地停下,回首道:
“给我起来,懒蛋!”
黑山应声而起,换了一批野兽放血,接着吃草药。
心想这些奴狗真是不挑啊,几十年药龄的草药一大把。吃,不过瘾;不吃,舍不得丢。
他一顿胡塞,早已变得麻木而机械,纯粹是为了吃而吃。
午后,天空下起小雨,黑山伸伸懒腰,终于出门。
天台上人不多,撑起各式避雨工具,少见面容。
在最北侧一张牛皮下,澹台盈怔怔望向东方,处于发呆之中。
他走过去,跟着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不由道:
“嗨!想啥呢?”
“啊?要你管!”
澹台盈白了一眼,忽然打了个激灵,迟疑着问道:
“你是…?”
“是我!”
黑山一晃脑袋,恢复真容,脸上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却听到,
“你还笑,来晚了呀,被人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