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感觉到他的注视，转回头，她意味深长地笑。
“师兄，我说得有没道理？”
“傅雪衣”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也是意味深长，“师妹伶牙俐齿，自然是有道理的。”
这话透着机锋啊。
果然是混人界的，还是混到塔尖的那一种。
鹿攸宁又是一笑，却没再说话。
龙傲地在识海里喊她，“大舅说，帝灭与他们约定夜晚见面。”
夜晚？
鹿攸宁马上也反应过来，“鬼兵白天不方便行军？”
“是吧。”
龙傲地也不确定，“大舅说前面有群山，打算去那边休整一下。”
“瑶山还有多远？”
“还有三日的行程。”
“这么远？”
“瑶山名为山，实际隐在云端，是仙界与神界的交界。登至山顶，还要沿着既定的路线蜿蜒飞高百丈。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龙傲地讲得玄乎，鹿攸宁傻傻地眨眼，“所以极大可能上到此瑶山，却到不了彼瑶山？”
话有点绕。
龙傲地听习惯她的逻辑，倒也能听懂。
“是的。”
“那不是白忙乎。”
“大舅说，帝灭说的，上瑶山是你提的，所以如何上到彼瑶山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
“对，其实是老巫王的意思，他掐指算过，说这件事情非你莫属。”
鹿攸宁倒抽了一口冷气，“诺亚还想夺舍我呢，怎么现在又成了非我莫属？”
“一码归一码。”
龙傲地一头听，一头说，自我感觉也是无厘头。
“诺亚听老巫王的，至少在你带领他们上到瑶山之前，她不会打你主意。”
鹿攸宁“切”一声。
转过头，若有若无地看那伙人。
目光在巫胤的脸上停留片刻，之后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你去和巫胤聊聊。”
“你还信他？”
“吃过一次亏，自然不会相信。但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你把话套来，咱们再具体分析。”
“行。”
龙傲地对无间道有兴趣，果然找巫胤聊天去了。
鹿攸宁则转回头，漫不经心地观察起四周的地形地貌。
前方果然有群山。
可能飞得高的缘故，看着也不觉得巍峨，但是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
“师父，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曹柏须是仙界之人，年轻的时候四处游历，算是个旅游达人。
“这里是老姥山。”
他回答，“山脚那边有个村落，修真界月明宗飞升上来的剑修，大多住在那里。”
鹿攸宁眼睛亮了，“月明宗可厉害啊，总共有九位大佬飞升仙界成功。”
“九位？。”
曹柏须凝神思考，“早年有一位飞升神界成功，两位飞升神界陨落，还剩六位吧。”
克农转头搭一句，“只剩下五个啦，其中一个被我们打陨落了。”
鹿攸宁听得眉头直皱，“这么就是有仇了。”
袭云哼一声，“结仇怎么了？古魔集体沉睡万年，这笔账算到谁头上都没差。”
鹿攸宁嘴角抽一抽，脑回路又转到古魔沉睡这个大命题上。
若天道挡不住天命，古魔集体醒来……
这世道会变成什么样？
人界若只有二十一世纪，断然不会怕他们。
但人界还有生产力低下的古代……
下意识地看一眼“傅雪衣”。
对方沉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俊得很，落在眼里就是归陌兮本尊。
鹿攸宁突然就想通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桩一桩的来。
远虑再说。
她需要解决的近忧是把大师兄换回来。
“咱们去老姥山休整几日？”她问。
克农知道龙傲地通知了她，转过头，慢吞吞地答，“一日或三日。”
帝灭的鬼兵小分队只能夜晚出行，速度不详，要等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