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手持女娲画像，朝着归墟口赶去。
离归墟口越近，那股不知名的黑烟越发的浓郁。
“不可能！”
姜子牙难以置信。
这股黑烟和外面的黑雾并不是一种力量，这股黑烟更像是天外之物，逸散着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突兀。
姜子牙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股黑烟。
相反。
他其实见过很多次。
可以说。
他对这股黑烟还算是比较熟悉的人。
什么人身上才会有这股黑烟？
只有一类人。
那就是接触过黑洞之外世界的人。
当年天塌之后，有一部分始祖既没有选择拯救万物生灵，也没有选择沉睡。
他们的选择很简单粗暴，那就是通过天塌之后的黑洞，去黑洞之外的世界。
那里的力量，无比的诱人。
而这一部分始祖进入黑洞之后，绝大多数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死在了黑洞之外的世界，还是留在了那个未知的世界。
还有极少始祖进入黑洞之后，又回来了。
但这部分始祖非常的神秘。
姜子牙调查了这么多年，只能勉强拼凑出一个模糊的事实，那就是这些回来的始祖，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正常来说。
始祖的外貌都比较奇形怪状。
这一点。
和之前提到的兽血和兽性有关系。
因为所有的始祖体内都保留了一部分兽血和兽性，所以在外貌形体上，就会有所体现。
女娲的半人半蛇身就是最好的例子。
同样的。
其他始祖也差不多。
但这些始祖的外貌就算有点奇形怪状，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可从黑洞回来的始祖，变得大为不同，甚至有点不可名状。
而这些不可名状的始祖，身上就会弥漫这种黑烟。
说的直白一点。
这股黑烟就是被污染成不可名状的始祖的主要表现。
这也是让姜子牙心态崩溃的原因。
在他眼中。
只有那些自甘堕落的始祖，才会选择接触黑洞内的力量，从而沾染这种黑烟。
女娲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但此刻。
姜子牙内心动摇了。
女娲....真的没有接触黑洞外面的世界吗？
如果她没有接触那个世界的话，那归墟口冒出来的黑烟，又是什么情况？
一瞬间。
姜子牙呆愣在了原地。
见状。
昆仑墟外的黑雾哈哈大笑：“姜子牙，你崇拜了一生的女娲，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那个女人很干净吗？她才是最恶心的那个人，但凡知晓当年内幕的始祖，都对女娲无比鄙夷。”
黑雾不断冲击着姜子牙的内心。
“住口！”
姜子牙大吼。
姜子牙的反应让黑雾很满意，自然不会住口：“姜子牙！你听清楚了！当年！！女娲是第一个接触黑洞外面世界的始祖！！”
此话一出。
姜子牙内心被一柄大锤狠狠一击。
姜子牙踉跄后退了几步。
“不可能....”
“不可能.......”
如果女娲和外面的黑雾是一类始祖，那他的信念就会变成最可悲的笑话。
此刻。
手中的女娲画像居然显得有些烫手。
烫的姜子牙拿不稳。
黑雾知道，姜子牙的内心已经被动摇了，对于姜子牙这一类人来说，推翻他坚守的信念远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你真以为女娲当年费尽千辛万苦补天，是为了拯救万物生灵？修仙二字，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仙！如何修！！”
黑雾很不理解。
踏上修仙一途，本就是要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往上走。
这条路残酷血腥。
正因如此。
修仙就是要不断的杀人。
如果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你，别问为什么，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越是修炼时间越久的人，应当越明白这个道理。
可姜子牙呢？
他总是固执的守着一份自以为是的善良和大道，站在道德的高位上渴望改变一些东西。
他凭什么？
或者说。
他配吗？
坦白说。
姜子牙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活这么长时间，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谓的女娲补天，根本不是为了拯救什么万物生灵，个中缘由，反而充斥着不堪和污秽。
仔细想想。
姜子牙也挺可怜的。
姜子牙的一生，辗转道教三教，不仅当过人教的弟子，还当过截教的弟子。
颠沛半生，最后却戏剧的成了阐教的弟子。
到头来。
发现自己只是阐教的棋子。
所谓的主持封神大典，也只不过别人提前安排的剧本而已。
而现在。
自己坚守的信念又出现了裂痕。
黑雾忍不住投去一抹怜悯的目光，但这股怜悯丝毫不影响黑雾内心的杀意。
不管如何。
他都要杀了姜子牙。
“你骗我！”
姜子牙大喊。
踉跄中。
他的头发四散飞舞，原本干净无瑕的衣袍上沾满了泥土，显得落寞无比。
黑雾冷笑：“是你在骗自己，你无法解释归墟口的黑烟从何而来，但又不肯相信我的话。”
“女娲，是所有始祖的敌人，她应该庆幸自己死的早，不然的话，我们这些始祖苏醒过来，她会死的更惨。”
忽地。
黑雾目光下移，看向姜子牙手中的女娲画像：“你再看看你手中的画像。”
画像？
姜子牙先是一愣，然后目光呆滞，低头看向手中的画像。
只是一眼。
姜子牙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原本高洁无比的女娲画像，慢慢变了模样，女娲的样子不再高贵，变得污秽。
污秽中飘散出黑烟，将整幅画渲染的犹如人间炼狱，画像上，仿佛无数生灵在痛苦哀嚎。
恍惚间。
姜子牙看到自己的双手变得无比漆黑，同样污秽。
惊慌失措间。
画像从手中脱落，掉在地面上。
昆仑墟的防御不再固若金汤，弥漫的黑烟改变了昆仑墟的环境，也给了外面的黑雾可乘之机。
见状。
黑雾哈哈大笑。
他成功了！
昆仑墟这个龟壳，终于被他撬开一个口子。
说实话。
还要感谢姜子牙。
如果不是姜子牙带着女娲的画像从上古界来到昆仑墟，那他想要破开昆仑墟的防御，还要耗上无数年的时间。
如今。
一举两得！
他不仅能进入昆仑墟，而且还能亲手杀了姜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