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泡的融合……停止了。目前,盐雪圣城和沙铁国度这两个世界,已经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伴随着盐雪圣城的第一场雨落下,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的黑雾彻底消散,这场创生之雨落下之处,已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所以……希儿你是因为死生之律者的权能,得到了新的身体?”
看着空中的白希宛如仙女下凡,落在黑希的身边,布洛妮娅带着其他人的好奇问道:
“嗯,这样一来,希儿也总算有了自己的身体。”
“可……这本来不是你的身体吗?”
白希上前,拉住黑希的手。
“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但以前,明明是你的掌控力更强,绝大多数时间却都由我来掌控,这对你而言,本就非常不公平。所以……现在,以及以后,这具身体都是希儿你的了。”
“可是……”
“没关系的,虽然我们分离了,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反而比以前更近了。以后,我们都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生活,不但可以像以前一样一直在一起,还可以……做到许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行了,莫名其妙被米斯特琳那个家伙送到这边,费了那么大的劲,总算完事了。说起来……时雨绮罗,你之前……是不是就和她见过?”
“嗯,而且……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对她无端进行了刺杀。因为对她的外貌产生的……偏见。无论如何,我都该就此事给她道歉。”
“外貌?是因为米斯特琳的样子……几乎和妈妈一样的缘故?”
“……没错。如果塞西莉亚大人知道这件事的话,恐怕也会……”
“我知道后也会什么?”
意料之外的声音传入时雨绮罗的耳中,她扭头看去,塞西莉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她依旧穿着那套黄色和黑色相间的战斗服,手中紧握着黑渊白花,看上去和20年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塞塞塞……塞西莉亚大人……您您……怎么……”
无论是作为一名偶像,还是作为一名作战经验丰富的A级女武神,时雨绮罗早就脱离了【社恐】,【怯场】。但面对塞西莉亚,尤其是这种情况下,她花费了数分钟的时间,才将舌头捋直。
“绮罗,好久不见了。西琳……还有各位,大家都没事就好。”
雷电芽衣从塞西莉亚的身后走出:
“看来……在我们到来之前,世界泡的危机就已经解决了。”
艾诺希雅走到西琳身边,两只手的手被轻轻的碰了一下,而后非常自然的扣到了一起。
“除了各位……还有希儿的努力之外,恐怕……还有薇塔的临时反水吧。”
“唉,艾诺你怎么……”
“在我进入薇塔的体内自爆之前,我获取了一部分与她有关的信息,尤其是……她在那一刻的想法。当时薇塔的想法,并不是想着如何将我们消灭,而是……一个苦命的打工人,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在得到足够多的资源后,把老板拉黑跑路。”
“娑……难道不知道吗?”
“理论上不可能,娑既然能够读取我们的想法,不可能无法知晓自己派出的代理人的想法。比起【不知道】,我更倾向于【不在乎】。”
“说道这个……薇塔在走之前,向我们分享了她的故事。正好现在两个世界泡的危机都已经解决,是时候告诉大家了。”
西琳挠了挠头:
“那个女人讲话,和米斯特琳一样抽象,什么【深渊】,【浪潮】,【模拟生态系统】,还夹杂着许多无关紧要的信息,我怀疑她就没想让我们听懂。”
西琳的评价,很快得到了识之律者的认同。
“所以……布洛妮娅,薇塔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简单来说,【薇塔】是娑最初的名字,娑……是金星人,金星和地球一样,受到茧的影响并引发了崩坏。而金星人想的办法……是赛博飞升,也就是想办法将所有人转化成……类似往世乐土的记忆体,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躲过终焉的清洗。”
“然后呢?”
“然后……当计划完成的差不多的时候,茧在金星投放了侵蚀之律者,导致金星文明提前面对【终焉】。最后,只有【薇塔】一个人活了下来。她为了战胜茧,抛弃了原本的名字,成为在量子之海深处不断吸取能量的【娑】。”
“而为了加速世界泡的灭亡,也为了躲避终焉的探查,娑创造出许多位分身作为代理人。其中一位意外诞生了自己的意识,最终决定拾起被娑抛弃的名字【薇塔】。”
“……各位需要注意,这些都是薇塔的一面之词,我们无法判断她是否有所隐瞒或者修改。”
“明白了,有关金星的问题,需要从长计议……所以,绮罗前辈,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是和我们一起回本征世界,还是回休格斯一族那边?”
时雨绮罗少见的在后辈和塞西莉亚面前,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我背着金平糖长老偷偷溜出了糖果屋。那时的我,对「娑」了解不多,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
但就现在的局面来看,如果不是有这么多律者帮忙,光是对付一个薇塔,恐怕就能让就大家付出巨大的代价……而我们甚至还不知道真正的「娑」进化到了什么样的形态。所以,最稳妥的作法,是我先在这里等待薛定谔的联络,再和她一起返回本征世界寻求德丽莎和琪亚娜的援助。等大家合力解决「娑」之后,再回糖果屋不迟。”
黑希轻笑一声:
“这不就是……离家出走又怕被家长骂,所以干脆不回家,在补习班待着,直到考个满分,好让他们骂轻点?”
“抛、抛开这点,我和薛定谔的确很久都没有回地球了,比安卡……还有程立雪,她们肯定很想见我们!”
这时,来自地球和量子之海的通讯已经恢复。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终焉之律者吃面的声音)”
“怎么了,芽衣?”
“琪亚娜,我们已经抵达希儿她们所在的世界泡了。希儿她们一切平安,事件已经被解决了。”
“诶?这么快吗?”
“嗯,我们抵达的时候,世界泡已经在希儿她们的努力下稳定下来了。”
“原来如此,大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啊。”
“……等等,你那边的投影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一直看不到人?”
芽衣的语气立刻加重了几分:
“琪亚娜,你又在吃泡面?”
“啊,我才没有!就是……就是房间太乱还没收,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艾诺希雅脑补出地球之神惊慌失措的的样子,拼尽全力无法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