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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川来到时,室内音乐恰好戛然而止。

他眉峰一挑,问:“在做什么?”

顾南枝走过去为他打开房门,又重新折返回到阳台上。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在一张藤椅坐下后,抬眸看了好几眼满天繁星,须臾,才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就赏月观星,吹着晚风等你。”

女人薄薄的背部朝后倚去,心不在焉道:“说吧,有什么事要跟我谈。”

祁砚川但笑不语,关上房门后,锐利的目光环视一圈周遭,最终停留在不远处的智能音箱上,随口问道:“刚刚在听音乐?”

说着举步走到阳台,拉开一张藤椅,在顾南枝对面坐了下来,姿态闲散。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让顾南枝怔了怔,瞳孔里流露出落寞的情绪,忽而头一偏,只淡淡“嗯”道,便不再作答。

“挺好听的,为什么要关掉?”见顾南枝沉默不语,他再问:“谁弹的?”

顾南枝面色不耐地说:“不知道,网上随便搜的。”

祁砚川顺势接过话,转口提议道:“我听伯母说你很喜欢古典音乐,下个星期四,柏林一支着名的交响乐团会来京海大歌剧院进行巡回演出,那天我刚好有时间,已经提前让人预留两张门票,到时候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顾南枝有一丝狐惑:“你懂古典音乐?”

“不懂啊!”祁砚川两手交叠放在后脑勺,身体慢慢朝后倚去,神色慵懒中噙有几分撩人的微笑,正好整以暇看着她:“所以我才让懂行的人现场言传身教。”

话说得有理有据,顾南枝明显不愿意:“到时候再说吧。”

而后,一脸严肃兜回之前那个问题:“你找我谈什么?”

祁砚川板正身体,还是笑吟吟地看她:“南枝,我想你说反了,应该是你找我有事要谈。”

心事被揭穿,顾南枝当场愣住,却还是嘴硬道:“刚刚在书房的时候,不是你当着众人的面让我等你吗?这会又变成我找你了?”

“只是让你有个好台阶下。”祁砚川直视她的双眸,言语轻慢道:“怎么?你刚刚站在书房门口不是都听到了吗?这会又不想问了?”

说着便站起身,不客气道:“既然你不想问,那我就走了。”

眼看着他真的要走,顾南枝心急地拉住他的袖腕:“等等……我确实有事想要问你。”

祁砚川一副‘就等你这句话’的安然状坐下,淡淡瞥她一眼,悠悠说:“你没听错,他这段时间确实有针对性地让人抢华硕的单。”

“什么?”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祁砚川瞧着她这副震惊而懵懂的样子,好心情说:“你在这里等了我足足三个多小时,不就为了问我这个吗?”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这时,她也顾不得他的冷嘲热讽,紧巴巴地开口问。

祁砚川笑了笑,口吻依旧轻慢:“你说呢?”

她闻言又是一愣,过了会,真诚且小声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他听闻眸光一黯,嘴角却仍噙有几分笑,懒懒开腔问:“你这句谢谢还有对不起,是在关心他?还是在担心我?”

话音落,阳台上迎来长久的一阵沉默。

仿佛只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下面花园的虫鸣窸窣声……

顾南枝有一瞬的如坐针毡,她抬眸瞥了眼天际,而后瞧向他,叹息道:“如果我说两者都有,你信吗?”

“我信!”祁砚川语气笃定:“不过……不用太担心。”

他方才闷闷不乐的胸腔豁然开朗,连带着言语也变得轻快三分,看着顾南枝说:“傅既琛现在正气头上,就让他尝些甜头吧,失去的那些单子,我就当打折送给他好了,谁让我抢走了他的意中人!”

最后一句意中人说得极具占有性。

顾南枝仿若心头一击,也不知他是演的还是怎么样?总之觉得很尴尬,慌忙偏过头,躲开他炙热的眸光。

她缓了缓,继续问:“就算他出于报复心理,故意要抢华硕的单,但那些大型基建项目工程浩大,需要调动的流动资金自然不在话下,怎么可能他一个人拍板说了算?”

祁砚川毫不掩饰自己赏析的目光,眼神愈加炙热:“你现在虽然不怎么关注财经新闻,倒是不外行,对名仑的运作还挺了如指掌的。”

顾南枝心口在发闷,有些难堪地说:“毕竟我以前曾在名仑总部任职过。”

“嗯~这个我知道。”祁砚川翘起一抹讥笑,非常直白地说:“我还知道你跟他曾经亲密无间,说不定名仑的那些机密文件与重要项目你都曾一一浏览过。”

听到这,顾南枝整一张脸都黑了,向他拉出长长的警戒线,口语冷淡道:“你以为他真有那么昏庸,会不分轻重地将所有事情告诉我?”

她把话停了一停,口吻讥讽中夹带着三分轻蔑,霎时提高声线说:“祁砚川,我告诉你,他工作上的事情从不跟我说,你也少在这里套我话!”

话语毕,阳台上静了有一刻钟……

“突然发这么大火干嘛?”祁砚川垂下眼帘,正掩盖着眸中暗淡萧然的情绪,直击要害道:“南枝,今时今日,你还是那么在意他。”

顾南枝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并不想与她计较太多,自然转移话题:“你刚才问我,他为什么能够一个人拍板说了算,那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名仑的决策者外加最大股东。”

“什么?”顾南枝难以置信,及时回神:“名仑最大的股东不是傅伯伯吗?怎么……”

“他?”祁砚川眸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像是非常瞧不起傅修文:“你说傅修文?他最近被卷入一桩桃色丑闻,估计很快就会提前退休了,年轻人做的决策他哪还管得着。”

丑闻?顾南枝还是不解。

试问一下,上流社会的财阀大鳄,哪个不是美女环绕?

傅伯伯会有桃色新闻,她一点也不吃惊,可是……要说新闻演变成丑闻,那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祁砚川似乎瞧出她的疑惑,淡淡开口解释道:“傅修文偷吃不懂抹嘴,与自己的私人秘书搞在一起,还搞出了人命,孩子都快要临盆了。”

“什么?”顾南枝震惊的瞳孔二次瑟缩:“你口中的私人秘书,该不会……该不会就是金秘书吧?”

祁砚川笑了笑,亮声答道:“正是金佳岚。”

“天呀!”顾南枝开始语无伦次:“金佳岚小姐跟哥哥一样的年纪,都可以当傅伯伯的女儿了,他们怎么……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祁砚川一脸坏笑:“女的成熟有韵味,男的财力雄厚,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不好吗?”

说到这,他把话收住,见顾南枝脸色发青,像是极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便进去房里倒了杯温水给顾南枝压压惊。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把金佳岚安顿在英国待产,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这件事被傅既琛查了出来,傅既琛利用舆论制造风波,让股民向傅修文施压,而自己却坐享渔翁之利,把他爹玩得团团转,还真是父慈子孝。”

他把话停了停,再道:“眼看着股市每况愈下,傅修文只能迫不得已从董事局退了出来。”

“那老家伙以为只是情况使然,顺势而为后,等舆论风波过去,股市飙升到稳定局势,就能重返董事局拿会实权,哪料……”

他说着,轻蔑一笑,闲闲地说:“哪料,他那个‘宝贝’儿子,在他停职期间,慢慢将他的股份稀释掉,他现在已经是有名无实的股东,权力自然交替到二把手的儿子手中,再过不久,傅既琛就会让自己的亲信慢慢渗入进来,等傅修文再次重返董事局,名仑早就变天了。”

顾南枝还没能从这份震惊中走出来,愣愣问:“那……傅伯伯呢?他一向心高气傲,权力易主这种事他怎能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祁砚川只觉得好笑,毫不留情面嘲讽道:“那老家伙现在众叛亲离,连命都保不住,还关心权力易主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