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例如,黄金氏族,雾族,此族怕强光,你往他站着的方向发射一枚炮弹,而后朝着他南边发射一枚强光弹,那雾族战士,多半会往北边跑。”
“这时就能预判他们的位置。”
“原本,咱们97号港的原力炮,都是最新版本,而且还是原晶催动的,但那些宝贝疙瘩都被总部的人征调了,交给了王牌炮手使用,咱们现在的原力炮,都得要吸纳原力。”
“所以你们要珍惜原力使用,用吸纳原力较少的极射炮逼走位,用集束炮一击必杀。”
“总而言之,一门威力小的炮、一门威力大的炮再来一门发射辅助弹的炮,这三类炮为一组......”
钱伟不断普及,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去讲解战场知识。
年轻炮手时不时提问、时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直至傍晚,众人散去,开始重新调整各类原力炮的位置。
光线逐渐暗淡。
一位六十多岁的上校,带着一些军官,前来视察炮火阵地。
看见来人,原本坐在炮台上,正啃食着能量棒的钱伟,刚忙一跃而下,来至年迈上校眼前。
“干爹。”
“嗯。”王上校微微颔首,视线扫过各类原力炮,“阵地构建的不错。”
“嘿嘿,我本来就是炮手出身,自然不敢忘了老本行。”
“嗯。对了小伟,前段时间,你不是说想让孩子进军部集训营吗?”
“对啊!”钱伟叹气道,“但他原力天赋不行,估计没办法进军部集训营。”
他嘴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子嗣,而是收的义子。
此义子是他曾经副官的孩子。
在远东,临终托孤的情况屡见不鲜。
义子文化中,这类托孤义子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王上校道:“这事我帮你办了。”
闻言。
钱伟身子一颤,脸上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干爹,这次...”
“具体情况就别打听了,你的级别不够。”王上校道。
钱伟道:“干爹,我的级别应该够不到享受这待遇吧?”
高级军官执行必死任务前,本部会满足其遗愿,但所谓高级军官,起码是上校级别及以上的军官。
他这个少校,根本没资格向本部提要求。
“用的我的名额。”
“您的名额不是留给云弟...”
“死了。”言罢,王上校从副官手中接过两瓶红酒,“你家不是林塔大区的吗?尝尝家乡的味道吧!”
“干爹,您节哀...”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我还要巡视下一个阵地。”王上校道,“对了,总部有令,这次汇聚的氏族战士比较多,炮火阵地要保留实力,留着原力击杀黄金氏族,所以一二三类战阵不给予炮火援助。”
军部与百族征战多年,已经形成一套默契的对攻方式。
帝国组建的一二类战阵,多半是与青铜氏族与少量白银氏族厮杀。
三、四类战阵才会与白银氏族与黄金氏族厮杀。
闻言,钱伟扭头,看着山脚下,孙准校负责的辖区,神情有些恍惚。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王上校拧着眉毛,不满道:“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钱伟挺直身板,行军礼道:“报告长官!我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嗯。”
王上校点点头,带着一众军官,前往巡视下一个阵地。
片刻后。
目送王上校离开,钱伟抬头看着青铜色天幕,裹紧了衣怀儿。
“远东可真冷啊!”
光线愈发黯淡。
大地陷入昏暗中。
虎牙峰周围战场上,时不时会升腾起一颗颗照明弹,将周围景象照的宛若白昼。
钱伟坐在炮台上,迎着冷风,将瓶内红酒一饮而尽。
片刻后。
天空没下雨,但一滴水,却砸在了地上。
今日的风沙好大,酒也好烈。
山脚下。
某片区域。
上千名帝国军人,坐在长满枯草的冻土上,抱着制式军刀,如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前方。
孙准校叼着雪茄,用破布擦拭着军刀,将其擦得锃光瓦亮后,举起长刀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快刀,才能杀人。
昏暗中。
传来压抑的嘶吼声。
孙准校收起军刀,抬头看向声源处,一位年轻士兵蜷缩着身体,抱着军刀,紧咬牙关。
“不是给你雪茄了吗?A级雪茄,连系列药剂的副作用都能缓解,更何况基因药剂的副作用,为什么不抽?”
“报告长官,那根雪茄,我...我想留到实在扛不过去的时候再用。”
“这次的战功足够你兑换一副远东药剂,没必要强撑。”
“兑换不到的,远东药剂很紧俏。”
孙准校从怀里拿出来一盒雪茄,打开本想只给几根,但听到年轻士兵的话,他合上雪茄盒,整盒扔了过去。
“谢谢长官!”年轻士兵接过雪茄盒,咧嘴笑了笑,“长官,这次我们能赢吗?”
“能赢。”孙准校道,“战略参谋总处那帮孙子,不会吃亏的,咱们肯定能赢!”
闻言。
周围的帝国军人纷纷露出轻松的神情。
孙准校继续活跃紧张气氛道:“负责给予咱们炮火支援的长官,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给他打过招呼了。这王八蛋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关键时刻能顶上。而且,他操控原力重炮很厉害,咱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一个牛逼的炮手,确实能提高咱们的存活率!”
“能赢的,咱们都能活下去!”
“必须的!”
“我儿子考上了帝国修院,这场仗打完,我还得回去给他庆祝,希望别死在这里。”
“这话唠的,俺还是一个雏呢!俺也不想死在这里。”
“小兄弟,过来人告诉你,裤裆里的那点事,其实就那样,没啥好期待的!”
“滚吧你,你这个老登,不行就不行!少来乱我道心!”
“嘿,小兔崽子,你还不信。男人过了二十五岁,也就只能聊聊天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千余名军人,坐在冻土上,相继开口。
此刻,他们不再是麻木又坚不可摧的帝国军人,而是活生生的人。
开心时,会咧开嘴大笑。
难过时,会偷偷掉眼泪。
聊骚时,会说些荤段子。
玩笑时,也会挤眉弄眼。
昏暗中,众人不停闲聊。
年长者,聊孩子家人。
年轻者,聊父母爱人。
他们背后的山峰上,灯火璀璨。
那些光,距离他们这么近,又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