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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爽。

舒服!..

石佛庄内一间光线有些昏暗的厢房内,赤裸着上身的孙之獬心满意足的走下了床榻,将桌案上的酒水一饮而尽,眉眼间充斥着满足和兴奋;在他身后的床榻上,一名赤身裸体的妇人正抱着被褥发呆,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乌青色的伤痕,叫人心生怜爱。

呜呜呜..

嗅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腥臊气息,逐渐恢复神志的妇人终是忍不住啜泣出声,曾经的幸福过往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作为抚宁县富商之女,她自打降生之日起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长大后虽未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但却也顺利嫁入官宦之家,被翰林院的刘侍读学士聘为。

侍读学士虽然不是什么实权官员,每年的俸禄也是十分有限,但这翰林院可是大明公认的储相摇篮,但凡能在翰林院耐得住寂寞,打磨自身品性和学士之人,无一例外的都身居高位了。

若是运气好,等到她的苦尽甘来,她说不定也能跟着混个诰命夫人的头衔,光宗耀祖。

可这一切,在她离开京师,返回迁安县的那一日,便戛然而止了。

靠着家族在当地的以及侍读学士夫人的身份,她在灾情涌现之初并未受到太多影响,只可惜随着灾民越来越多,短短几天时间过后,律法和尊卑规矩便消失的烟消云散。

一拥而上的灾民们不仅将她家的钱粮抢夺一空,还让她这个侍读夫人在悲痛交加之下被迫加入了的队伍。

再然后,等待她的便是接踵而至的噩梦。

哭什么苦,闻听耳畔旁响起的啜泣声,正微微眯着眼睛回味的孙之獬便有些粗暴的开口,脸上泛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刘夫人,若是你不愿意伺候本官,本官也不会强人所难。

本官待会便跟外面的人吩咐一声,放你离开庄子也就是了..

离开庄子?

听得此话,被称作刘夫人的妙龄夫人脸上先是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渴望神色,随后又毫不犹豫的摇头,手脚并用的从床榻上爬了下来,跪倒在孙之獬的脚边,语无伦次的哀求道:不要,孙大人..

妾身愿意伺候大人..

时至如今,她虽然像是金丝雀一般被困在这石佛庄,但通过庄子中下人的交谈,也能知晓庄子外已是人间炼狱,无穷无尽的灾民们打生打死,只为了能够从手中得到一碗聊以果腹的米粥。

虽然不知晓朝廷为何一直不闻不问,但外面的灾情已经比她刚刚沦为时要严重数倍不止了。

她留在这石佛庄中,起码还能吃口饱饭;但若是被赶出庄子,她怕是用不了几日,便要被活生生饿死。

因为挨饿而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日子,她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哼,这还差不多。

自己去干净,晚上接着伺候本官。

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孙之獬便在房间中散落一地的衣衫中寻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穿戴完毕之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厢房,直奔宅院中议事的厅堂而去。

...

...

等孙之獬在两名壮汉的引导下抵达厅堂的时候,堂中已经人满为患,热切的寒暄声与谈笑声不绝于耳,去而复返的王好贤也笑容可掬的坐在上首,与滦州同知李进热聊。

见状,孙之獬赶忙快走了几步,主动行礼道:教主回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这在万千白莲信徒当中拥有莫大影响力的王好贤在某种意义上,已是可以和那女真大汗努尔哈赤平起平坐的人物,实在怠慢不得。

孙大人好兴致,含笑点头回应之后,王好贤便安排孙之獬在他右手首位的位置落座,还有其余知晓孙之獬身份的白莲骨干们与其点头示意,态度很是殷切。

李兄弟,见众人来的差不多了,王好贤便轻咳一声,主动将目光投向乔装打扮过后的滦州同知李进:我刚刚从滦州城外回来,我瞧着城外的灾民们可是越来越没有精气神了..

可不说嘛,眼下这等时节,正是咱们揭竿起义的好时机!

教主,下令吧!

未等李进做声,厅堂中便有和迫不及待的出声,望向王好贤的眼神也更加热切和激动。

我也正要和教主说这事呐,将周遭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滦州同知李进也缓缓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道:本官收到消息,天子已经将宣大总兵杨肇基召回,暂令他总督蓟镇。

府城那边,因为亏空实在太过严重,知府大人不得已向蓟镇索求军粮。

尽管民怨被暂时平息,但来势汹汹的杨肇基绝不可能事罢干休,本官只怕他解决完府城的灾情之后,便会注意到咱们滦州..

一语作罢,环境刚刚还有些嘈杂的厅堂瞬间鸦雀无声,在场的护法和香主们纷纷目瞪口呆,还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末日将近。

人的名,树的影。

那杨肇基可是平息了徐鸿儒起义的狠人,麾下的标营骁勇善战,反观他们近些时日的灾民信徒,虽是人数众多,但与那甲胄齐全的兵卒相比,无异于萤火虫与皓月争光。

李兄弟,有何高见。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惊骇,王好贤看向李进的眼神愈发凝重。

不能再等了。

迎着王好贤的审视,滦州同知李进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咬牙切齿的回应道:蓟镇总兵驻地三屯营距离迁安县城不远,当地的灾民也难以被我等所用。

与其继续浪费粮食,不如放手一搏!

只要建奴和蒙古的骑兵一到,朝廷便分身乏术,我等也就有了立足之机!

一番激昂慷慨的话语出口,冷肃的厅堂也逐渐恢复了一丝暖意,来自于北直隶各府县的护法和香主们面色亢奋,胸口不断起伏。

仅靠他们麾下的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灾民百姓,自是应付不了朝廷的虎狼之师;但若是建奴和蒙古的骑兵到了,战场的形式可就截然不同了。

孙之獬,建奴和蒙古那边,不会出岔子吧?

事关重大,王好贤也顾不上虚与委蛇,直呼孙之獬的大名,追问起建奴和蒙古骑兵的动向。

他们眼下还没有立起大旗,佛国尚有回旋的余地。

喀喇沁部都已经举族迁徙,主动去迎接建奴八旗和蒙古骑兵了,断然不会有岔子。

见众人的目光尽皆放在自己的身上,孙之獬也是重重点头,沙哑的声音中满是坚决。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猛地拍响身旁桌案,身躯因为激动而不住颤抖的王好贤猛然起身,斩钉截铁的吩咐道:今明两日,让教中的兄弟们都准备好!

后日一大早,便将这滦州城和永平府城都给占了!

记住,先不要亮出我佛国的大旗,而是拥戴那朱肃钦起事!

朱肃钦便是这石佛庄附近一名穷困潦倒的宗室,自从被王好贤发现后,便一直被他养在庄子中。

遵令!

短暂的沉默过后,人满为患的厅堂中顿时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应和声,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