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的狂风如刀刃,在叶凡耳畔刮出尖锐的哨音。他攥着乌雅的“口供”——所谓的“冰魄祭坛”阵眼坐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柔紧跟其后,左臂的裂痕已蔓延至肩膀,却仍强撑着将灵犀剑横在胸前:“这陷阱的气息...与苍梧子残魂如出一辙。”
叶凡忽然驻足,掌心按在冰面。冰层下传来低沉的脉动,像是某种远古生物的心跳。他瞳孔微缩——冰层中竟嵌着密密麻麻的骸骨,每具骸骨的胸口都插着一枚黑色铁钉,正是灭魔盟“锁魂钉”的雏形。“三百年前,这里曾是蛮族的‘血祭谷’。”苏柔倒吸冷气,“天玄宗当年就是用这些锁魂钉,将蛮族祖巫的精魄钉在祭坛上。”
一、血池诡域
冰魄祭坛笼罩在血红色雾气中,十二根石柱支撑起一座倒悬的金字塔,每根石柱都缠绕着活人祭献的锁链。当叶凡踏入祭坛范围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粘稠的血水如活物般席卷而来,在他脚边凝聚成上百具血尸。这些血尸身着不同门派服饰,却都有相同的瞳孔——纯黑如墨,没有眼白。
“小心!他们的灵智被吞噬了!”苏柔挥剑斩向最近的血尸,灵犀剑却被血尸徒手握住,剑刃竟陷入对方掌心却不流血。叶凡见状立刻拽住她后领跃至石柱顶端,血尸们仰头嘶吼,指甲抓挠石柱发出刺耳声响。
“血池老祖...果然在这里。”叶凡凝视着金字塔顶端的血池,池面漂浮着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倒映着灭魔盟修士的面孔。苏柔突然指着某个气泡惊呼:“那是星陨阁的少阁主!他们...用活人祭炼血阵?”
二、血尸绞杀
血池轰然沸腾,一个浑身插满吸管的干瘦老者从中升起,皮肤呈现诡异的半透明状,能看见血管里流淌的黑色血汞。“混沌圣体,果然比传闻中更美味。”老者裂开嘴,牙齿上还沾着血沫,“老身屠千刃,血煞门初代血池老祖,今日就用你的血,让老夫重塑肉身!”
话音未落,所有血尸同时跃起,十根手指化作锋利的骨爪。叶凡将苏柔推至石柱后方,自己迎向血潮。混沌之气在拳心凝聚成青莲形态,一拳轰出,前方五具血尸瞬间爆成血雾,却又在眨眼间重组。苏柔惊觉:“他们的再生与血池相连!必须切断血池的能量源!”
叶凡闪过血尸的撕咬,余光瞥见祭坛中央的锁链——每一根都连接着血池底部的“锁魂核心”。他立刻明白:这些血尸并非真正的尸体,而是被锁魂钉控制的修士残魂,通过血池形成共生体。“苏柔,用灵犀剑刺向东南角第三根锁链!”他大吼着踢飞一具血尸,“我来拖住老祖!”
三、血汞入体
屠千刃抬手一挥,血池掀起巨浪,化作九头血蟒扑向叶凡。混沌之气在体表形成护盾,却被血蟒的毒牙咬得滋滋作响——这些血汞竟含有腐蚀神魂的剧毒。叶凡强行运转《混沌决》,将毒血引入丹田,却感觉识海一阵刺痛,眼前浮现出幻觉:苏柔被血蟒缠住,正在惨叫。
“幻觉?”叶凡咬破舌尖,血腥味让神智一清。他趁机欺身近前,一掌按在屠千刃胸口,却见老者的身体如橡皮泥般凹陷,无数血线钻入他的手臂。“小友,混沌之气果然精纯。”屠千刃发出咯咯怪笑,“现在你体内的血汞,已经顺着经脉爬向心脏了。”
苏柔那边,灵犀剑刚刺入锁链,却见锁链表面浮现出苍梧子的符文,剑刃被死死卡住。更糟的是,所有血尸突然转向她,骨爪上的毒雾凝成骷髅头形态,正是万毒宗失传的“三阴蚀骨毒”。
四、置之死地
叶凡感觉心脏传来灼烧感,低头一看,手臂已浮现出黑色脉络。他忽然咧嘴一笑,反而松开对血汞的压制,任由其涌入心脏。屠千刃瞳孔骤缩:“你疯了?!”混沌核心在丹田剧烈震动,黑色血汞刚触及核心,竟被瞬间净化成精纯灵气,反哺全身。
“该疯的是你。”叶凡的眼神恢复清明,混沌之气化作无数细针,顺着血线反刺入屠千刃体内。老者发出凄厉惨叫,半透明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藏在其中的锁魂钉——原来他自己也是被锁魂钉控制的傀儡!
“原来血池老祖早就死了,你不过是苍梧子用残魂操控的傀儡。”叶凡捏碎老者体内的锁魂钉,血池瞬间掀起血色漩涡,所有血尸同时抱头哀嚎,“说!天罗地网阵的真正阵眼在哪里?”
残存的残魂在混沌之气中颤抖,被迫吐出真相:“斩...斩冰台...不,是天玄宗的‘凌虚殿’!阵眼藏在...藏在...”话音未落,残魂就被烧成飞灰。
五、反转陷阱
苏柔终于斩断锁链,血池应声炸裂,却在此时,冰层突然下陷,两人坠入更深的地底。黑暗中,叶凡握住苏柔的手,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是血。“你的伤...”“别管我!”苏柔将灵犀剑塞给他,“下面有东西在动!”
地底空间亮起幽蓝光芒,竟是一片由无数眼球组成的墙壁。每个眼球都倒映着叶凡的身影,中央悬浮着真正的“冰魄祭坛”阵眼,而阵眼之上,插着的正是天玄宗的斩仙剑!
“哈哈哈哈!”叶默虚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冰层重新闭合,“混沌圣体,你以为破解血池阵就能逃出生天?早在你踏入祭坛时,就中了星陨阁的‘占星陷阱’——此刻的斩冰台,不过是老夫用幻术制造的假象!”
叶凡抬头,只见冰层上方站着叶默虚、屠九绝、巫媚娘三人,星陨阁阁主正在布置“星轨锁仙阵”,将地底空间与外界彻底隔绝。屠九绝舔了舔嘴唇:“乖乖成为血池的养料吧,混沌圣体。你看,连你的小情人都撑不住了。”
苏柔的裂痕已蔓延至脖颈,脸色惨白如纸。叶凡却突然轻笑,指尖抚过斩仙剑剑柄——上面刻着的“苍梧”二字,与他在遗迹中见到的残魂笔迹完全一致。“你们以为用幻术骗得了我?”他反手将斩仙剑插入地面,“真正的阵眼...从来都不在斩冰台,而在天玄宗与苍梧子勾结的证据里!”
六、阵图反噬
混沌之气涌入斩仙剑,剑身突然崩裂,露出藏在其中的锁魂钉。与此同时,叶凡体内的灭世阵图轰然展开,地底空间的眼球墙壁竟是阵图的“监察之眼”,此刻全部爆裂,鲜血如雨般落下。
“你们以为用锁魂钉控制血尸,就能掩盖天玄宗当年屠杀蛮族的真相?”叶凡踏血而行,每一步都在地面刻下混沌纹路,“但灭世阵图的真正作用,是记录所有企图操控混沌之力的罪行——包括你们与苍梧子的勾结!”
叶默虚脸色剧变:“你...你怎么可能知道阵图的真意?”
“因为我在血池里看到了。”叶凡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当血汞侵入识海时,反而激活了阵图的残魂记忆。苍梧子根本不是什么守护者,他才是当年企图利用混沌兽灭世的罪魁祸首!而你们天玄宗,就是他的帮凶!”
七、破阵之机
星轨锁仙阵即将完成,苏柔突然抓住叶凡的手腕,将他推向阵眼:“用混沌之气引动阵图,我来挡住他们!”她的灵犀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是燃烧了自己的灵脉。
“苏柔!”叶凡目眦欲裂,却见她摇头微笑:“还记得血池倒影吗?我们的未来...不该被阵图定义。”
混沌之气与阵眼共鸣,地底空间剧烈震动,斩仙剑的碎片化作流光融入叶凡体内。他突然领悟——灭世阵图不是枷锁,而是钥匙,一把打开混沌真相的钥匙。当最后一道星轨落下时,叶凡张开双臂,任由阵图之力席卷全身,练肺境的真气与阵图的混沌能量剧烈碰撞,在丹田处形成一个微型漩涡。
“破!”
一声怒吼,星轨锁仙阵轰然破碎,叶默虚三人被气浪掀飞。叶凡抱着昏迷的苏柔冲出地底,只见冰原之上,灭魔盟修士正陷入内乱——原来阵图反噬的力量,同时摧毁了他们体内的锁魂钉,无数修士恢复神智,正指着天玄宗等人破口大骂。
八、真相揭露
叶凡将斩仙剑碎片抛向空中,碎片上的锁魂钉与灭魔盟修士体内的钉子同时发光,形成一幅血色星图,正是当年天玄宗联合苍梧子屠杀蛮族的场景。“你们所谓的‘灭魔’,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的声音传遍冰原,“灭世阵图要镇压的不是混沌兽,而是你们这些妄图操控天命的伪君子!”
叶默虚踉跄后退,看着周围修士仇恨的目光,突然拔出佩剑指向叶凡:“就算如此,你以为自己能逃脱天命?苍梧子大人说了,混沌圣体终将...”
“够了。”叶凡抬手握住剑刃,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却在接触地面时化作青莲,“我的天命,由我自己书写。而你们——”他眼神一冷,“将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九、意外收获
在叶默虚崩溃的注视下,叶凡从他怀中取出一块刻有“凌虚”二字的玉牌——这是开启天玄宗禁地的钥匙。苏柔在昏迷中发出呓语,手中紧攥着从血池里捡到的半块玉简,上面隐约可见“混沌双修诀”的字样。
远处,星陨阁小弟子的传音符记录下这一切,却没注意到玉简碎片在叶凡怀中发烫。当画面传入仙界裂隙时,某个神秘空间的青铜古钟突然鸣响,一位老者望着玉简上的纹路,眼中泛起泪光:“混沌体的孩子,你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当年的真相,也该浮出水面了。”
十、境界暗涌
叶凡抱着苏柔踏上归途,感觉体内有一股新的力量在涌动。他运转《混沌决》,发现练肺境的真气中竟夹杂着一丝时空之力,正是来自阵图与锁魂钉的对冲。更让他惊讶的是,苏柔体内的混沌灵气与他产生了共鸣,如同阴阳鱼般在丹田处缓缓转动。
“等你醒来,我们一起破解这混沌之谜。”叶凡轻声说,指尖抚过她眉心的裂痕,“无论天命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冰原之上,灭魔盟土崩瓦解,而叶凡的传说,才刚刚开始。他知道,下一个挑战——天玄宗的凌虚殿,正等着他去揭开更深的真相,而那,将是通往仙界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