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降谷零的第一眼,鹤川悠夏觉得自己准备还是做少了,转头想走被科瑞诗反手拽了回来。
“跑什么,你妈在里面等着呢,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数啊。”科瑞诗拽着鹤川悠夏进门,“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还怕他不成!”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有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鹤川悠夏压低声音,“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
“你敢说你办完坏事见到警察没心虚的感觉吗?”
“……”科瑞诗无语的看着鹤川悠夏,果断将人拽了进去,“我们回来了,安室,东西取回来了吗?”
直升机落地点和取东西地点两个方向,不然他就直接拿了东西去接人,车上就可以直接处理鹤川悠夏的伤口。
总之还是鹤川悠夏是个倒霉孩子,东西前脚他用完,还没来得及补上,后脚她挂彩。
“你们回来了,东西我带过来了。”降谷零站起身,目光落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某人身上,“你不看我一眼吗?鹤川。”
鹤川悠夏差点没绷住,嘴唇抿了抿,一转眼降谷零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那双蓝灰色眼睛瞬间瞪大。
哎嘛,这人啥时候窜过来的?
“给我看看。”降谷零目光移到她胳膊上,绷带透出一大片红色,眉头瞬间皱起,伸手就要捞人。
“你你你,离我远一点!”鹤川悠夏一蹦三尺高,直接躲到科瑞诗身后,“你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我跟你很熟吗?”
“我就看看,又不干别的。”降谷零无奈。
科瑞诗本来没什么想法,鹤川悠夏经常犯神经,但低头一扫,脑子突然一闪,猛地拽住对方拉住他衣服的手,转头看着她。
“你记得我吗?”
“什么?”降谷零一愣,还没搞明白科瑞诗闹哪出,就被鹤川悠夏震在了原地。
“科瑞诗啊,我为什么不记得。”鹤川悠夏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
拉着鹤川悠夏的手一抖,科瑞诗深吸了口气,先对降谷零开了口:“你先别说话,我来问。”
“那你记得他吗?”指向旁边的金发男人。
“他波本啊,这么标志性黑皮金发,怎么可能不记得。”鹤川悠夏一脸莫名,“你怎么了?表情这么奇怪。”
看着某人无辜的样子,科瑞诗握紧手:“在你的记忆里,你多少岁?”
“再过几天满二十啊,科瑞诗你是专门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吗?”说到这,鹤川悠夏支起了身子,“我给你说,你不在的时候好多人欺负我,就跟割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还有人把我信息卖了背刺我。”
此时的鹤川悠夏拽着科瑞诗开始告状,就像小孩子见到了家长,有着说不完的委屈。
“给你说了只要你一走,我日子肯定不好过,老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琴酒也一样,我来这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基安蒂恶趣味上了根本不管我当时什么处境,贝尔摩德就把我当狗一样耍,加拿大他们看不起我,真正对我好点,帮我说话的只有伏特加。”
虽然关于鹤川悠夏当初的事情都知道,但真正从她口中说出来,科瑞诗心里还是觉得不是滋味,在他心里他希望她尽快成长,即使这个代价是巨大的。
可在生死面前,那点代价可以忽略不计,回来后,她不说,他不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波本,他对我有意见,老是阴阳怪气的,不像苏格兰,他虽然对我有意见,但是他表面看不出来。”
这边鹤川悠夏话音还没落下,科瑞诗杀人的眼神已经落在降谷零身上。
“不过他俩做饭真的好吃,就是八百个心眼子。”
降谷零强忍住扶额的欲望,他张口说道:“我觉得这是个误会……”
对鹤川悠夏有意见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他一点意见都没有,重要的是现在鹤川悠夏怎么突然失忆了!
“那你想报复回去吗?对所有人。”科瑞诗伸手把她滑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只要你想,我就会做。”
鹤川悠夏摇了摇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他们在我这里也讨不到好。”
说着抓了抓头发,余光看到降谷零那张眉头紧锁的小黑脸。
“还有你什么时候跟他玩起来了?”鹤川悠夏怀疑的眼神来回落在两人身上,“你俩背着我和苏格兰勾搭?”
“你先别管我俩勾搭没勾搭,现在重要的是带你去看脑子!”科瑞诗深吸一口气,“没听说失血过多会把脑子一起流出去的。”
他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进门前鹤川悠夏还是正常的,不知是哪一会儿出了问题,直接失去了中间四年的记忆。
“安室你开我的车,我给你讲路线,现在就去实验室检查。”
失去记忆是小,他怕的是她身体出了问题。
“所以苏格兰呢?”鹤川悠夏站在原地,拽住科瑞诗的手腕,“他去哪了?”
在她的记忆里,诸伏景光只要有时间,绝对不会让降谷零独自出现在她身边,她猛地看向科瑞诗的头发。
不对,这个颜色不对!
她又伸手摸向自己的头发,不是印象中的长卷发,抓起一缕放在眼前,是科瑞诗的同款发色。
那一瞬间她明白为什么降谷零和科瑞诗会有那么奇怪的表情。
“苏格兰死了,对吗?”
陌生的房间,科瑞诗熟悉但又成熟很多的脸,不该和科瑞诗出现在一起的降谷零,还有自己胳膊上莫名的伤。
最初被突然过来的降谷零吓到,紧接着又是科瑞诗的出现,让她一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只想拉着亲近的人诉说自己的委屈。
因为那时候她连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看得透,也想得开,但不代表她一点情绪都没有。
惊喜退却,透露出的奇怪之处让她再次坠入冰窖。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但鹤川悠夏只感觉身体从内而外散发出冷意,让她没办法挪动一步。
“所以真正出问题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