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房间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邓铁生。大山和邓铁生关系那叫一个好,可此刻眼神里却有那么一丢丢害怕。
邓铁生最讨厌这种眼神,他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更不想失去小芹。石宽和文贤莺说得在理,只要问心无愧,穿什么衣服都不重要。他大步走到门口,把手搭在大山的肩膀上晃了晃,认真地说道:
“我不是‘龙湾四少’,我叫邓铁生,没权没势,也被人欺负过,以前是被人拿枪指着脑袋的,我现在当上警察了,不会拿枪指着像我这样的人。”
大山从邓铁生的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拍了拍邓铁生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邓铁生当警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他和小芹的事儿往前迈了一大步,还让文贤莺和石宽知道了,而且不仅不反对,还把他俩凑一块儿了。这下不用藏着掖着,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邓铁生家离得远,就不回去了,怕明天赶不上警务所,反正跟小芹说了,文贤莺和石宽也晓得,就等于告诉家里了。他只是跟要赶回矿里的唐森嘱咐几句,让唐森帮他回去跟雷矿长说一声,顺便下次出来的时候,帮他把东西收拾收拾带出来。
文贤贵第二天就去五竹寨了,不过这次他没带连三平,而是带了穿着警服,人模人样的张坤。
文贤贵不想要牛黑华和李多了,就让连三平弄了块牌子,摆到集市头去,要招几个警察,把孙局长给他的权限都用完,反正又不用他掏月钱。
张坤年纪是大了点,腿脚也不太利索,不过还算忠心,昨天又跟他提了牛宝林家宝藏的事儿。所以他必须得让张坤当上警察,以后生活有了保障,就能更好地给他出主意了。
张坤出去的这大半年,一直往返于县城和木和乡。牛宝林的老家是木和乡的,之前是因为买了官,这才来到龙湾镇。
木和乡也是平安县下属的一个乡,距离龙湾镇可就远了,一个在县的南边,一个在北边。
张坤到县城时,也打听到了牛公子现在盘下的一间小小的布铺,经营得也不怎么样,日子过得不太好。这就更加让他坚信,牛宝林的财产并没有落到牛公子手中。
他知道牛宝林的老家是在木和乡,就又一路要饭,顺便小偷小摸,也到了木和乡去。经过了详细的探听,他得知牛宝林在木和乡还有个堂兄弟,名叫牛宝丰,是个小地主,可是比牛宝林就差得多了。
牛宝林和牛宝丰共同祭拜祖宗,家里那几座坟山修缮得高大气派,还派有一对夫妇在那种点地,帮守着坟山,牛宝林每年清明也都会回木和乡祭祖。
张坤猜想,牛宝林所留下的钱财,一定是埋在了某座坟里面,不然又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怎么会派人去守呢?
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可不敢动,所以又回来找到文贤贵了。
文贤贵不缺钱,但寻宝这种事让人听了就兴奋,怎么可能不插手。今天和张坤两人,还没走出龙湾镇,他就说:
“我这个警务所所长,管不到木和乡那么远啊,要去挖牛家的祖坟,那有点难哦。”
“不难不难,你现在是龙湾镇警务所所长,谁敢保证你哪天不是安平县的某个长呢?他们又跑不掉,还不是等着你去拿啊。”
张坤这是在拍马屁,他要是有什么好办法,昨天就已经一股脑对文贤贵说了。
不过张坤这马屁正好拍到好处,让文贤贵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办法。牛宝林可以买官,他爹也可以买官,他怎么就不能呢?即使不花大价钱直接去买,那和孙局长还有刘县长搞好关系,时不时塞点东西,要想混个好的官位来,应该也不会难。
再说了,他现在正在算计赵老财一家,事成了之后,拿上赵老财家的钱财,总可以混上个好官了吧?
如果事情如他所愿,弄垮了赵老财家,又可以睡上日思夜想的岑洁,还可以夺得牛家的宝藏,那可是好事连连啊。
这样想着,他就不由笑了出来。为了掩饰心里的得意感,他又胡乱的和张坤扯了些有的没的。
还没到五竹寨,就看到一些乡民挑着一担担的药材,往赵老财家走去。现在秋冬之际,很多药材都得挖了。
一走进寨子里,就闻到了那些药材的淡淡臭味,文贤贵最讨厌这些味道,但为了得到岑洁,他还是强忍着难受,走进了赵老财的家。
很不凑巧,因为现在秋收了,岑洁和赵凯都不在家,忙着和家里的长工去收割。家里只剩下赵老财和他的小妾在,也是忙着给人称药付钱。
见到文贤贵来了,赵老财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喜笑颜开的说:
“文老侄,你来了啊,今年天气好,秋高气爽,我看收满这一船,还能再收一船才过年哩。”
文贤贵挥着手在面前扇风,皱着眉头说:
“我就受不了这药味,特别是这些刚挖回来的,还得让赵叔你多费心了。”
“说这种话,要是没你拉我入伙,我今天还得跟阿凯他们去地里呢。你闻不惯这味,就里屋喝茶去。盼春,把我那一罐好茶拿出来给文老侄泡上,让他提提神。”
赵老财一边把文贤贵请进屋,一边吩咐他的小妾备茶。
上次拉了一船的药材进县城,分了钱后,可是大赚了一笔的。赵老财把钱拿回来摊开在床上给秦盼春看了,秦盼春高兴得直接躺在了床上打滚。所以现在对于文贤贵也是相当的热情,赵老财话还没说完,她就扭着屁股走进了里屋。
那秦盼春的屁股,至少有张蒲扇那么大,这会在文贤贵面前一扭一扭的,竟也让他蠢蠢欲动。婆娘都是别人的好啊,尽管年纪大了一点,那又有什么所谓呢?文贤贵现在不仅惦记着岑洁,还捎带惦记上的这个秦盼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