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凤求凰》
云可依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落于抚仙琴琴弦之上。
《凤求凰》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便带着一股清越空灵的气息,紧接着,云可依清润的嗓音缓缓响起,与琴音相和。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见。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琴音时而缠绵婉转,似诉相思缱绻;时而悠扬开阔,如绘情深意重,搭配着云可依念诵的诗句,将曲中藏着的爱恨离别、纸短情长娓娓道来。
台下众人皆屏息凝神,仿佛被卷入曲中的意境里——有人想起心头牵挂之人,有人沉浸于那份炽热的情意,连老皇帝也微微颔首,眼神渐渐柔和。
更奇的是,这抚仙琴本是上古神器,琴音中蕴含着淡淡的灵力,随着旋律流淌,众人只觉心神舒畅,先前因比试紧张的压抑感,竟被这温暖的灵力悄悄抚平,身心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愉悦。
云可依指尖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绕着殿梁轻轻回荡。
台下静得落针可闻,众人还沉浸在《凤求凰》的缱绻意境里,或是回味着“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痴念,或是动容于“双翼俱起翻高飞”的期盼,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三秒之后,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掌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如惊雷般席卷全场,比先前圣女奏完时更甚几分。
“好啊……好啊……实在是太妙了……”
“意境太美了……”
圣女站在一旁,脸上的傲慢早已褪去,只剩几分羞愧。
圣女望着云可依的背影,暗自叹服——竟不知玄武国还有这般荡气回肠的琴音与诗句,今日倒是她眼界浅了。
老皇帝抚掌大笑,语气满是欣慰:“圣女,此曲意境、琴艺皆远超你的《日月星辰》,你以为如何?”
圣女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诚恳:“陛下,臣女输得心服口服。”
老皇帝随即转向云可依,眼中带着赞许:“这位宫女,你赢了!你要朕应允你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云可依抱着抚仙琴,微微屈膝:“回陛下,奴婢眼下尚未想好所求之事,可否容奴婢想好后,再向陛下禀明?”
老皇帝闻言,爽朗点头:“好!便依你所言,何时想好了,随时来见朕。”
老皇帝目光扫过殿中,朗声道:“圣女已赢两局,我方亦赢两局,眼下还需再比一局,方能定出最终胜负。”
圣女颔首应下,随即看向云可依,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最后一局的比试内容,便由方才胜出的这位姑娘定夺吧。”
云可依抬眸,向老皇帝躬身问道:“陛下,臣女恳请再比一局,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老皇帝凝视着云可依,虽隔着金色莲花面具,却从云可依从容的谈吐、端庄的举止间,隐约猜出她绝非普通宫女,定是名门闺秀出身,当即笑道:“好!朕允你参赛。”
得到应允,云可依转向圣女,语气平静:“圣女,最后一局比棋艺,我若能解开你方才设下的棋局,便算我赢;若解不开,便仍算你赢,你看如何?”
圣女闻言哈哈大笑,眼神里带着几分讶异与轻视:“当然可以!你确定要试试?”
“嗯。”
云可依轻轻点头,指尖微蜷。
“小女不才,曾跟着哥哥学过些棋艺。”
说罢,云可依悄悄抬眼,望向台下的萧慕寒——儿时,萧慕寒总耐着性子教她下棋,云可依从最初的排斥抵触,到后来渐渐着迷,棋艺也日渐精进。
而离开萧慕寒的那三年,云可依更是日夜钻研,棋艺早已今非昔比,突飞猛进。
棋盘重新铺开,未下完的残局静静摆在两人面前。
云可依执黑子,指尖捏着棋子缓缓落下,每一步都精准落在要害处——先前还岌岌可危的局势,竟在她几颗棋子的调动下,渐渐转危为安。
“厉害……竟然能破我的天局……”
圣女脸上的从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圣女紧盯着棋盘,试图挽回颓势,可每落下一颗白子,都被云可依的黑子牢牢压制,一颗颗棋子接连被吃掉,原本占据的优势一点点消失。
“不可能……”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圣女的棋局已陷入死局,走投无路。
就在这时,云可依轻轻捏起一颗黑子,稳稳落在棋盘最后一处关键位置,声音清浅:“圣女,承让了。”
满盘黑子连成一线,圣女再无半分翻盘可能。
老皇帝凑上前看清棋盘,顿时抚掌大笑,语气难掩喜悦:“圣女,这局你输了!按照约定,三座城池可要归我玄武国了!”
圣女望着棋盘,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叹服。
“陛下,我愿赌服输。今日才算见识到,玄武国女子当真厉害,是我先前小觑了。”
台下掌声雷动……
“本宫倒要瞧瞧,连赢我两局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圣女语气带着几分不服,迈步走向云可依,伸手便要去摘她脸上的面具。
云可依急忙侧身阻拦,声音带着几分怯意。
“圣女恕罪,臣女容貌丑陋,恐惊扰了殿下与众人,还是不摘为好。”
可圣女的手已触到面具边缘,轻轻一扯,面具便落在了地上。
“哇……好丑……”
众人目光汇聚处,云可依脸上密密麻麻的黑斑赫然在目,狰狞得让圣女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起面具,重新为她戴了回去。
“圣女,臣女并未说谎吧?是不是吓到您了?”
云可依的声音里掺了哭腔,听着格外委屈。
圣女脸色一阵尴尬,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即便容貌不佳,眼前这女子的才华,也远胜自己。
就在此时,云可依忽然屈膝跪地,扬声禀道:“启禀皇上,臣女有一事不得不奏!方才臣女无意间瞥见,莫千娇小姐的琴身之上,竟有一道明显的划痕,恐是被人动了手脚!”
“哦?竟有此事?”
老皇帝眉头一皱,沉声道,“来人,立刻去查!”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一群护卫快步上前,厅内顿时乱了几分。
云可依趁机起身行礼,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护卫身上,悄悄退到了台下。
厉王目光扫过戏台,方才那戴面具、在台上大放异彩的女子早已没了踪影。他又转头望向摄政王先前独坐的席位,那里也只剩一只空荡荡的酒杯,人已不知去向。
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中浮现——台上那女子,莫非就是摄政王妃云可依?
为了印证这猜测,厉王快步走向大殿门口,目光在往来人群中仔细搜寻,却既没看到摄政王的身影,也没寻到云可依的踪迹。
找不到半点线索,他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消散,反倒又深了几分。
护卫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回禀:“启禀陛下,经查验,莫千娇小姐的琴确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只是动手之人目前尚未查明。”
“尚未查明?”
老皇帝语气沉了沉,目光扫过殿内。
“继续查!务必将此人揪出来,绝不能姑息!”
说罢,老皇帝转头看向贵宾席上的圣女,语气缓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圣女,今日比试,无论莫千娇的琴是否受损,最终胜出的都是我朝,你说对吗?”
圣女闻言起身,微微屈膝行礼,语气恭敬。
“陛下所言极是,臣女愿信守承诺,奉上三座城池,明日便将文书与城印一并送来。”
“好好好!”
老皇帝顿时开怀大笑,声音洪亮。
“各位皇子,方才你们也瞧见了,圣女风采卓绝。此次联姻关乎两国邦交,望你们尽心,务必让联姻顺利完成,皇儿们,都加把劲啊!”
话音落,老皇帝端起酒杯。
“来,众人举杯,共饮此杯!”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随着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先前因查琴之事而起的几分凝重烟消云散,歌舞重新奏响,欢声笑语再次充盈大殿,一派升平热闹之景。
圣女端坐在席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方才云可依在台上展露的才华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侧过身,对身边的护卫低声吩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立刻去查!方才在台上戴面具的女子到底是谁,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找出来!”
顿了顿,圣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那女子才华卓绝,若能为我们所用,便是一大助力;可若是不能……”
话到此处,她语气骤然变冷,“便绝不能留,直接杀了,免得日后成了祸患。”
护卫闻言,立刻躬身领命:“是,属下这就去查,定不辱使命!”
说罢,便悄无声息地退下,消失在大殿的阴影中。
元公公轻手轻脚走到老皇帝身边,微微躬身,压低声音禀报。
“陛下,方才摄政王派人传话,说王妃身子乏了,他已先带着王妃离席回府了。”
老皇帝闻言,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贵宾都还没走,他倒先撂下场子陪王妃去了。罢了罢了,这孩子向来喜欢围着云可依那个女人转,随他去吧,左右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说罢,便抬手挥了挥,示意元公公退下,自己则转头继续与席上宾客谈笑。
六皇子脚步轻快地走到莫千娇面前,脸上带着几分笃定的笑意。
“千娇妹妹,我就说你弹得一手好琴,先前比试怎会轻易落于人后,原来是琴被人动了手脚,真是委屈你了。”
莫千娇坐在两位哥哥莫千离、莫千尘中间,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谦逊。
“六皇子谬赞了,即便琴没问题,今晚台上年少才俊辈出,尤其那位戴面具的姑娘,我本就不及她,输了也心服口服。”
六皇子听了,笑着举起酒杯,转向莫千离与莫千尘。
“两位莫兄,咱们喝一杯,也算为千娇妹妹压压惊。”
“好……”
三人碰杯饮尽,席间谈话间,六皇子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莫千娇,眼底的温柔与在意藏都藏不住,周遭明眼人瞧着,谁都能看出他对莫千娇的心思。
摄政王府的马车里,光线昏沉。
云可依脸上的黑斑尚未褪去,她靠在萧慕寒肩头,双眼轻阖着小憩,呼吸浅浅。
一旁软垫上,那枚曾戴在她脸上的金色莲花面具静静躺着,无声揭露了她便是方才在台上惊艳全场、又因容貌受惊的女子。
马车忽然稳稳停下,影一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王爷,王妃,王府到了。”
云可依瞬间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未散的困意。
“好困啊……还要去药房卸妆。”
萧慕寒伸手,本想拉住云可依的手腕,指尖却只擦过她的衣袖——云可依已利落挣脱,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王爷,抚仙琴,您帮我拿着,可不能磕着碰着!”
云可依回头叮嘱一句,又补了句“我先去洗了这脸上的斑点妆,需要一些时间,王爷……你先回房睡觉……”
便脚步匆匆地朝温泉池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萧慕寒坐在车内,望着云可依离去的方向,眸色沉了沉,起身下车时,眉宇间已染了几分落寞。
影一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琴让属下拿吧?”
“你很闲?”
萧慕寒淡淡瞥了影一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
说罢,萧慕寒亲自弯腰从马车内取出那把抚仙琴,小心托在臂弯,抬步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背影在廊灯映照下,竟透着几分孤清。
一炷香之后……
云可依洗净脸上的黑斑,褪去一身华服,换上柔软的寝衣,轻步走进寝室。
屋内烛火未熄,萧慕寒已靠在床头睡着,眉头微蹙,许是今日诸事繁杂,累得不轻。
云可依小声说道“王爷……你……睡了吗?”
……
“看来,是睡着了……”
云可依放轻动作吹灭蜡烛,借着窗外的月光,小心翼翼地从床边往里爬。刚爬到萧慕寒正上方,萧慕寒却突然睁开眼,长臂一伸,牢牢抱住了云可依纤细的腰身。
“王爷,你别闹,乖乖睡觉。”
云可依轻声嗔怪,指尖轻轻碰了碰萧慕寒的脸颊。
夜已深,萧慕寒却没松开手,反而微微用力,两人瞬间调换了姿势——萧慕寒翻身压在云可依身上,温热的呼吸洒在云可依颈间,低头便吻上了她的红唇,而后缓缓下移,掠过脸颊、脖颈、香肩,最后停在锁骨处,轻轻厮磨。
萧慕寒的吻渐渐放缓,指尖轻轻摩挲着云可依的发丝,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缱绻:“依儿……你今日在马车上,不是说,要给本王生五个孩子……要不……今晚……”
云可依闻言,脸颊瞬间发烫,伸手轻轻推了推萧慕寒的胸膛,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与认真。
“孩子过几年再生吧!我才18岁,不想这么早生孩子,而且……太早生孩子,对女子身体也不好……你觉得……唔……唔……唔……”
云可依话音突然被打断,萧慕寒的热吻便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将云可依未说完的话尽数堵在唇间。
“唔……唔……唔……”
萧慕寒在云可依耳边小声说道“那……今晚……必须让我吃了你……”
云可依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指尖微微蜷缩,含糊地哼着:“唔……唔……唔……好……轻一些……”
声音轻软,彻底卸了防备。
云可依起初还微微推拒,指尖抵着萧慕寒的胸膛,可随着萧慕寒温柔的触碰,云可依的身体渐渐放松,手臂慢慢环上萧慕寒的脖颈,从抗拒变成了温顺的回应,屋内只剩彼此交缠的呼吸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云可依从未想过,萧慕寒的爱会是这样矛盾又炽热的存在。
是将她护在掌心的温柔,也是不容旁人觊觎的霸道;是只她一人的偏爱,更是满眼只装得下她的迷恋。
萧慕寒从不需要长篇大论,往往三两句话,就能让云可依的心房轰然倒塌,心甘情愿沉沦。
起初,云可依总觉得自己对萧慕寒的在意,不过是不愿伤他的心,算不得多深的喜欢。
可日子越久,云可依才惊觉,早已深陷的那个人是自己。
萧慕寒说的每个字,都能轻易牵动自己的情绪,让她笑,让她慌,让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从前的云可依不信真爱,觉得世间感情不过是互相利用、利益捆绑。直到遇见萧慕寒,云可依才懂:真正的爱从不是算计,而是温暖的滋养,是毫无保留的宠溺,是哪怕赴汤蹈火,也愿意为她奔赴的坚定。
当云可依在萧慕寒身上,看到了爱情满分的答案,便再也不愿醒来,只愿沉溺在这份纯粹的爱意里,一醉方休。
……
半个时辰之后……
萧慕寒将气喘吁吁的将云可依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刚褪去情潮的沙哑。
“依儿……”
“嗯?”
云可依靠在萧慕寒温热的胸膛上,脸颊潮红,红唇微微泛着水光,指尖轻轻划着萧慕寒的手臂,声音慵懒。
“怎么了?”
萧慕寒低头,在云可依光洁的香肩上落下一个轻吻,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我们已经亲密很多次了,为何你……一直没有怀孕?”
云可依闻言,抬起头看向萧慕寒,眼神认真又带着几分坦然。
“因为,我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子药!”
萧慕寒身体微顿,随即重新将云可依搂紧,下巴轻轻蹭着云可依的肩头,语气竟带了丝委屈。
“……难怪……本王还以为是自己不行……虚惊一场……”
云可依听了,忍不住轻笑,凑到萧慕寒耳边,声音又软又带着点调侃。
“你?怎么可能不行……你恨不得天天缠着我,夜里都不安分,还说自己不行……你骗谁呢?嗯?”
“那……依儿要我缠吗?”
“要……”
“那……我们再来一次……”
“你?……就不能……唔……唔……唔……”
话未说完,萧慕寒的热吻便再次落下,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与温柔,萧慕寒在云可依唇间低喃:“依儿,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阿寒……”
萧慕寒吻着怀里娇喘的云可依,心头早已笃定——她就是自己爱了十世轮回的命定之人。
云可依身上像有磁石,每一面都让萧慕寒移不开眼:是卸下防备时的天真烂漫,是面对他时的故作矜持,是遇事时的勇敢炽热,更别提今晚宫宴上,云可依一曲惊鸿、谈吐不凡的大放异彩。这些模样层层叠叠,让萧慕寒心底的爱意疯长,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
“唔……唔……唔……依儿……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唔……唔……唔……”
萧慕寒的占有欲在胸腔里翻涌,萧慕寒真想将云可依藏进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窥探。
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折了云可依那身耀眼的光芒,舍不得云可依为了迎合自己收敛半分光彩。
可方才云可依在宫宴上不过稍稍展露锋芒,便引来了无数或惊艳或探究的目光,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萧慕寒心上。
“不准,谁也不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萧慕寒攥紧了拳,眼底满是不容置疑的占有。
可转念一想,今晚的云可依太过耀眼,那藏在骨子里的才华与光芒,似乎快要按捺不住,即将彻底绽放。
一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云可依要是藏不住了怎么办?要是更多人被她吸引怎么办?
这份突如其来的担忧,让向来沉稳的萧慕寒慌了神,心尖竟泛起了一丝凉意。萧慕寒第一次如此害怕——怕留不住云可依的光芒,更怕守不住他的依儿。
“夫君……你怎么了?唔……唔……唔……”
“没什么……”
“唔……唔……唔……”
萧慕寒的掌心贴着云可依的后背缓缓摩挲,唇瓣早已温柔地覆上云可依的的红唇。细密的吻带着萧慕寒独有的温度,从唇角慢慢蔓延,让云可依瞬间卸下所有防备,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萧慕斯的衣襟,青涩却热烈地回应着。
起初的温柔像浸了蜜的风,缠缠绵绵间,萧慕寒的吻渐渐添了几分霸道,舌尖轻轻撬开云可依的唇齿,将所有的占有与爱恋都揉进这个吻里。
云可依没有半分抗拒,只顺着萧慕寒的节奏沉沦,呼吸交织间,两人紧紧相拥,吻得难舍难分,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再也分不开。
窗外月色朦胧,月光洒进窗台,床上的粉色纱幔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摇晃,满室旖旎,暖得人心尖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