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于是乎拉着万琦的手,“父亲,女儿送您和哥哥出去吧。”
万琦却回绝了,“娘娘,不必了,臣和贤林会走,娘娘还是好自为之吧。”
万琦招手,“贤林,走吧,回府。”
等人都离开了,淑妃愣在原地,芍药问道,“娘娘,要不我们回宫吧。”
淑妃却不大愿意回去,“不,本宫就要在这里,太后不原谅本宫,本宫绝不回去。”
寝殿里,太后坐在梳妆台上,陶嬷嬷将首饰一一卸下,太后疲惫的开口,“皇后敬献的丹药虽好,可就是药效短了些,只能维持十个时辰。”
太后看着自己的容貌,若不是有脂粉遮掩,这般憔悴,“陶叶,辛苦了,每日为哀家梳妆,不然如何遮的住。”
宫女上前,“太后娘娘,淑妃娘娘想见您。”
太后问她,“告诉她,哀家歇了,让她回去。”
陶嬷嬷倒是没弄明白,淑妃这是搞那出,“太后娘娘,要不,奴婢去看看。”
太后想着让宫女去可能没什么说服力,“你去告诉淑妃,回去好好安分些,便是最好的,不必在哀家跟前表孝心。”
陶嬷嬷伺候太后梳洗后,这才去,淑妃十分有耐心的等待,“陶嬷嬷,太后娘娘可愿意见本宫。”
陶嬷嬷并未回答,“刚刚太后娘娘不是说了,太后今天也累了,要歇着了,娘娘,还是请回吧。”
淑妃深知太后这是不肯给她机会,于是便在陶嬷嬷面前跪着,“陶嬷嬷,就当本宫求您了,就帮本宫传个信吧。”
陶嬷嬷问道,“娘娘,想说什么。”
淑妃这才笑道,“臣妾有体己话想与太后娘娘当面说。”
陶嬷嬷进了寝殿,没过一会,宫人叫淑妃进去。
太后靠在枕头上,并未对着她,而是用一道帘子隔开,太后的声音传来,“淑妃,何事找哀家。”
淑妃便跪在帘子后,“太后娘娘,臣妾知错了,求您莫要抛弃臣妾,臣妾知道,臣妾从前做过许多蠢事,让太后娘娘脸上无光,这次,侄女知错了,太后娘娘,求您提点臣妾。”
太后隔着帘子,“淑妃,这是你和谁学的,倒是学的不错,不过可惜,哀家不是耳根子软的人。”
淑妃心里暗暗骂了太后,面上诚恳,“太后娘娘,臣妾真心悔过,只求您莫要对臣妾如此绝情,若不是有您,臣妾在这宫里,和在冷宫有何区别。”
太后冷笑,“淑妃,你糊涂了,这宫里,没有冷宫,况且你还年轻,进什么冷宫,瑾儿宽厚,自然不会对你们过于狠心,即便不宠幸,也不会让你们受苛待,而且皇后也不会厚此薄彼的。”
淑妃也是看出来,太后这是铁了心打算和自己离婚了,这可不行,要是被那些个奴才看出来,她的脸往哪里放。
“姑姑,璃儿是您的亲侄女啊,您不能不管璃儿,而且璃儿的母亲病重至此,璃儿不愿父亲母亲失望,姑姑,求您,给璃儿一些庇护吧。”
陶嬷嬷说道,“淑妃娘娘,太后娘娘累了,您还是回去吧,在这鬼哭狼嚎的,也会失了您的颜面。”
淑妃看着太后一句话也不说,看来是不想理会自己,自己得做些什么,不然太后真的会不管她死活的。
淑妃掀开帘子,也不管太后是否愿意,只管埋着头在太后跟前哭诉,“姑姑,璃儿可是您的侄女啊,都是万家女,璃儿深知姑姑在宫中不易,姑姑,他日璃儿得宠,姑姑心里也会为璃儿高兴不是吗?”
太后眼里闪着一丝动容,确实,淑妃得恩宠,那便等于后宫还在她手里,虽说云清姝管理后宫确实不错,不过如今的后宫,谁不巴结皇后,谁还会记得她这个太后。
太后轻抚万仙璃的发丝,“璃儿,你还年轻,这后宫是谁的,还未可知呢,姑姑也是敖出头的,在这宫里,最要有的,就是耐心,只要你等得起,谁都得对你俯首称臣。”
万仙璃倒是没有赌错,太后还是没有真的放弃她,她抬起眸子,“太后娘娘,臣妾受教了。”
太后看着万仙璃的脸蛋,想起过去的自己,也是这般,甚至比她更美,“璃儿,哀家也要告诫你一句,不可把人往死路逼,蜉蝣撼树,小小的宫婢也会反咬你一口,璃儿,这用人之道,哀家不会教你,你自己慢慢体会,哀家希望,你能把后宫夺回来,区区云氏女,能做皇后都是幸运了,再把持后宫,那璃儿就是这后宫最大的笑话了,当然,哀家也会助你。”
万仙璃眼里的阴毒一闪而过,“多谢太后娘娘,臣妾明白。”
太后随后淡淡的说道,“好了,跪安吧。”
太后已经躺着了,万仙璃得到她想要的,不会再逗留,“臣妾告退。”
淑妃出了慈宁宫,外面的风吹着,淑妃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不想和太后一样,色衰爱弛,更不愿接受自己老去,她绝不会这样。
芍药倒是挺好奇的,“娘娘,怎么了,太后说什么了,您怎么这副样子。”
淑妃只说道,“本宫看见,太后日渐衰老的容颜,芍药,姑姑明明是最大的赢家,可为何,为何会如此折磨自己,难不成太后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芍药也不知道这些,淑妃都不知道,她哪里知道啊,“娘娘,或许是这样,可是即便如此,太后还是太后啊,娘娘,您一定会比太后更有福气的。”
淑妃点头,“本宫绝不会让感情成为牵绊我的东西,本宫会踩着仇人的尸体上位,一步一步的,成为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芍药不知道未来如何,她只知道,她会跟着淑妃,无论成败,“娘娘,奴婢会陪着您的,您可别忘了奴婢。”
淑妃转头看向芍药,“芍药,你可是本宫最知心的人,本宫自然会记得你的。”
今晚的夜很冷,夜色下的众人心思各异,似乎预示着未来。
御书房,慕容瑾喝了两壶酒,菜全是洛浅云吃的,“别喝了,有什么可愁的,人家自己也没觉得难过啊,慕容瑾,振作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