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为公主日的变故,加之大妫对大郡主逼他出家心生怨怼。大郡主私心觉得有些对不住大妫。
现在大妫这么公然背着婼里牺穿堂过市,态度也已经很明确了。大郡主不能全然不顾大妫的感受,彻底断了母子的情分。
就在大郡主左右为难之际,大妫语气冷冷插了句话:“里牺是为我受伤的,我自会照顾她。她需要什么药材,就算千难万险我也会为她找来,不劳施主费心。”
大郡主没想到大妫会突然对她张口,更没想到这好不容易盼来的一句对话却是将他们撇得更远。
“什么施主?我是你兽母!”大郡主情绪激动地喷了一鼻子气:“就算你再怨我,当初会让你出家,我也是为你好。公主日是不是良人,现在已有答案。
你为了她,难不成还要与你兽母老死不相往来吗?!
你可别忘了,除非你一辈子不嫁人,不然,将来你的婚事要是没我点头,谁说了也都是不算的!”
猛地,大妫转头看向大郡主:“就算我想嫁人,我已经点度出家,难不成还能还俗吗?
万法归一佛是什么情况,您在将我送去蜜庐寺前不是不知道。您不是打从那时起就没想过再让我嫁人了嘛。
就算我的婚事由您做主,您还会让我嫁里牺吗?您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小妫!就连梨岗城关里的那些红纸也都是为他贴的,不是吗?”说着,大妫的眼眶也红了。
大郡主愣了愣,随即气势弱了下来:“当初是你自己不肯的。现在你怎么又怪到小妫头上。”
“是啊,我怪不了任何人,是我看走了眼,遇人不淑。可同样是遇人不淑,小妫有您为他搭桥铺路,我却只能独自抹黑过河。
兽父在的时候,尚且还能维护我几分,兽父走后,您眼里只有小妫。世人都说,兽母多爱幼子,可您明明更偏心小妫,却还要说待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就年长他几岁,便什么都要让着他。
您说他不懂事,若是做错了什么,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看好他。可您难道忘记了,我也只是幼崽啊,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还要为他的错频频受责。
如今也是,他选错了雌性,仍有您为他筹谋,我选错了雌性,便再没重来的机会。
您还要对谁点头?婼里牺吗?
您就算再满意她,您会让她取我还是取小妫?您说呀。我要是嫁她,您会点头吗?小妫要是要嫁她,您会摇头吗?
您点不点头,于我还有差别吗?”大妫的情绪比之开始略显激动,但声音仍是克制的。除了近一些的兽还能听到两句外,坐得远一些的兽只能看到他生硬的表情。
花洛洛尴尬地坐在大妫和大郡主中间,把头越埋越深,生怕被他们扯出来讨要说法。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大郡主一把抓起婼里牺手腕,对大妫说道:“你也别冲我发泄,在你们兄弟2人的婚事上,我自认一直是一视同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