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芮芮悄悄凑近屏幕,对着镜头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新奇:“你们看,它啃羊腿的时候牙口多凶,可这埋头苦吃的样子……怎么有点憨憨的可爱呢?”
直播间的弹幕立刻跟着沸腾:
“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尤其是它吃完舔爪子那下,像只放大版的猫!”
“我也想养一只!每天撸虎毛肯定超爽!”
“妹子醒醒,这可是东北虎,你家沙发都不够它躺的。”
“楼上的别打击人,我属虎,妹子要不你考虑将就一下?保证比老虎温顺。”
“一边去,老娘喜欢的是裕哥,你行吗?”
刘裕蹲在老虎旁边,看着它把最后一块骨头啃得干干净净,伸手拍了拍它厚实的脊背:“呐,一会儿我把铁丝网拉起来,就放你走。走远点,别再回来了,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嗷呜——”
老虎像是听懂了,低低地吟啸一声,脑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眼神里竟透着点不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有肉吃。
刘裕叹了口气,指尖划过它斑斓的皮毛:“唉,万物皆有灵。你要吃我,我能理解,都是为了活着;我不让你吃,也是为了活着。所以啊,咱们还是各奔东西的好。还有,再让我撞见你闯进来,我还得揍你一顿。”
“靠,裕哥这生活也太魔幻了吧!录个野外生存综艺都能捡着野生东北虎,还唠上嗑了?”
“你羡慕?算了吧,裕哥上山能擒虎,下海能捉龙,你去了怕不是给老虎加餐,人家还不一定爱吃细皮嫩肉的呢。”
“哈哈,楼上嘴够损,但我认同!换我来,现在估计只剩骨头了。”
“说起来,昨天来老虎,今天晚上会不会来狗熊啊?裕哥要不要提前准备根更粗的棍子?”
刘裕刚端起碗准备吃饭,眼角余光瞥见这条弹幕,顿时哭笑不得地对着镜头扬了扬下巴:“你们能不能盼我点好?还是不是我粉丝了?非得看我跟野兽打架才开心?”
关小童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哈哈,我还真想看裕哥跟狗熊搏斗,肯定比驯虎更刺激!”
“你们就做个好人吧!”刘裕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合着遭罪的不是你们是吧?”
吃过午饭歇了会儿,刘裕扛起镐头继续忙活。
他要在木屋周围拉起一圈铁丝网,树桩选的是五米长、四十厘米粗的硬木,每一截都得往地下刨一米深的坑——这活儿换旁人得用机器,他却抡着镐头“咚咚”猛砸,冻土在他手下跟豆腐似的,没一会儿就挖出个方方正正的深坑。
“这桩子立得够结实吧?”刘裕拍了拍立稳的树桩,纹丝不动,“再拉上四米高的铁丝网,别说老虎,就是狗熊来了,想扒开也得费点劲。”
他踩着雪来回穿梭,把一卷卷铁丝网在树桩间拉紧、固定,金属网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一道坚固的屏障。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得咋舌:
“这效率!刚吃完饭就干上了,裕哥是永动机吧?”
“四米高的网!狗熊想爬都难,这下能睡踏实了。”
“突然觉得……这哪是野外生存,这是在盖军事堡垒啊!”
刘裕擦了把汗,看着渐渐成型的围栏,心里踏实了不少。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铁丝网外的雪地上,那只老虎还没走,正趴在远处的松树底下打盹,像个尽职的“保镖”。
下午两点多,随着最后一截铁丝网被牢牢固定在树桩上,整个围栏终于立了起来。
四米高的金属网在雪地里圈出一片安全区域,阳光照在冰冷的铁丝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看着就透着股踏实。
刘裕拍了拍手上的灰,对曾丽她们说:“你们先进屋,把门关好,我去把老虎放了。”
杨蜜扒着门框,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可得小心点,别让它再扑你。”
刘裕笑了笑,活动了下手腕:“放心,它要是敢不老实,我就再好好‘教育’它一顿,保准听话。”
曾丽她们听话地退回屋里,反手锁好门,几个人挤在窗边,扒着缝隙紧张地盯着外面。
刘裕大步走到拴老虎的松树旁,那大家伙正趴在雪地里晒太阳,见他过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刘裕解开绑在树干上的绳结,牵着绳子往铁丝网外走,老虎竟真的没闹腾,顺从地跟着他,巨大的爪子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梅花状的脚印。
走到铁丝网外,刘裕俯身解开了老虎脖子上的活结,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走吧,天高海阔的,回你自己的地盘去。希望咱们这辈子,就别再见面了。”
“嗷呜——!”
老虎仰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啸叫,声音穿透山林,带着几分不舍,又透着回归领地的豪迈。
它定定地看了刘裕几秒,忽然转身,四爪蹬雪,像一道黄色的闪电钻进了密林,很快就没了踪影。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抹斑斓的身影,刘裕才转身往回走。
屋里的姑娘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打开门迎出来。
“总算送走这位‘大神’了。”范芮芮拍着胸口,“刚才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刘裕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走,接着搭小木屋去。”
有了昨天的经验,下午的搭建顺利多了。
杨蜜和曾丽扶木板,唐妍递钉子,范芮芮和关小童负责递工具,刘裕则抡着锤子主盯结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山林里回荡。
几个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等到天擦黑,一座小巧精致的木屋已经稳稳立在旁边,虽然比主屋小了一半,却五脏俱全,连烟囱都砌得整整齐齐。
刘裕把早就备好的小火炉搬进去,添上柴火,没一会儿,屋里就暖和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墙壁,满意地点点头:“成了,今晚这儿就能住人了。”
关小童跑进跑出,兴奋地说:“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储藏室兼‘观景台’啦,站在这儿看雪,肯定特美!”
唐妍笑着打趣:“说不定晚上还能听见老虎叫呢。”
“去你的,”杨蜜推了她一把,“不许说不吉利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座木屋上,给雪地里的木头镀上了层金边。
刘裕靠在门框上,看着姑娘们说说笑笑地收拾工具,心里忽然觉得,这冰天雪地里的忙碌,比城里的觥筹交错,更让人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