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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面对热乎乎的饭菜,所有人都没有选择立刻大快朵颐,而是先借着这股温暖让自己完全暖和起来再把饭菜吃入口中。

因为大家能量不多,今天餐桌上的氛围不算热烈,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谈谈最近发生的事。

师母自然特别特别关注小阿尔托莉雅,本来她是想让阿尔托莉雅多讲讲小时候的事的,但是看到阿尔托莉雅那开始酝酿的状态,就知道这个话题也是“不能久留”,因此迅速说起了其他的事。

韦伯先生对不能去其他世界深表遗憾。

“你不是已经厌倦冒险了吗?”

“那只局限于这里,你看这里还剩下些什么?该去的都去了,该走的也走了。”

“又在想你的从者?”

被看穿的魔术师倒也不再掩饰。

“没错,我一直都想完成这最后一个心愿,只要能够被认可,那便是能够让这道路的全部苦难都具有价值。”

他看起来很正式和严肃,大概他也有令人难忘的过往吧,留下的愿望哪怕到了现在还是想要把它实现。

幸运的是孩子们就不必像长辈们这样了, 她们会生活在幸福和没有遗憾的日子里。

“姐姐小时候真可爱,既然莫莫老师和姐姐是一样的,那为什么莫莫老师说自己没有这样可爱过呢?”

“我也不清楚,但我就是感觉相比父王不够可爱。”

“这可没有,我想小莫小时候也是像这样的,怎么可能没有我可爱呢。”

阿尔托莉雅摸摸小莫。

“父王真好,抱抱!”

温馨的气氛影响了餐桌上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老是少,都开始注意当下,注意眼前的幸福场景。

师母很喜欢少女骑士们撒娇的样子,等饭后直接来找我们玩了。虽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今天的温暖给予了她回忆起过去的力量,随后她开始讲述当初和阿尔托莉雅一起逛街的趣事。

当时阿尔托莉雅也和我一开始见到的一样,虽然很礼貌但就是觉得很难靠近,所以师母就带着她去散步,试图拉近关系。师母当时采取了广撒网的方法,只要阿尔托莉雅对什么表现出一点兴趣,就立刻带着到哪里去,然后买买买,给她好好打扮一下。

“其实我看得出来,之后saber都有一点烦了,只是耐着性子顺着我。我当时感到挺失望的,没办法,我一生中的大半部分都是在那座城堡里度过的,大部分知识都是被人为灌输的,我没有接触过世界和自主地学习过,阅历终究是不能靠书斋得来的。”

“我感到束手无策和很尴尬,当时看着不太情愿地拿着一大堆东西的saber,我卡壳了,说不出话也想不出话来说,甚至连下一步的命令都不知道怎么下达。最后还是saber带着我回去的。”

“从那时候起,我对于自由的渴望更加强烈了,当我真的面对这个世界,我感到实在太无能为力了,被关着的结果就是脱节和衰落,就是失去随机应变的能力。”

结果阿尔托莉雅误以为师母因为她不够积极而不高兴,于是为了安慰她就主动试了几套衣服给她看,师母觉得确实很好看,但是又很难看,因为她很难看到阿尔托莉雅脸上有配合这套衣服应该出现的表情,这就像摆弄娃娃一样,是没意义的。

在师母恢复自由后,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来看看saber应该有的样子,而这几天已经让她了却了一切遗憾,她终于可以对梦里不断涌现的愧疚说再见了,就像阿尔托莉雅和过去那样。

“所以你们理解韦伯了吧?韦伯也和他的从者关系非常之好,也有难解开的心结……他人呢?算了,不知道他最近又在干什么。”

切嗣先生则在陪孩子们做家务,感觉他适应小黑的速度比师母还要快。

“他深爱着我们,也愿意爱这一整个世界,你看,世界终于回馈了他,给他给我再送来一位天使。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了,今天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我们详细地给她讲了一下,这时候小爱才发现好像把异世界的秘密给捅出去了,不过无所谓了,这里都是自家人,知道了也无所谓。

师母其实见过一两次藤姐,当时藤姐还是个高中生,是她陪他们夫妻俩来看房的,在此之后再见面是帮他们买了点东西,就没太多交集了。

听说孩子们得到了她的特别照顾,师母很高兴,说以后要让孩子们给她多送一些礼物。

“藤村老师是普通人,我不能过多和她接触,但是美游的父母就不同了,以后我如果有机会的话会亲自登门拜访,让美游快乐成长是我们这些家长共同的心愿。不过在这之前……”

师母突然把阿尔托莉雅和小莫搂住。

“你们实在太可爱了!真可爱!我在看到saber现在变得这样可爱后就一直想这样做了,还领了一位一模一样的妹妹来,真是的,这么可爱还不多打扮自己?等我买的衣服到了你们都要穿。”

正好孩子们和女仆们做完家务了,一行人随即加入到了购物大讨论里,师母又开始向着不太情愿的阿尔托莉雅和小莫推销,只不过这次,可爱的少女骑士们的脸上都带着她们应该有的表情。

“我觉得姐姐应该穿那种装饰很多的裙子,有很多花纹、很多蝴蝶结一类的那样。”

“嗯,我们给saber买这一套如何?”

“别买啦……”

但她的抗议被无视了,师母和孩子们开心地琢磨着阿尔托莉雅的新衣服应该是什么样的,小爱去给自己的好朋友梳梳头发。

“小莫真漂亮!昨天在游戏里对付高文的时候真让人难忘!爱丽夫人,我们给小莫买些那种幻想风格的女骑士的服装吧?我想小莫这样又可爱又帅气的女骑士一定会很适合的。”

“我不想穿”

“你这样说话很伤人的”

小爱摸摸小莫头上的小花苗。

“你们两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古板?明明是十多岁的小女生,却表现得像比我还大的大妈一样!看来我真是有必要好好地把你们社会化改造一下。这是我给小莫挑的。”

小莫比较抗拒。

“小莫怎么还突然耍脾气了,快看快看!”

小爱把她的头固定住,然后师母赶紧展示。

“你们放过我吧,我都不是很喜欢,我已经有几套裙子了,够用了。”

“你这样怎么能打扮自己呢?小莫应该乖乖地听我们的建议,穿漂漂亮亮的裙子才对!”

看到所有人都这么宠小莫,我和阿尔托莉雅都很开心。

-

刚回到房里,阿尔托莉雅就再也按捺不住,紧紧地抱住我。

“今天这是怎么了?”

“嘿嘿,多亏了小时候的我,我终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我其实以前都没有这样任性过,想要变得收放自如,那就得好好任性,我现在做的没有问题。”

“请仕郎原谅我,我还是有些幼稚的人呢。只想着和仕郎有个小屋子,有一片地、一些牛羊,然后…坏了,我把秘密说出来了。”

“这就是小村姑把王子追到手后给王子的待遇吗?”

“这哪里不好了!我是乡下人,我的梦想就是这样的…”

我现在心里真是高兴极了,阿尔托莉雅真的彻底变回来了,她的本真是如此纯粹淳朴,让我的心里泛起涟漪来。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中,有很多不能遗忘的瞬间,而现在就是其中之一。

想拥抱她,想拥抱这个瞬间,把它刻下来记在心间。

“仕郎…就这样缩在你的怀抱里讲故事吧?愿意听吗?”

“当然”

“我其实小的时候就把以后的事情想好了,当然都是些幻想,比如……”

接下来阿尔托莉雅详细讲了小时候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遇到王子以后发生了一系列浪漫的故事,和王子一起赏花赏月,一起去湖边划船钓鱼一类的。

“除了跳舞以外还有这么多没做呢?”

“是呀,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我们来做一个愿望清单吧,以后一样一样地搞定。”

我开玩笑说,阿尔托莉雅就是花和月,我现在就是在赏花赏月,一个愿望已经完成了,这让她十分害羞。

“现在的状态其实又是我的另一种幻想。我在遇到仕郎后,其实就开始不自觉地想象以后的生活了,那些重燃的生命的热情让我想起以前的心愿,找回以前的自己。”

“那次去巡逻,仕郎看见了冰激凌摊,我本来想劝阻你的,但是没起作用。我说我们不能在吃的上浪费时间,然后…仕郎把冰激凌给了我…我好害羞、好后悔,但是又很开心……

“从那以后,我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总是去想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了,我有次就想到,会不会有两个人在一次一起想着童年梦想的情况?现在看来我是对的,这一天也是到来了。”

“我的梦想就是看到阿尔托莉雅幸福地和我在一起,我已经满足了,没什么可再要求的了。”

列好愿望单,阿尔托莉雅小心翼翼地它把夹在书里,等待着以后去一个个完成。

她让我觉得未来不遥远也不艰难,因为有她的陪伴。

“突然就亲嘴巴……”

“难道小村姑不准王子亲她吗?”

“怎么可能…唉,仕郎的爱真的让我上瘾,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想脱身,也不想再稍微抗拒一下自己的本能。”

“顺其自然就好。”

我把她抱在怀里,阿尔托莉雅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一切,自然地放松自己享受温暖。

说起来明天还要再去迦勒底来着,我们还需要尽可能地完成他人的心愿。是啊,她小时候的一切想法都实现了,被爱和幸福包围,成为一个能够一直帮助他人的人,除了这些以外,善良的小村姑就不苛求更多东西了。

想到这些,我不禁想为她做得更多更好,用自己的一切去对她好,这是我的本能和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