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神识恢复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火牙化成狐狸将她背在背上,微微侧目用脑袋蹭着她脸颊,眼中惊喜又害怕。
她拉拉他的耳朵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蹭了,火牙这才消停一些,但是圈住她的尾巴反而又收紧了一些,她无奈,安抚的抚摸着火牙的脑袋。
“姐姐,为什么……”织绡的神情已经变得绝望,她无法再回到那个世界了,机会只有一次。
“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她脑袋,好疼。
“那算什么答案,什么改变过一次,什么时候改变的,谁改变的!”织绡崩溃的大吼,变得异常暴躁,时青连忙拉住她,防止她冲上去找她的麻烦。
火牙的目光随着织绡的暴躁已经变成了赤目的红色,目光冷冽,他的四肢已经隐隐有了火焰,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她拉拉他的耳朵,不让他动手,只是伸手指了指他们之前住的院子。
“落落累了吗?想休息?”火牙连忙询问着,目光瞬间温和,再回头看向那边还在拉扯的两人又变得冰冷。
她摇摇头,淡淡开口说出一个名字:“白冰。”
白冰两个字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织绡所有的情绪,那个相处了八年却从未见过他面容的男子,那个记忆中让她愧疚的人,他改变了因果?她的这句话在织绡这里信息太大了,大到听到了这一瞬间,织绡忘了下一个动作该做什么,她应该继续愤怒吗?
时青的动作也随着这个名字明显一顿,那个熟悉的名字,让他心头也是一颤。
“火牙,困……”她疲惫的靠在火牙的背上,火牙用尾巴固定好,一人一狐率先朝着院落而去。
时青等待织绡调整好情绪和状态以后,也跟着回去了院落。两人到达院子的时候,她和火牙并不在房间,后面的温泉有结界,两人猜想他们应该在那里,也不便打扰,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是他们还是各自回了房间,最终在翻来覆去中等待答案的来临。
温泉池子里,她已经疲倦得无力动弹,火牙用尾巴圈住她的身子,轻柔的给她擦拭着,不敢有半点逾越,等到差不多了。他用尾巴又把她固定在背上,运转灵力瞬间烘干皮毛上的水,带着她回到房间,毛绒绒的触感让她感觉很舒服放松,她在火牙背上也没有觉得颠簸,只是和火牙到床上睡觉的时候微微半眯着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感受到火牙毛绒绒皮毛再次簇拥着她,她再也压制不住那股倦意沉沉睡去。
火牙用尾巴把她额前的碎发整理好,看她睡得很熟,只是轻柔的又微微收紧,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害怕她抵触人的接触,从和她有身体接触开始,火牙就一直保持着狐形,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彻底放松下来和他接触,火牙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着,慢慢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三天,中间织绡实在憋不住来过两次,被火牙直接丢了一个火球,还好有时青护着,才勉强躲过。
第三天旁晚,她才慢慢睁开眼睛,鼻翼间是青草的味道,白色的皮毛簇拥着她,她下意识的蹭了蹭火牙的脖子,环抱着的手收紧了一些,火牙感受到她的动作用脑袋蹭着她的额头。
“落落,你饿不饿?”这是火牙最关心的问题。
她摇头,随后又点头,但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困……”
“你睡了三天了,怎么还这么困?”火牙担忧的用尾巴抚摸着她的额头,“没有发烧,落落,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累……”她依旧疲惫,好像这三天只是三分钟,她根本就没有休息,只是闭了一会儿眼睛。
“叩叩叩”
敲门声不适时响起,打断火牙还想继续询问的目光,火牙目光一冷,看向门口的透着不悦,口中有火焰汇聚,就在火牙即将把口中的火球对着门口吐出时,她连忙拉了拉他的耳朵,在火焰散去中,织绡和时青推门进来。
“第三次了,你们有完没完!”火牙将她圈在中间,挡住进来的两人探究的目光。
她无奈的拉拉他的耳朵,摇摇头,从他的脑袋旁露出半个脑袋。
织绡上前一步像是想跟她单独谈谈,火牙却先一步口中又燃起火焰,吓得织绡不敢再继续上前。
“有什么就在那儿说,能听见!”火牙态度强硬,根本不给织绡解释的机会。
织绡深吸一口气,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姐姐,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
“凑巧。”
凑巧?织绡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想过她会回答的很多种可能,凑巧是什么?
“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她刚想回答,叩叩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让房中的几人几乎同时转动目光,门外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一人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框后,直接走了进来。
看清楚来人,火牙眼中的寒冰更甚,织绡也陷入沉默,好巧不巧,年晓和银溪这个时候看到外面的动静也赶了过来:“好多人啊!”
“哎,姐姐,你睡醒了!”年晓完全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直奔她而来,面对火牙警告的眼神,习以为常的绕开他拉起她的手开始把脉,片刻之后,她才松开手叮嘱几句,“没什么大碍,神识也恢复得七七八八,最近还是得好好修养,我这里还有一些修复的丹药,姐姐你每天记得吃。”
说完,年晓就在随身的小袋子里扒拉着药瓶,扒拉着扒拉着,她渐渐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房间这么安静?
年晓抬起头四周扫了一圈,依旧安静得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她试探的抬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人,尴尬的笑了起来:“嘿嘿,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马上走,马上走……”
年晓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口的女子拦住,一把武士刀已经架在她的脖颈,那个女子眼神冷漠,看着想要上前的银溪转动刀柄,武士刀的刀刃对准年晓的颈脖动脉,只要银溪再往前一步,她就会动手切开年的颈脖动脉,与此同时,她也向银溪通过眼神发出警告。
银溪只是片刻就反应过来此时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拔刀的手搭在刀柄上没了下一个动作。
“诸位,仙灵宗金晶石失窃一事,已经有了些许眉目,还请诸位同我等走一趟。”陌上渠冷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火牙身后的她身上,那个女子就是当时祭典上狐族少主与狐王动手谈及到的人?
该来的总会来,她无奈,目光对上陌上渠眼中的探究,接着,就听到陌上渠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备好了飞舟,请诸位同我一起去往金石城,人皇有请。”
人皇,人族的最高领袖,统治着人族区域的领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说是请,还不如说是看押。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在火牙身后感受着火牙的尾巴慢慢收紧,直到房间的人陆续离开,最后剩下陌上渠。
飞舟起飞的时候,她站在飞舟边缘,俯瞰着这座仙灵宗,原本坏掉的殿宇已经在这几天修缮好了,往来各个山峰的弟子们一切如常,她不由得感叹,她错过的东西似乎很多。
现在乘坐的飞舟和当时去千山的飞舟大了很多,飞舟上一应俱全,单独的房间内除了床还有一些洗漱用品,在房间安置下来之后,年晓来把脉一次,织绡又来了一次,但是被火牙挡下。
“姐姐,为什么不见那个织绡公主?”年晓取下最后一枚银针,“她好像有很多问题。”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眼中涌上疲倦之色,年晓见她不愿回答,也没再多问,只是又提醒道:“姐姐,我发现你身体的灵力运转有些奇怪,你之前动用过大量的灵力造成透支的情况吗?”
她喝茶的动作一顿,目光扫过一旁趴在身侧的火牙,见过火牙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瞬间抬起头绷紧了身子,她伸出手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安抚着他:“没有。”
“不应该啊。”年晓更加疑惑,喃喃两句,随即把目光转向重新假寐的火牙,“三少主,你为什么一直都是狐形,是化不出人形吗,难道是因为安然师傅的药服用以后的副作用?”
火牙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蹭了蹭她揉着他脑袋的手,身体随着她的抚摸慢慢放松下来:“我乐意。”
年晓无语,这两人,一个少语,一个傲娇,根本没法沟通,最烦这种不配合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