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满楼的疑惑,方言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我自然是相信花兄的!
或者换句话说,我相信花兄的感觉不会出错!”
别说方言看过原着,就是没看过,他也相信花满楼的直觉!
开玩笑,一个目盲之人,能把武功练到江湖一流的地步,他的其他感觉得敏锐到什么地步啊!
花满楼闻言大为感动,心下再无犹豫,开始讲述起铁鞋大盗的故事。
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臭名昭着的大盗,武功高强且手段残忍,曾在一夜之间辗转两地犯下多起重案!
这个大盗来历神秘,不知道姓甚名谁,只知道他穿着一双铁鞋,戴着一副铁面,轻功卓绝,因此,江湖人就把他称作铁鞋大盗。
为了抓捕这位铁鞋大盗,当时还年轻的大侠花如令,集结了一众江湖好友,以瀚海国国宝玉佛为饵,将铁鞋大盗诱骗至花家密室围杀。
眼看着花如令等人就要取胜的时候,年仅六岁的花满楼却突然跑了过来,被铁鞋大盗挟持后裹挟着逃出生天。
在河边,年幼的花满楼拼命挣扎着,手臂胡乱挥舞扫掉了铁鞋大盗的面具,看见了底下那狰狞可怖的脸。
恼羞成怒的铁鞋大盗刺瞎了花满楼的眼睛,让他从此以后只能生活在黑暗与恐惧中。
后来,铁鞋大盗被赶来的花如令等人杀死,花满楼也被救下。
只是,他的眼睛却永远也不能恢复光明了。
自那以后,铁鞋大盗就成为了花满楼内心挥之不去的梦魇和心魔。
他原以为,这个心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自己也会逐渐习惯失去光明的日子。
可是谁知,自己确实习惯了失去光明的日子,可是心魔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壮大了。
尤其是近几日,花家筹备父亲六十大寿的时候,他内心的恐惧却越来越甚,甚至最近一连几天都夜不能寐。
好在还有这处小楼能躲一躲,不然他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崩溃。
听完花满楼的诉苦之后,方言沉默不语。
花满楼苦笑一声问道:“父亲他们都觉得我是忧思过甚,杯弓蛇影,但是我自己知道,这种感觉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方言点点头道:“花兄说的没错,此事疑点甚多,只是花兄你当局者迷,未能勘破罢了。”
花满楼闻言一惊,连忙开口问道:“方兄是有什么发现吗?”
方言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反倒是把话题抛给了江玉燕:“这件事中的蹊跷之处,不光是我,就连江姑娘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花满楼更加惊讶了,连忙转头“看”向了江玉燕。
江玉燕正愁没有机会表现自己,听到方言这么说之后,立刻向他投来一丝感激的目光,然后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小女子确实有些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说出来也仅供花公子参考。”
花满楼为江玉燕斟了一杯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江玉燕遂开口道:“我不通武功,但是,我总觉得铁鞋大盗的作案手法有些匪夷所思。
根据花公子刚才的描述,铁鞋大盗曾在一夜之间,奔波两地作案数起......
请问这两个地方的距离几何?”
“至少百里!”花满楼回答。
江玉燕疑惑的开口:“江湖上,有人的轻功能在一夜之间往返两地吗?”
花满楼也皱眉:“要是这样说的话,能在一夜之间奔波百里的轻功高手也不是没有,
只是,能够在奔波百里的同时,还能做下数起重案,恐怕就是昔年轻功冠绝天下的楚香帅也办不到......”
说道这里,花满楼恍然大悟:“江姑娘的意思是,铁鞋大盗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织?
我们看到的他在两地同时作案,也只是这个组织里的两个高手分别犯下的?”
说到这里,花满楼心中疑惑更深,立马推翻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啊,我父亲一直追着这个铁鞋大盗的跟脚,那天晚上他骑着汗血宝马奔波两地,和两地的铁鞋大盗都打过照面。
据他所说,这两个铁鞋大盗身高体貌一般无二,武功路数也同出一辙,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分明就是同一人无疑!
就算是团伙作案,这些疑点该如何解释呢?”
江玉燕柔声道:“花公子可听说过双生子?”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道惊雷一般,瞬间点亮了花满楼的思绪!
“是了,双生子!!!!!”花满楼惊呼道,“这样一来就都解释的通了!
尽管还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除去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正确答案!!!”
也不怪花满楼和花如令等人没有想到这一茬。
在古代,医疗条件底下,一般人家怀上了双胞胎,顺利生产的概率极低。
再加上生产力落后的缘故,就算出现了双胞胎,也很难健康长大,更别说习得高深武功了!
穷文富武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而且江湖上,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有名的双胞胎高手。
方言倒是知道一对,是花无缺和小鱼儿两兄弟。
只是一来他们的年龄不对,铁鞋大盗成名的时候,他俩还没出生。
二来,其实他俩的情况也很特殊。
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一个被移花宫抚养长大,一个在恶人谷野蛮成长。
两人别说是武功路数,就连外貌气质都变得不同了。
所以,尽管可能性很低,但是只有铁鞋大盗是双胞胎这个理由,能够解释目前的所有不合理之处!
江玉燕总结道:“因此,花伯父他们说的也没错,他们确实击杀了铁鞋大盗,而死人是没办法重新出现的。
而花公子的感觉也没错,只是铁鞋大盗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所以才会和花伯父的判断相冲突。”
花满楼已经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就要回花家:“多谢二位今日来此为花满楼解惑,只是请恕花某不能招待二位,我必须立马赶回去将此事和父亲细细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