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影和将军
“神子……”影在这里看见八重神子，有些愣住了。
“哎呀，你该不会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吧？”神子调笑道：“唔……这件事说起来也有些麻烦呢。”
“但正如你有你想做的事，我也有我需要完成的事。这也是我此刻站在这里的理由，是不是很意外呀？”
“……”影沉默。
她这个好友，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不着调。
不过没什么关系，神子要做的事，不管她行事是如何的荒唐，但总归不会损害到稻妻的利益。
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
影相信神子的判断。
“我们到了，入口就在这里…”影不理会这个屑狐狸，转身一脸严肃的看向了一旁的洞窟。
这也是影此刻要来的目的地。
随后，他们一行人走进了洞窟。
“居然出现了一个鸟居？”派蒙惊讶的说道。
“你还好吧？”空问道。
“感觉又恶化了…但没关系，我会尽快结束一切。”
“这里是曾被我亲手封存起来的…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入口。看来，「她」已经不允许我胡乱使用这个身体了。”影说道。
“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谁啊？是在说真吗？”派蒙疑惑。
“跟我来。”影说道。
“跟到哪里去…唔，唔哇啊啊——”派蒙被吓得大喊大叫。
随着派蒙的惊叫声不绝于耳，再睁眼时，他们来到了一处新的空间。
“呃啊…头好晕，被拉到什么地方来了…”派蒙晕乎乎，随后又被吓了一跳：“呜哇！这个地方…”
“很像「一心净土」。”空说道。
“你看，你看，那边！”派蒙发现了另一边的身影：“有另一个影！”
“又见面了，旅行者。”雷电将军的语气和影完全不一样，冷冰冰的：“此身为内在的协助者，亦是法则的守护者。如果内在想要背离法则，那此身…便化作修罗。”
“这种感觉…难道是人偶将军？！”派蒙震惊。
羽没有说话，而是双手环抱，静静地注视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神子的表情有些正经严肃，但她也没有贸然说话，打断影和雷电将军之间的交流。
“你以我的身躯游历世间，看似掌握了永恒的真谛。你认为如今的自己比过去更坚定，所以现在这个你才是正确的。是吗？”
“如今的你究竟是有了新的想法，还是受到了无可抵御的「磨损」？”雷电将军冷冰冰的问道。
“我正是为回答你而来。”影直视着对面的雷电将军，她的气势也丝毫不退让：“我们同为武人，此时此刻的对话方式，只有「战斗」这一种吧。”
“呜哇，等等，气氛一下就变了！”派蒙担忧的问道：“你你你…你已经没事了吗？”
“先前种种不适，是将军在抗拒我继续使用她的身体。如她所说，一旦我有了「改变」的念头，她就会视我为敌。”
“只要进入意识空间，我便可独立于她存在，不再受到干扰。将军虽是人偶，也有其自我意识。必要时，她会出现在这里与我对质。”
“这就是影之前说的…永恒的防御机制？”空感到震惊。
“呃…虽然影说过再困难也会去做之类的话，但谁想得到会是这种自己打自己的情况啊！”派蒙同款震惊：“影和将军竟然要战斗…”
“我为将军定下的法则…不，将军便是过去的我的理想，是「永恒」的基石，难以撼动。若非必要，我不会尝试改变她。”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不动手也能把话说开…之类的？”派蒙觉得事情还可以抢救一下。
但事实却是……影不是给自己留退路的人。
在创造将军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预想到了未来她可能会修改将军的机制，所以在一开始，她就没有制作这个功能。
“可是，她们明明都是为了稻妻…”派蒙迟疑着还想说些什么。
“此身，象征无上威严，被授予统领一国之权，凝聚了「雷电将军」的一切。自然也继承了影前行时不断失去的痛苦，以及，想要抵达永恒的决心。”雷电将军打断了派蒙。
“一切都是为了对抗「磨损」。”
“决心、勇气、爱慕、仇恨…都会在时间长河中变质扭曲。”
“唯有「法则」永恒不变。”
“这的确是我制造你之时的想法。”影说道：“也变成了我不得不跨越的高墙。”
“你，要与我为敌吗？”雷电将军冷声问道：“我是你的过去，我是万世不变的法则，我是「永恒」的守护者。”
对此，影的回答是——
“而我是，许以臣民一梦的——「雷电影」。”
影和将军没再多言，而是相互对立着，很快就打了起来。
场地之外，空一行人被隔绝在外，他们无法插手眼前属于「过去」和「未来」的战斗。
不多时，影成功把雷电将军击败了一次。
但很快，雷电将军再次站起身来，身上完好无损，像是在眨眼间就恢复如初了一样！
“她、她恢复如初了？！”派蒙觉得不可思议。
“高傲凛然的鬼之少女，最终被斩断了尖牙与利爪…纵然鲜血与污秽已被涤荡，可你的刀永远无法光亮如初。”
“漫天飞舞的狐之樱花，最终化为了漆黑之雨…只要地脉仍在流动，时间的折磨就永无止境。”
“笼罩稻妻的神之雷光，最终于云端消寂无声…再也不会有第二人，永远不会有第二人…”
雷电将军再次拿起薙刀，身形一闪就快速朝影的眼前冲去。
影手持「梦想一心」，在雷电将军冲过来时，快速招架住了她的一击。
只一个呼吸间，她们快速交手了好几个回合。
不分高下，也难分胜负。
终于，影抓住了一个破绽，再次将雷电将军击败！
“终于打败她了吗？”派蒙紧张的看着。
“看来你的武艺并没有退步。”雷电将军说着，再次恢复了过来：“但你的意志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怎、怎么会…”派蒙震惊。
“人偶将军不会是无敌的吧？”空也觉得难办。
“她并非无敌的。”羽否认着说道：“只是为了实现过去的那种「永恒」，她被制造出来时，意志已然被调到了最强。”
“……”神子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场地中央，手持「梦想一心」的影。
“这里是意识空间，她的存在确实很难撼动。”影说道：“她是为了对抗磨损而生的产物。论意志，她能凌驾于一切生灵之上，包括你我。”
“那、那这场战斗不就是没有尽头的吗？”派蒙赶紧问道。
“或许吧。但我必须向她证明，此刻我的意志绝非磨损的产物。我将铸就未来，会是经得起磨损的伟业。”影坚定的说道：“不这样做，将军的法则就无从改变，稻妻亦无「前进」可言。”
“这是我的责任。无论这场战斗要持续多久，数月、数年、十几上百年?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击败她。”影没有回头，而是出声说道。
“那这段时间稻妻怎么办？”空问道。
“五百年前，人类凭借奋战证明了自身的力量。现在，他们又靠着「愿望」革除旧弊，就像古老的樱树也会长出新枝。”
“——我该学会信任他们了。”
“神子，我在此拜托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切就交给你了。”影依旧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你可真是个会自说自话的家伙。”神子抱怨道。
“但你忍心让人类独自前行吗？大家都认为将军大人是希望。”空说道。
“我明白。但假如真所说的「梦想」才是真正的永恒，那么将军所不存在的「须臾」，也不足以为惧。”
“若是为了稻妻无穷的未来，我的战斗无论多漫长，在「永恒」中也只如一瞬。”
“我向稻妻的臣民们许诺，定会归来。这份诺言，由你们见证。”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派蒙急死了，她又去看羽和白还有神子那边：“你们，你们快说些什么呀！”
“来不及了。”羽摇了摇头。
在羽说完的下一秒，他们就被影逐出了空间，重新回到了原先进入的洞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