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自己后背:“将军看看,是不是留疤了?很丑。”
余愿的伤口好了后,今日还是第一次洗澡,这会只穿着一个肚兜,背部的伤口可能是沾到水的缘故,现下有些疼。
她按照医女的吩咐,正要抹些药上去,好祛除疤痕。
这药膏上有桃花的气味,香甜无比,肖璟辰用手摩挲着她的背,伤疤不算大,又加上每日都涂抹祛疤膏,淡了很多,估计用了不多时,就会消散掉。
他的手有些粗糙,常年摸兵器,手中早就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了。
弄的余愿一阵疼,一阵痒痒的。
她转身问道:“问你呢,伤疤大吗?很丑吗?”
可一转,就对上了肖璟辰那双充满兽欲的眸子。
余愿的脸颊一下红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不丑,很好看。”
肖璟辰这句话,是贴在她的耳边说的,说完,还不忘用薄唇,轻轻的叼了一下她的耳垂。
余愿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可只是徒劳。
他笑道:“我已经问过鹤医士了,你的身体足够好,月份也刚刚好,可以的。”
说罢,就将余愿逼到了角落处:“放心,我会轻轻的。”
这一晚,余愿好似比平常时间还要激烈,只是苦了肖璟辰了,一再控制力道,一再克制自己。
几日后,余愿再也憋住了,她趁着外面太阳正好,一抬头,就看着眼前的四方天,多少有些憋闷。
拉着肖璟辰的手道:“我要出宫,回府。”
肖璟辰先是不同意,可转眼就看见她的那张嘟嘴的脸,又觉得实在可爱的很。
“好,我去禀明开元帝。”
“我同你一起。”
说着,余愿我就拿过披肩,乖乖的系在身上,半点都不马虎:“这种锅怎么能让夫君一人背呢,需得要一起才好。”
肖璟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过手,紧紧的拉着她。
宫中不比府中自由,要守的规矩也颇多,即便是夫妇俩在宫中拉着手,也会背后受人非议。
余愿不懂,她任性惯了,但是肖璟辰是知道的,索性不在乎,紧紧的拉着,在宫中走了一圈后,到了大殿门口,还是王言提醒着,这才松开了余愿的手。
她的肚子微挺,宫中早就流言蜚语颇多。
可开元帝全都一一给拦下了,之前病着,去探病,她总是躺着,倒不觉得,几日一见,这肚子确实藏不住了。
开元帝虽欣喜,但还是觉得多少有些不合规矩,道:“安陆君,可知错?”
肖璟辰刚跪下,余愿挺着肚子也傻傻的跟着一起。
开元帝见状,哪里还敢让他们俩跪,只要赐座,不敢再说重话。
“寡人说,要给你们办婚宴,可我看愿儿这肚子,实在是瞒不住了。”
肖璟辰道:“臣与公主,都觉得婚宴几时办都好,先平安生产才是第一位的。”
开元帝自然懂:“罢了罢了,随你们吧。”
“只是有一事,寡人想听听你的看法。”
“臣,洗耳恭听。”
“盛家一事,已过去月余,他的同党在他衰败时,也都散了,寡人该抓的该问的,也都差不多了。但没有任何一人说过盛为也参与此事,我想听听你们意见,该如何办?”
这要是换做旁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早就牵连全族,连条狗都不会放过,可见开元帝开恩,即便盛良翰是贼人,开元帝还是想饶恕盛为一命。
也是自那天起,盛为一直在宫中软禁,虽然不缺吃穿,但是看守森严,即便肖璟辰想去探望,都要开元帝点头才行。
肖璟辰知道此事难办,一方面是开元帝自己的私心,一方面又是法纪,那些言官日日都上折子,要求盛家不可留活口。
肖璟辰摇头:“臣愚钝,只觉得国家法度不能变 ,但是盛为又实在是...”
余愿直言道:“敢问陛下可曾信盛为,不曾参与盛家事?”
开元帝点头:“盛为那孩子,是自幼看着他长大的,他父亲有反心,可他却没有。”
余愿道:“既然,陛下都知道,盛为是被冤枉的,为何不网开一面呢,那些言官,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今日是他们造反 ,早早护着自己的儿孙,还会说这些法度吗?”
“事不出在自己身上,永远体会不到自己有多疼。”
“愿儿曾与盛为有过接触,知道他的为人,万万不会同他那混账父亲一般,做出这种糊涂事的。”
余愿还想说,可却被肖璟辰给拦住:“陛下,愿儿不懂家国政事,还请莫怪。”
余愿不服:“家和国放在一起可以说通 ,但是要但拆开看,家事就是家事。”
“盛家沾皇亲,盛为又是您看着长大的,盛家造反无论结果怎样,起因都因是国事,连累了盛家人,才令那花氏白白送死。”
“如今,盛家只留了盛为一人,想来也是盛良翰多年经营的结果,他也知道这些事,万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参与,否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肖璟辰见余愿,似把事说开了,他细细观察着开元帝的脸色,似没了什么愁容。
开元帝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家事是家事,国事是国事,王言!”
王言应着。
“传寡人圣旨,即刻放盛为出来,让他来见寡人。”
王言赶忙出去传信。
开元帝道:“你们夫妇二人不可走,等他来了再说。”
片刻,盛为到了殿上,比起一月前,他消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脸色也不好。
但是见到了余愿,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愿儿,病可好了?”
开元帝冷着眸子:“盛为,还不快些过安陆君夫妇,要不是他们二人极力劝说寡人,你不会这般顺利的放出来。”
盛为眼中又恢复到了刚才无光的感觉,活活的像一只提线木偶,全然没了灵魂。
他撩袍跪拜:“盛为,谢过安陆君,谢过...”
愿儿俩字还没说出来,余愿我就先一步将他扶起。
“你是你,盛家是盛家。没有什么好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