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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琅嬅重生(五十八)见面啦

永琏拉着特升额小步跑着往明厅处蹿去,特升额任由他拽着,顺着前进的力道略错永琏半个身位跟着他跑。

这还是他头一次面圣,现在终短暂地于离了皇帝眼前,他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儿的同时,忍不住有些神游起来。

他虽是阿玛额娘膝下的独苗,可大伯家还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堂兄,一个大他三岁,一个大一岁。而钮祜禄氏支庶极盛,族中年纪合适的惦记着想给宝亲王府二阿哥做伴读的就更多了。

纵然他阿玛承了一等公的爵位,又是最得皇帝的喜爱看重的,可这样一段可直上云霄的锦绣前程摆在眼前,旁人又岂有不眼热的道理?

权势就在眼前,就是明知是火中取栗,只怕也人人都想伸手试试冷热呢。

因而族中对择了他也并非没有争议和微词,头一条可说道的就是他的年纪。

伴读虽能自幼与阿哥在一处读书,日日相对之下多能养出来些深情厚谊,可也到底是伴君如伴虎。若是得罪了阿哥,或是规劝不好阿哥,惹来皇帝的不喜,那伴读也是获罪最快的位置。

若是伴读能获得阿哥的倚重和喜爱自是最好,可若是不能,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因而对伴读最要紧的要求就是周密谨慎,机灵变通。

而他偏偏比宝亲王府邸二阿哥尚小了一个月,落到旁人眼里,就是不够老成持重,沉稳可靠了。

好在他素来早慧,学业进度都赶上了大堂兄,也从不因为是公爵和郡主的独子而颐指气使,对待族中长辈和兄弟都是进退有度的一团和气,因而除了年纪,谁都再挑不出来他一个字的不是,今日进宫的才会是他。

不过原本进宫只是给熹贵妃这位姑祖母和宝亲王福晋相看,再看看他能否合了宝亲王府二阿哥的眼缘。若是他不成,钮祜禄氏还有的是小儿郎等着顶替。

只是他既然进宫了,就没想着这个伴读的资格会旁落给别人。好在姑祖母满意自己,宝亲王福晋虽对着自己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探究和若有所思之意,却也并没表现出反对的态度来。

而更幸运的是,他正好碰上了皇帝驾幸永寿宫,虽经历了一番考验,却也得以入了皇帝的眼,进而能留在姑祖母宫中与宝亲王二阿哥朝夕相处,实在是意外之喜了。

特升额复盘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表现,确定没有一点岔子时已经随着永琏站在了明厅门口。

他心思一转间,先规矩地行下礼去:“奴才给两位公主请安,给两位格格请安。”

他知晓宝亲王府的大格格与二阿哥感情极好,二阿哥又极在意姐姐的看法,他要想得到二阿哥的信重,获取大格格都认可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恒娖早先已经从额娘处知晓了情况,此刻见永琏和特升额亲近,先弯了唇角:“想来你是宁海姐姐家的小子了,算起来还是我的外甥。都是自家亲戚,又何必多礼,快起来吧。”

虽说特升额从钮祜禄家的关系算起,也和她是七拐八拐的远亲。可她与其母宁海格格同为爱新觉罗氏的女儿,自然还是要从皇族的亲戚关系算起。

永琏也拉特升额:“日后你跟我住在一处,常在宫里,这样多礼也麻烦。都是亲戚,就按亲戚论处得好。”

特升额心中微暖,好在他投了二阿哥的缘,将来什么都可徐徐图之了。

他作出两分讨喜的腼腆笑意,正预备顺着永琏的力道起身,顺势抬头,才张了张口,正对上眼前的人,一时之间却怔住了。

眼前人一张白玉般的芙蓉面,雪肤乌发,明眸皓齿,微微歪着头,两只清凌凌的桃花眼正好奇地瞧着自己。

而在她之后,一切的人和物都黯然失色,飞快地向后远去。只有她深刻地在他的瞳孔里留下挥之不去的烙印,像是今生初见,又像是前世旧识。

特升额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也忘记了该如何呼吸,只一味直愣愣地盯着来人瞧。

什么失不失礼,什么恭不恭敬,一切的繁文缛节,大节小礼全被这熟悉的悸动感驱离出了他的脑海。

他的眼,他的心都只有这一张灿若晨霞,光艳动人的面孔,仿佛是从前镌刻在骨血之下的印记,是内心深处的狂想和呼唤,是灵魂终于有了归处的熟稔的安心。

令主儿——

他痴痴地望着她,甚至可以注意到她睁大了的眼睛和微张的小巧的嘴,呼吸之间脸上纤细得几不可见的绒毛在光影中微微颤动。

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有同样的震动。

嬿婉刚刚背着身解了斗篷,将怀中抱着的小狗崽放在垫了羊绒垫子的竹篮里,听到永琏难得对人这样亲昵,就转过身好奇地望了过去。

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小儿郎仰着头,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眉目分明,一双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对视之间,她仿佛看到了一把倾向她的油纸伞,耳边似乎有熟悉的低响。

令主儿——

她从没听过这个称呼,却无端地觉得是在喊自己。

是他在喊自己。

他是——

进忠。

两人一眼万年,双双傻在了原处,可周围的人可却没有傻。

永琏先皱了眉,松开了拉着特升额手腕的手,挡在了二人中间,撅嘴道:“特升额,这是我姐姐,你老盯着我姐姐看做什么!”

恒娖也没想到这个表外甥一见到侄女竟这样失态,见永琏神色微恼,连忙给宫人使了个眼色,玩笑道:“璟懿生得如天仙一般,可不就叫人看傻了去。”

好在嬿婉和特升额都年幼,连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岁都没到。特升额这样木讷讷地直视嬿婉虽然莽撞了些,却还不至于是冒犯。

只是刚刚的样子,哪里像是两个孩童之间的对视,分明,分明奇怪得厉害。

宫人将特升额搀起来的同时,在他腰间轻轻一掐,提醒他回神。

特升额这才大梦初醒一般,才站稳了身子,又要行下礼去请罪:“璟懿格格貌若天仙,如九天玄女下凡尘一般。我……奴才还以为是见到了仙人,这才晃了神去。”

他一面请着罪,一面还忍不住偷着瞄嬿婉。他也不知道,刚刚的震动是从何而来,却只觉得不可抵挡。

刚刚在皇帝跟前的稳重从容,驾轻就熟全都消失了,特升额浑身透着一股慌张和局促,仿佛一下子从早慧的小仙童跌回了凡尘,露出凡人的七情六欲来。

永琏盯着特升额半晌,感觉到他对姐姐是只有崇敬喜爱没有丝毫恶意的,才脸色好看了许多,却也不忘强调道:“这是我姐姐!”

他敏感地察觉到刚刚姐姐和特升额之间仿佛有种奇怪的独属于他们两个的氛围,谁也插不进去,又古怪,又——

亲昵。

虽然永琏很不想让姐姐和外人能用这个词连接,但刚刚的感觉,分明是亲昵。

有种让他隐隐觉得姐姐会被抢走的亲昵。

可是他敢确保,这是姐姐和特升额的头一次见面。

真奇怪。

嬿婉也才从灵魂的震动中回过神来,她上前牵住了永琏的手,笑道:“是你姐姐,是你姐姐,难道哪一日我还能不是你姐姐不是?”

她拉着永琏,目光却还是落在了进忠身上:“你叫特升额?你是永琏的伴读吗?”

进忠轻声道:“回格格的话,奴才幸得了皇上和娘娘的青眼,得以做了阿哥的伴读,留在永寿宫里陪阿哥读书。”

他抿了一下唇道:“奴才的学名是特升额,阿玛感念皇恩,进忠报国,给奴才取了个小名叫‘进忠’,取的是忠心耿耿的意思。”

“进忠?”

熟悉的名字在唇齿间辗转,嬿婉感到一种适配的安心,仿佛他天生就该叫进忠一般。

嬿婉微微笑道:“这个名字好,忠于皇玛法,忠于大清,是你阿玛的一片忠心呢。”

进忠忙道:“格格觉得进忠好,那往后就喊进忠就是了。”

嬿婉颔首道:“如此甚好。”

两人三言两语之下,特升额在永寿宫的代称就从学名成了进忠这个小名。这个走向让恒娖都有些震惊,两人虽是初见,却有种神奇的熟稔和默契在里面。

人和人之间的缘法,真是妙不可言。

永琏却不觉得这样的缘法有什么妙的。他只觉得来了,来了,刚刚那股插不进去的感觉又来了。

他拉了拉姐姐的手,强行换话题争抢姐姐的注意力道:“姐姐,你把小狗崽抱回来了吗?皇玛法在里面呢,一定也想看到小狗崽。”

嬿婉心绪的激荡稍稍平复了过去,她眨眨眼睛,俏皮一笑,从篮子里抱过了小狗崽,熟练又妥帖地让嘤嘤叫的小狗趴在自己怀里。

“是它非要跟我回来呢,我一走它就跳下来,绕着我嘤嘤叫,黏人得厉害,是不是很可爱?”

永琏就伸手在嬿婉怀里抚摸着温热又柔软的小狗背,一面让出来路,几人一同往内室里去,行动之间却有意无意挡住了进忠的身位。

嬿婉原是想给进忠也摸一摸小狗的,但被永琏堵住了,再瞧进忠,却见进忠也不争,只默默拿过了刚刚装小狗崽的篮子,跟在后面。

一双黝黑湿润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她,有点儿委屈,又有点儿可爱。眼角微微下垂些,瞧着觉得莫名的熟悉。

感觉到手背上有湿润的温热划过,嬿婉一低头,只见小狗舔完她的手又挣扎着在她怀里翻个身,对她露出圆鼓鼓的肚皮来,一双小狗眼水汪汪地看着她,嘤嘤叫着。

破案了。

原来殿里有两双小狗眼。

刚刚虽出了这一段插曲,可到了内室面圣,人人都恢复了镇静之色。

就连心中因着犹如重逢般的初见心生涟漪的嬿婉和进忠,也都强行压住了心绪,恢复如常。

皇帝登基日久,积威深重,纵然几位龙子凤孙俱是受宠的人,在皇帝面前却也都多了几分小心。

就算是永琏对皇帝亲昵,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心中也有一杆秤。

更别提进忠了,他更是要步步小心。

虽然皇帝对他初见之下印象不错,可若是他言行失度,行将踏错,那他错失的不光是陪王伴驾、平步青云的机会,更没有机会再见嬿婉了。

只有留在永寿宫,他才有机会常见嬿婉。

本朝的男女大防并不如前朝严重,留在永寿宫,他就有见到嬿婉的机会。

恒娖、恒媞、嬿婉与璟瑟四个小姑娘站成一溜儿对着皇帝行礼,恰如春兰秋菊,各有缤纷,可眉眼间又有几分血脉相连带来的相似,跟一把子上长出的四根水葱一般的水灵,让瞧见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泛上了笑意。

皇帝的神色都温软了些,招手让抱着小狗的嬿婉上前坐在他跟前,晃着串珠逗弄着小狗,笑道:“天寒地冻的,怎么将它抱回来了?”

串珠上的穗子轻轻拂过小狗湿润的粉色鼻头,让它打了个响鼻,小狗就哼唧了两声,扭过头往嬿婉的怀里钻。

嬿婉松松地圈着小狗崽,任由它柔软的脚垫胡乱踩在她的膝头,笑道:“孙女原是将做的小衣服给它试穿去的,谁知它巴着我不放人走呢。瞧着它的样子可怜,孙女实在舍不得,这才抱回来了。”

说着她就轻轻将小狗崽托着放到了地上,站起身往侧目走了两步,果然小狗崽在地上踉跄几下站稳了,就扑哧扑哧往嬿婉的方向挥舞着小短腿,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简直晃出了残影。

嬿婉等它快靠近了就挪开几步,小狗崽就毫不懈怠地调转方向,不知疲倦地往过凑。重复两个来回,嬿婉舍不得了,站在原地等着小狗赶上来。

而终于赶上主人的小狗就欢快地倒在嬿婉面前,翻身露出雪白的柔软肚皮,还不忘用朝天的四脚扒拉扒拉嬿婉,十足的憨态可掬。

嬿婉抱起小狗来摸摸头,带着几分央求地喊了一声,“皇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