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贤哥这边,办完事儿正带着兄弟们往公路口走,准备回长春。
离路口还有三五公里的时候,贤哥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文斌打来的。
“喂,文斌啊?”贤哥接起电话。
“贤哥!你现在往哪走呢?”文斌的声音透着股急切。
“往长春回呢,事儿办完了。”贤哥随口答道,“咋的了?”
“别往出走!赶紧停在原地!”文斌大喊,“你听我跟你说,赶紧让开车的靠边!”
开车的是陈海,贤哥回头喊:“陈海,靠边停车!”
“嘎——”陈海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扭头问:“咋的了哥?出啥事儿了?”
贤哥对着电话问:“到底咋回事儿?这么着急忙慌的。”
“哥,我这帮老弟刚从市里打听着信儿!”文斌语速飞快,“现在火车站、所有出城口,全是警察设卡抓你们呢!只要是长春的身份证,直接就给带走!”
“啥?”贤哥眉头一皱。
“百分之百是焦桂东那小子找人了!”文斌肯定地说,“他这是想把你们困在沈阳!”
贤哥一听电话里说的这情况,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他妈闹得也太大了!自己带着一百来号兄弟,光家伙事儿就有一百多把,就算把枪都扔了也没用。咋的?人家能不找你们?你们在沈阳城里头待着不走,那就是瓮中捉鳖,早晚得让人给抓着!
他琢磨来琢磨去,拍了拍大腿:“行了文斌,我知道咋回事了,你等我消息!”“嘎巴”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贤哥脑瓜子转得快,为啥说混社会得有人脉呢?这人脉都是自己一点一点攒下来的,靠的是人品实打实换回来的。
沈阳有个狠角色,大伙儿指定知道——李长林!长林他爸李叔,那时候在沈阳,在整个辽宁省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是从长春调过来的一把。长林自己呢,在沈阳一支队二大队当大队长,手里头有实权。
贤哥赶紧掏出电话,拨通了李长林的号:“长林啊?
哎呀哥呀!!
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传来李长林的声音:“我在苏家屯呢!哥,你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那时候的苏家屯跟现在可不一样,现在区域发达得很,那时候就是沈阳的郊区,纯纯的农村地界。李长林他们二大队,就设在农村边上的公路旁边,地理位置挺偏。
“哥,咋的了?你那边有事儿啊?”李长林追问。
“我在你们沈阳呢!”贤哥说道。
“啥?你到沈阳了?咋不给我提前来个电话呢?我好去接你!”李长林挺意外。
“我在这儿办点急事儿,情况有点棘手。”贤哥也不绕弯子,把目前的处境一五一十、从头到尾跟李长林说了一遍,连焦桂东仗着自己弟弟的势力找茬的事儿也没落下。
李长林一听“焦桂东”这名字,当时就火了:“哥,你放心!这焦贵东他妈算个鸡巴?他弟弟能鸡巴咋地?你看我咋收拾他!”
他拍着胸脯保证:“哥,我先把你们送出沈阳,你就在原地等我,啥也别管,剩下的事儿我来给你办!”
“行,那你赶紧过来!”贤哥挂了电话,心里总算踏实了点。
没过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一眼瞅过去,来了他妈七八台小五子警车,都带着大警灯,呜呜泱泱地开了过来,那车开得稳当。
贤哥赶紧招呼兄弟们:“快,都往车上走!”
李长林从领头的车上下来,冲贤哥喊道:“哥,你听我的,一会儿就让人把你们车的牌照卸了,车先放这儿原地待命。等过段时间,我看看是把车给你们开回去,还是给你们送回长春,或者你们之后派人来取,都行!”
贤哥一摆手:“车的事儿好说,人能先回去就行!家伙事儿啥的,你都拿走,放你车上,绝对安全!”
“放心吧哥,放我这儿没问题!”李长林说完,让人赶紧卸牌照、收家伙事儿。
一切收拾妥当,七八台挂着武警牌照的警车全打着双闪,浩浩荡荡地奔着长春方向的公路开去。回长春的这条道,那可是重中之重——你们本身就是长春来的社会人,还是带着家伙事儿出过事儿的,这边的警察早就有防备了。
自制的防暴装备摆得齐齐整整,光在这儿设卡检查的警察就有他妈七八十号,挨个劫车:“停车!靠边!都靠边!把驾驶证拿出来我看看!”
“长春来的车是不?马上过来接受检查!把后备箱打开,快打开!”
“啪”的一声,后备箱一打开,警察就问:“你们是哪个单位出差的?客车厂的?工作证呢?拿出来看看!”
“这儿呢这儿呢!”车上的人赶紧把工作证递过去。
“有介绍信没?”
“有有有!”介绍信啥的也都一并拿了出来。
警察挨个看完,确认没啥问题,就摆手放行:“行了,没啥事儿,走吧!”
就这么着,一台台车子都被放了过去。就在这时候,眼瞅着那队打双闪、挂武警牌照的警车开了过来,设卡的警察立马抬手:“停车!停车接受检查!”
领头的车“吱呀”一声,一脚刹车踩到底,稳稳地停了下来。
李长林“哐当”一下推开四五零零的车门,迈着大步从车上下来,对着设卡路卡的人沉声道:“我们执行公务,把路卡打开!”
那边的警察赶紧走过来,“啪”地敬了个礼:“同志你好!我们接到上峰命令,在这儿严查死守——长春过来的一伙社会人,跟咱们市内一场重大斗殴案有关系,希望你们配合检查!”
“啥意思?你们要上车检查?”李长林挑眉问道。
“对!”话音刚落,呼啦一下子围过来不少警察,一个个穿着防弹背心,背着微型冲锋枪,喊:“都下车!到这边来!把车棚子掀开,快点!”
他们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拽车棚,李长林带来的警卫员也都下了车,手里端着八一杠,对着这帮警察厉声道:“别动!都不许动!”
设卡的中队长往前凑了凑,语气还算客气:“各位,配合一下咱们的工作?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是车上没有嫌疑犯,你们该干啥干啥,绝不耽误你们时间!”
他这话刚说完,李长林往前一步,从腰里“唰”地掏出七七式手枪,对着天空“啪”就是一枪,怒吼道:“我他妈看谁敢动!这是国家机密任务,但凡你们谁敢掀车棚,我就地击毙你们!”
话音未落,李长林带来的人们“唰”地一下把八一杠举了起来,枪口对准了设卡的人,齐声喝道:“谁敢动就击毙谁!”
这帮设卡的警察都是老江湖,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对劲——这种情况要么是对方真有硬茬子,要么就是执行绝密任务,真要是硬拦,人家真敢开枪,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个老资格的警察赶紧打圆场,对着身边的人喊道:“干啥呢?都是自己家人!”又转头对着李长林陪笑道:“队长,误会误会!你们执行任务是吧?那快过快过!”
李长林也回了个礼,冷声道:“执行任务,别耽误事!”
“哎哎哎!”设卡的人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路卡挪开,“快让道!让他们过!”
车队“呜”地一声,打着双闪从路卡中间冲了过去,直奔长春方向。
这边贤哥一行人被安全送到长春,李长林立马掉头往沈阳回——他可不是回去歇着的,是专门回来办焦桂东的!
李长林心里头憋着一股火:操他妈的焦桂东,跟我玩埋汰的!事儿都办完了,人都要走了,你反手找你姐动用白道关系,想把我贤哥扣在沈阳?你看我他妈咋治你!
一回到沈阳,李长林就打听好了——焦桂东在铁西开了个叫“月半弯”的酒吧,平时就爱在那儿待着。他也不多带人手,就领着两三个心腹兄弟,还有自己中队的一个副中队长,直奔酒吧而去。
明着是来玩,实则没安好心,就是来挑事、来作、来闹的!
一进酒吧,李长林就开始找茬:“这酒啥玩意儿啊?一股怪味儿,是兑水了还是过期了?”“服务员咋回事啊?叫半天不过来,服务态度这么差?”
“这音乐吵死了,能不能关小点?”
一开始酒吧的人还忍着,知道来的人看着就不好惹,尽量顺着他的意思来。
可李长林得寸进尺,找茬的话越来越难听,动作也越来越过分,没过一会儿,酒吧的人也忍不住了——这明显是来砸场子的!
看场子的大斌子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指着李长林一伙人吼道:“哎哎哎!哥几个,你们他妈是过来喝酒的,还是过来捣乱的?别在这儿没事找事!”
李长林抬眼一瞪,语气非常冲:“你他妈跟谁俩说话呢?还敢跟我甩脸子?妈了个巴子的,我就跟你说!别鸡巴在这儿装逼,听没听见?再装逼,咱可不惯着你了!”
“惯着我?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大斌子也不含糊,伸手就要推李长林。
这话刚说完,李长林旁边的副中队长“操”了一声,顺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啪”地一下就砸在了大斌子脑袋上。啤酒瓶子瞬间稀碎,啤酒混着血珠子往下淌。
大斌子疼得“哎哟”一声,也急眼了,嘶吼道:“你妈的,敢动手?给我上!”
他身后那帮看场子的兄弟立马抄起镐把子、啤酒瓶子,“操操操”地就冲了上来,没几下就把那个副中队长给干倒在地。
李长林一看,嘴角撇了撇——该来的也差不多了。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都给我进来!”
“我去你妈的吧!”随着一声怒吼,从酒吧外面“呱呱呱”冲进来一百多号小伙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帮人一进屋,对着看场子的人一顿猛揍:“操!都他妈给我蹲下!不许动!”
“敢还手?给我往死里干!”
没多大一会儿,看场子的二三十号人就全被撂倒在地,一个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敢吱声。
李长林踩着椅子,居高临下地喊道:“谁叫焦桂东?把你们老板给我叫过来!”
焦桂东一听外面的动静,早就吓得够呛,这会儿哆哆嗦嗦地跑过来,脸上堆着笑:“哥,这咋的了?是不是有啥误会?哪儿得罪您了,您明说,我给您赔罪!”
“得罪?你得罪大了!”李长林从椅子上下来,走到焦贵东面前,眼神冰冷,“今天我把话给你撂在这儿,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谁的面子我都不给,听没听见?”
他抬手一挥:“今天这月半弯酒吧,我指定给你砸了!”
“大哥大哥,别啊!”焦桂东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求饶,“我打个电话行不行?就打一个,咱有事好商量!”
“操!打吧,随便打!”
李长林嗤笑一声,压根没把他当回事——他知道焦桂东没别的招了,就算找关系,在自己这儿也不好使。
焦桂东心里也清楚,自己姐那点关系在李长林面前不好使,思来想去,只能找刘勇。那时候的刘勇在沈阳那可是神通广大,跟方方面面的人都熟,就连武警的支队长都跟他关系不错。
他赶紧掏出电话,手抖着拨通了刘勇的号:“勇哥,我是东!”
“咋的了桂东?慌慌张张的。”电话那头传来刘勇沉稳的声音
“勇哥,出事了!”焦桂东带着哭腔说,“我这月半弯酒吧,来了老多武警,一百多号呢,说要把我酒吧砸了!”
“为啥啊?你得罪他们了?”刘勇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说我把人家总队长给打了,这纯属找茬!故意跟我过不去!”焦桂东急得直跺脚。
“行了,我知道了,我过去看看咋回事。”刘勇挂了电话,心里犯嘀咕——武警公然去酒吧砸场子?这也太不像话了。
他寻思了一下,直接拿起电话打给了二支队的支队长宋红武:“红武大哥,哎,我是刘勇!”
“老弟啊,打电话有事?我这在单位忙着呢,还有点作战任务。”宋红武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大哥,我这儿有个急事想求你帮忙。”刘勇语气诚恳,“你们底下的人,去我一个老弟的酒吧里闹事,还说要砸场子,你看能不能出面调解一下子?具体是哪个中队的,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