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这就是江湖,这就是社会。
所以说那个年代养出了一帮真汉子,那真是惺惺相惜,两肋插刀。
可大伙都以为这个事儿,到此应该是为止了,也该告一段落了。
但没想到,人家赵建业的老板来了,这人叫啥呢?叫刘京楠。
他到医院去了,一看赵建业那一身伤,腿也给打折了,打得那叫一个惨呐。
关键是这夜总会,这钱他妈是谁投的呀,那可是刘京楠投的呀,“嘎巴”一下子,到现在还没开业呢,就让人给砸得稀巴烂了。
虽说刘京楠不差这俩钱,人家干的是路桥的大买卖,那肯定是有钱。
但咱说的,你这属于啥,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再者说了,我在这边做个买卖,让你们长春的流氓、社会人儿哐哐地给砸了,两千多万的东西,你砸完了,连个屁都不放,谁能干呐?
人家刘京南直接就来了,到医院一打听,这边赵建业就在那儿,“咋咋回事儿。”
“啪啪”地就把这事儿跟刘京楠学了一遍。
话说这刘京南一听孙世贤的事儿,当时就火冒三丈,扯着嗓子骂道:“孙世贤,这他妈就是个臭流氓子,这是要反了天呐,操,看我咋收拾他,我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
咱就说,这三位大哥,在长春聚了好几天,完了之后,就相继各回各的地儿了。
焦元南回了哈尔滨,杨坤就回了齐齐哈尔。
杨坤这刚到齐齐哈尔,兜里的电话就“叮铃铃”响起来了。
他赶紧接起来,张嘴就问:“喂,大哥,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我刚回市里,你麻溜地来我这儿一趟,我有两件事儿得问问你。”
杨坤赶忙应道:“行嘞,大哥,那我这就过去。”
咱说,杨坤的大哥到底是谁呀?谁给他打的电话呀?”
咱得说,给杨坤打电话的那可是他的老大,就是在齐齐哈尔那嘎达响当当的大哥。
这人外号叫二老潘,大名潘家成。
这二老潘可了不得,整个齐齐哈尔的矿产、运输,还有钢材啥的那些行业,那可都在他手底下攥着,手底下跟着的小弟,那是老多了。
这时候有的老哥会问:“那齐齐哈尔最厉害的,不应该是大小地主张执新、张执文那哥俩儿吗?”
咱可得跟你们唠唠,在那个时候呢,张执新哥俩儿还没到后来最厉害、最威风的时候呢。
要是说大小地主带的是一帮职业耍流氓子,净是些舞刀弄枪的!!
那人家二老潘带的那可都是一帮不要命的亡命徒,这两下一对比,谁强谁弱,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杨坤开着车,“呜呜”地就奔着地方去了,到了哪儿呢,到了那个钢材院。
那其实就是二老潘的办公楼。杨坤下了车,“哐当”一声推开门,就往屋里进。
我操!屋里头今天人可真不少,一帮兄弟瞧见杨坤进来了,都热热乎乎地打招呼。
这个喊着:“哎呀,大坤回来了呀。”
那个也跟着说:“哟,坤啊,回来了啊。”
屋里这帮兄弟那是乌央乌央的。
为啥今儿人这么多,原来今儿个是二老潘给这帮兄弟开会的日子,要不是因为这个,平常也聚不了这么些人。
基本上,二老潘手底下那些得力的兄弟都在这儿呢!!
像啥片涛啊,二蛋啊,还有四季、江涛啥的,就连那杨东也在楼下待着呢。
就一楼那块儿,咋说也得有二十多号人。
这杨东抬着眼睛斜楞了杨坤一眼,嘴角往上一撇,一扭身子,压根就没打算跟杨坤打招呼,那意思就好像多瞧不起杨坤似的。
杨坤也瞧见他那副德行,也懒得搭理他,心里想着:“爱搭理不搭理,我还不稀罕。”
杨坤一转身,“噔噔噔”就上了二楼。
咱就这么说,在二老潘这一伙儿里,一开始那最能出风头、干活儿最得力的,就是杨坤和杨东这俩人。
这杨东跟着二老潘可比杨坤早多了,他和二蛋他们那都是最早就跟着二老潘的,以前那可都是拎着片刀跟着二老潘打天下的兄弟。
结果后来杨坤来了之后,跟二老潘走得那叫一个近呐,深得二老潘的赏识,啥好事儿都能想着杨坤。
就因为这,杨东心里那是老不得劲儿了,瞅杨坤那就是不顺眼,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打心眼里就看不上杨坤。
再说杨坤,进了办公室,当时虽说已经开春了,可咱齐齐哈尔这地儿的春天,还带着点冬天那股子冷劲儿,屋里头那炉子还生着呢,炉筒子烧得通红通红的,可暖和了。
再看那二老潘啊,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那是方头大脸的,一看就是咱东北纯爷们儿,身上还披着个毛大衣,就坐在炉子跟前儿,伸着俩大手,正搁那儿烤火呢。
这边杨坤一进屋,二老潘抬头瞅了瞅杨坤,笑着说:“哎,大坤呐,来了啊,快坐着吧。”
杨坤应了一声,就坐到了炉子旁边的椅子上。
二老潘伸手从炉膛子里掏出来一个烤地瓜,拿在手里倒腾了几下,那地瓜烤得老烫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哎呦我操,这地瓜烤得挺像样啊。”
说着,二老潘一掰,递给杨坤一半,说道:“吃吧,这红瓤的,老甜了。”
杨坤接过来,“啪”的一下咬了一口,然后问道:“大哥,你找我有事呀?”
二老潘看着杨坤,语重心长地说:“大坤呐,我可是拿你当亲老弟,在咱这帮兄弟里头,我最看重的就是你呀。咋的,现在翅膀硬啦,有啥事都不跟大哥说了?我听说你跟长春那边的社会人儿闹起来了,坤呐,你吃亏没啊?要是你吃亏了,我现在就让二蛋他们跟着你,去跟那帮人干,非得整死他们不可。”
杨坤听完这话,心里头热乎乎的,把手里的地瓜往旁边一放,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二老潘,正准备拿打火机呢!!
二老潘一摆手,直接从炉膛子里拿出一个烧得通红的火棍,往烟头上一怼,裹了几口,烟就着了。
杨坤赶忙说:“大哥,长春那事儿,就是个误会。那小贤绝对是个值得交的哥们儿,是个靠谱的朋友。再说了,我自己的事儿,我想自己去解决。”
二老潘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行啊,在江湖上混,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是这么个理儿。再一个,就你这性格,大哥我是真稀罕呐。不过你可得记住了,我是你大哥,跟大哥可别外道,明白不?”
杨坤连忙点头说:“晓得了,大哥,你放心吧,要是有啥我摆不平的事儿,我肯定找你帮忙。”
二老潘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嘛,正好今儿个兄弟们都在,走,出去喝点酒去。”
再把镜头一转,转到吉林省长春市建设局这边。
赵建业的老板刘京南,对着手下喊道:“你有没有那谁的电话?”
手下赶忙说:“有,老板。”
刘京南气呼呼地说:“他妈的夜总会让人给砸了,能就这么算了啊?他打你就白打了呀?”
赵建业在一旁听着,这会儿心里有点害怕了,一想起自己腿咋折的,那可真是长记性了,赶忙说:“老板,你要是找他的话,就提夜总会那事儿就行,可千万别提我啊。”
刘京南瞅着他,一脸嫌弃地骂道:“你妈的,瞅你这窝囊样儿,咋的呀,你怕他呀?他他妈能整死你啊?”
赵建业哆哆嗦嗦地说:“能啊,这帮人可他妈狠着呐,肯定能啊。”
刘京南气得直骂:“完犊子玩意儿,来来来,把电话给我。”
说完,就把贤哥的电话要了过来,直接给小贤打过去了。
电话一接通,刘京南喊道:“喂,是不是小贤呐?”
小贤回话说:“我是啊,哪位?”
刘京南大声说:“我是赵建业的老板,就是你砸的那家夜总会是我的,你把我夜总会砸了,咋的,悄没声儿的就没动静啦?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啊?”
贤哥在这边一听,也寻思着,确实把人家夜总会砸了,咋说也得给个交代,那损失可不小,百八十万肯定是有了,这事儿确实得唠扯唠扯。
贤哥在这边一听,就说道:“行,大哥,那你的意思这事儿咱咋唠,你想咋解决?”
刘京南一听这话,立马回道:“我想咋解决,这么着,我是个做生意的,我这人就喜欢直来直去,也不跟你废话,我这边的损失,再加上你让我心里特别不痛快,老不舒服了,你一共给我拿500万,这事儿咱就拉倒。我也知道你在长春社会上有点小名气,可你要是跟我刘京南作对,那你可打错算盘啦。社会上那些事儿我虽说不太懂,但是白道官方这边,小贤呐,我他妈能整死你。”
一开始那几句话,还勉强能听,像句人话,可后面这话,那明显就开始耍横了。
贤哥越听越觉得不得劲儿,本来要是好好商量着来,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谈,大伙都知道贤哥向来是最讲理的人。
可贤哥也是有底线的,最烦别人威胁自己了。
你跟贤哥搁这儿装啥大尾巴狼,当啥语音炮子,贤哥能惯着你这臭毛病吗?
这时候贤哥在电话那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态度也跟着立马转变了。
啥叫“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这么说话,还跟你客气个啥呀。
贤哥直接就骂道:“操,你要这么唠嗑的话,我也跟你撂句狠话,你给我记住了,那夜总会就是我砸的,砸了就砸了,你爱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听没听见?而且我还告诉你,不光今儿砸了,你妈的,你这夜总会在长春,别想再开了,你开一回,我就砸你一回,记住了。你也别觉着委屈,有啥想法,你可以来找我。”
说完,“吧嗒”一下,贤哥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这边一撂,刘京南气得手都直哆嗦,整个人都懵了,嘴唇直抖,嘴里骂着:“狂,你他妈真狂啊!好,记住了,人狂必有祸,你得付出代价的。”
寻思了一会儿,他把电话拿起来,打给了以前他爸的一个故交。
这刘京南为啥这么牛气呢?因为他爸以前可是走仕途的。电话“嘎巴”一声就拨出去了,打给了韩树利。
这韩树利又是谁呢?那可是j林省省厅保卫局的一把手,跟广州孟广辽是一个级别的人物,懂不懂?
电话一通,刘京南就说道:“喂,韩叔,我是京南啊。”
那边一听,赶忙说道:“哎呀,京南呐,你老爹身体挺好的吧,我这一晃都得有两年没见着啦。”
这话一说完,刘京南在这边回道:“韩叔,我爸去年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那边一听,惊讶地说:“哎呀,我的妈呀,这啥时候的事儿啊??
就去年头春节!!
你这孩子,咋不给我来个信儿呢?哎呀,这真是世事无常啊。怎么的,京南,你给我打电话,这是有啥事儿啊?”
刘京南赶忙说道:“韩叔,我这几年一直在长春和北京两边跑,在长春我就打算开个夜总会,这还没等开业呢,就让人给砸了呀!!
砸了??
就是那个流氓头子砸的,那人叫小贤。
小贤他疯了咋的,这都啥年代了,还敢这么胡作非为呢,这不无法无天了嘛。”
韩树利接着说道:“你放心吧,京南,我不是那种人走茶凉的人,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办,我得让他知道知道啥叫王法。”
这话一说完,刘京南赶忙在这边说道:“那就拜托您了,韩叔。”
韩树利回应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办妥。”
刘京南又接着说:“韩叔,咱也不是非得把他咋样,但这小子太能装逼了,让他吃点苦头,跟我服个软,把我这口恶气给出了就行。还有,得把我那夜总会的损失给我要回来,我这损失咋说也得有个七八百万呢。”
韩树利一听,说道:“行,他妈的少一个子儿,我就让他这辈子都在监狱里待着,你看我咋收拾他,你把他电话和地址给我,我这就安排抓人。”
刘京南忙说:“韩叔,他就在南关区民康路,有个夜总会叫金海滩。”
韩树利应道:“行,我知道了。不过大侄,你说他砸了你夜总会,你这边有人证没?能不能指认他呀?”
刘京南赶紧回道:“有有有,韩叔,您放心,我手底下有个挺靠谱的员工,让他给打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当天他们去砸的时候,我这员工就在现场,指认他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韩树利听了说:“好,这就好,这回他指定跑不了了,你放心吧。”
说完,“吧嗒”一下就把电话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