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要达到这个目标的前提就是欧米人要不择手段，好在我对亚伯拉罕后裔的道德下限一向非常有信心。《天龙人保佑米利坚》的第二部你也看过了，就是主人公短期兼职的那个工作。小说里面在主人公嘴里只提过几次的那位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诺老板的一家，除了他的老婆全都死于海难，而她的老婆改嫁后也很快在一场交通事故中离世。这就是这位言午老板的命运。”
“当然了小说里的方式还算是文明的，在现实中可以采取更加简单粗暴的办法。”
尚书令说：“这还文明？那你说说简单粗暴的办法是什么样的？”
“这已经很文明了，至少还装了装样子。我给你分析分析欧米人到时候会怎么做。言午为了确保外面财产的安全还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就比如他的恒强公司一直都是只欠内债不欠外债。没有了外债，他润出去的钱算是投资，自然会受到保护的。但是他显然高估了亚伯拉罕后裔的道德水准，低估了他们的贪婪。在欧美有一类公司……”
班行远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尚书令听完班行远的话摇了摇头说：“这么说的话还真是很有希望，你去做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好事，至少能救哪一家的命，别管他们的做为如何，总归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还有香水河的木子大亨要见我，我同意了。”
“香水河那块本来就是你的事务，你看着办就好了。对了，我发现你显圣真君的名号在那里特别好用，不妨多用用。”
“你可拉倒吧。我这次见这位木子大亨是要让他大出血的。”
“你怎么让他出血？”
“这位木子大亨应该感谢生在了新时代，如果是古代的话我已经毫无负担的诛他满门了。也不是只有他这一家，香水河像他家这种囤地自肥、吸髓敲骨谁也别想跑。木子大亨和刚才提到的言午不一样，言午顶多算是奸商，而这位木子是真的会和明末的一些商人一样引外寇入关的。”
“行，你看着办就好了。还有没有别的要说的？”
“有。不过在说别的事情之前，我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件事情。”
“哦？”听出班行远语气中的不一样尚书令也严肃起来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班行远从衣袍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尚书令。尚书令看着信封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字“辞表”，一时间头疼无比。一方面实在是拿班行远没办法，另一方面班行远要说的事情绝对非同一般。
“你能不能别总来这套？你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国家的富强吗？你要是辞了还怎么发挥作用。”
“怎么就不能发挥作用呢？我可以监督、可以提建议嘛。说实话坐在这个位置上真的让我觉得非常束缚，说什么话都要考虑好。我可是对鲁迅先生神往已久了。”
“可别！我可不希望你这样的人整天盯着挑毛病骂。说吧，是什么事。”
“我希望取消预售制，也是时候取消了。这个行业最初发展的时候这种制度确实有好的一面。这个行业最开始发展的时候穷啊，通过预售可以筹集资金助推建设。”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那个阶段，而且这种方法有百害而无一利。更确切的说它的利是最大程度上维护了开发商、银行等的利益，而将风险全都转嫁给了群众。”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买了一套房子办好了按揭贷款，还贷几个月后开发商破产了。银行显然不会宽限我，我还得每月还钱，因为房子盖不起来是开发商的问题，和人家银行没半毛钱的关系。”
“我能等到入住吗？大概率不能。一个这样的人没关系，几十万个？几百万个呢？”
班行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博动态，不断跳动的数字让他非常满意。
“在这个制度下各方完全是不对等的。别忘了你们一直是以人为中心的，这种极大可能让普通人受损失的东西早就该结束了。”
尚书令苦笑说：“你以为没人想过吗？但是没人提出来，涉及面太广了。”
班行远可是一点都不客气，一针见血的说：“什么叫没人提？普通人提得多了但是做不得数。能做主的人都是既得利益者舍不得放弃这份好处。这件事真得是涉及面太广了，涉及到了每一个家庭。我这么和您说吧我就想知道贵组织是不是依旧坚持你们的宗旨？没有比受这影响更大的人群了。其实负责这项事情的同僚不是不知道到了改变的时候，只不过是装作没看见。”
尚书令沉思起来，他在评估班行远的态度。过了一会儿说：“你也知道会碰触到很多人的利益吗？这也是我担心的，阻力很大啊。”
班行远笑道：“这不是阻力的问题，历史上这种情况多了去了。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需要一个人在前面担骂名、吸引火力吗？我觉得我的血槽够厚，所以坏人我来做，果实您来摘，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可考虑好了啊，这件事是好事但是真的很得罪人。虽然明面上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背地里难保不对你使绊子。”
班行远语气轻松地说：“说的就跟我没得罪过人一样！从去年开始我做的哪一件不是得罪人的事情？八面玲珑我不是做不来，坐在那个位置上做一个闲散王爷还不容易？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要的。为了群众过得好一些也只能苦一苦一少部分的人了，让他们收一收内心的贪婪吧。”
“至于使绊子什么的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而且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那也是您和尚书省绝对不能容忍的。”
尚书令点了点头说：“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对了，你打算怎么做？”
班行远刚要说话，尚书令桌子上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