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什么日子?五一劳动节?五四青年节?”
吴惠芬一脸疑惑地道。
高育良:“……”
顿了顿。
“是同伟和芳芳以游艇出海,举办婚礼的日子!”
“我们女儿就这样出嫁了,她的婚礼就这样举办了,我们都不能去现场。”
“有时,我又有点儿自私,想着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高育良一边说话,一边和吴惠芬踱步走进了屋子。
吴惠芬“呃”了一声,她似乎比高育良更释怀一些。
“育良,瞧你这话说的,芳芳至少是嫁给了爱情,她从高中时期,都是暗恋同伟的。”
“他们在一起,只要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我们当父母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再说了,同伟是你最器重的学生,他有能力,有魄力。”
“而且,他是赵家子嗣,有权势。”
“说实话,你在官场政坛这么些年,虽然你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
“但能坐到今天的位子,取得今天的成就,同伟帮衬不少,你说呢?”
高育良并不否认,“是的!”
“以前在学校,学生时代,他总跟我说,‘老师,我太想进步了’。”
“可后来,我们都从政了,很大程度上,我真想对他说,‘同伟,老师还想进部,带带我’。”
“现如今,汉东一十三市都在我肩上担着,我在追求权力的路上,也算是真正体验到了权力的魅力。”
“近来,我跟同伟谈论之时,倒是令我匪夷所思,这小子竟然想通了,他想更进一部了!”
吴惠芬一愣神,咀嚼着反问道。
“更进一部?”
“对,以后呐,就不是祁省,而是祁部!”高育良欣慰地笑道。
“并且,在淮河港口反恐,狙杀沙瑞金这件事,在网上引爆舆情,网友呼吁……祁部该走马上任了!”
吴惠芬若有所思地道。
“同伟能更进一部,成为祁部,以他的能力,他的胆识,他的魄力,他的心系百姓,必将是利国利民!”
“育良,你教书十余载,我教书了一辈子,我是由衷感慨……”
“三尺讲坛,未必真要桃李满天下,但得英才而教之,能教出祁同伟这样的一个学生,一生执教无憾了!”
“这也让我想起,你之前总说什么……”
“自闭桃源称太古,欲栽大木柱长天。”
“得英才而教之,为人生三乐之一。”
“我算是真明悟了!”
高育良微微一笑,“执教一生,遇到祁同伟这样学生,谈何容易?”
“很多老师总是吹嘘,自己培养了多少清北学生,实际上,真正能考上清北的学生,那都不是需要老师培养的!”
“而是这一群学霸本身具有这样的素养。”
“与其说是老师培养的,倒不如说是这些学生成就了老师的名声。”
“因此,我很不喜欢那些滔滔不绝,自诩是什么清北培养教练之类的。”
“若是学生本身缺乏鸿鹄之志,缺乏求学上进,神仙来了,也教不好。”
“甚至包括一些什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本身也是一句悖论。”
“教书育人也好,从政为官也罢,有时,真得有点儿佛教的观念……”
“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
“若是没有慧根,不是有缘人,度化不了的!”
吴惠芬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育良,还得是你,真不愧是汉大最受欢迎的法学教授,博学多识,确实厉害!”
高育良思忖片刻,话锋一转,又是转移了话题。
“惠芬,你可能还不知道,同伟、芳芳他们这一趟游艇婚礼,说不好还有危险……”
闻言。
吴惠芬怔住了,疑惑地进而问道。
“危险?”
“育良,此话怎讲?”
“这不是同伟和芳芳、小艾他们,一起举办的婚礼吗?能有什么危险?”
高育良轻微叹道。
“实际上,这是一步险棋。”
“或者说,是同伟在与陆守仁对弈的一步险棋!”
吴惠芬愣了愣神,“姐夫?”
“育良,你快说,到底咋回事?”
“同伟和芳芳的婚礼,怎么还跟陆守仁扯上关系了呢?”
高育良继而低沉地说道。
“因为陆守仁接替了江淮,成为了第五国度的新一任执掌者。”
“同伟意识到,必须要将陆守仁这颗毒瘤拔掉。”
“因此,他算是以身入局,以残局破局,打算将陆守仁引出来。”
“以游艇婚礼作为契机,引蛇出洞。”
“但凡陆守仁知晓了这一场婚礼,他势必会派遣武装力量,去攻袭同伟。”
“而同伟呢,同样做好了一切反攻部署,一旦陆守仁真来了,他们将在海上进行一场决战。”
“这样的角逐,既是权力的交锋,更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听得吴惠芬一愣一愣的,不由得紧蹙眉宇,有些嗔怪地道。
“育良,你为什么不早说?”
“要是我早知道,就不让芳芳去了,还带着三个孩子,多危险!”
“这万一有个闪失,出现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高育良轻微摇了摇头,“惠芬,不管我是否提前告诉你,芳芳一定都会去的。”
“事已至此,你别担心了!”
“我们可以相信同伟,他一定会摆平的。”
“这一战,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决战,是力量的比拼。”
“同伟从东南军区,调派了海陆空军队,同时,汉东省的特警、武警随时候命出击。”
“因此,从大决战格局而言,同伟胜算很大。”
“只要将陆守仁除掉,那么,同伟势必更进一部,进入权势巅峰。”
“届时,他就是真正的祁部了!”
吴惠芬听后,心里舒坦了不少。
“行吧,那,我们只能静默祈祷,期待同伟凯旋,顺利举行他们这一场别致的豪华游艇婚礼吧!”
高育良深邃地微微一笑,有了刚才挥汗如雨,后院里锄头。
以及和吴惠芬这一番畅谈心里话。
老高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意味深长地道。
“如今这个局面,我唯有坐镇汉东,替同伟镇守好后方!”
“至少在汉东省政府这一块,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吴惠芬很是无语地愤懑说道。
“育良,你说,这个陆守仁也真是彻底利欲熏心,完全丧心病狂。”
“在淮河港口沙瑞金劫持了亦可,给他打电话,让他交出什么九龙玉卐,以解救亦可。”
“想不到,这人面兽心的牲畜,他压根不管亦可的死活!”
高育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