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轻点虚空,展开一副星图,银河系四大悬臂如画卷铺展:“可他们偏偏……落在了太阳系。”
安吉尼古拉也难掩困惑:“在已知宇宙版图上,银河系本就是边荒蛮域,太阳系更是边荒中的边荒,这事……确实奇怪。”
盎格佩里微微一愣:“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大夏族群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安吉尼古拉忽然笑了,笑容温润,却让人毛骨悚然:“必然有秘密。”
他指尖轻点星图,银河系核心的银心区域骤然放大:“以他们族群的实力,若在银心,会是什么地位?”
盎格佩里瞳孔微缩:“霸主。”
安吉尼古拉轻叹:“没错,而这才是最吊诡的地方,他们拥有成为霸主的一切根基——血脉、潜力、层出不穷的绝世天骄。”
他眸光微沉,“可他们不但没有在银心,反而选择了四大部洲中最贫瘠的一洲,还是最边缘的。”
撒克语风立刻皱眉:“等等!教皇,东胜神洲可不贫瘠。”
盎格姬接过话,声音如魅:“银河系四大悬臂,原本可不是这个名字。”
她指尖划过星图,四大悬臂的名称一一浮现——“北俱芦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
最后,指尖停在东方的悬臂上:“在更古老的星图记载里,这片悬臂名为‘东寂荒洲’。法则残缺,能量稀薄,是高等文明不屑一顾的宇宙荒漠!”
她赤红的指甲再次点了点太阳系的位置,“之所以被冠以‘神州’之名,就是因为大夏族群在这里扎下了根。是他们,让这片被遗忘的角落,有了‘神’之名!”
安吉尼古拉点头:“一个本该雄踞宇宙中心的霸主族群,却扎根在最贫瘠的宇宙边荒……这种反常,本身就蕴含着惊天动地的秘密!”
众人闻言皆陷入了沉默。
这片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加沉重。
一个本该闪耀于宇宙中心的至尊族群……
一个本该成为星海霸主的恐怖血脉……
却抛弃了唾手可得的辉煌,甘愿自我放逐到宇宙最荒凉、能量最稀薄的“遗弃带”?
甚至,他们在这里不仅没有衰败,反而逆势崛起,代代天骄不绝,至尊频频现世?
这背后隐藏的秘密,绝非简单的“避难”或“逃亡”可以解释。
这像是一场主动的、带着某种恐怖使命的……自我囚禁。
像是一群最强大的守护者,自愿镇守在宇宙最荒凉的边荒哨所,看守着某个足以颠覆一切、连他们自己都讳莫如深的……终极禁忌。
盎格姬的目光再次投向全息影像中的白衣少年,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身躯,看向其背后那沉淀了不知多少纪元的厚重迷雾。
她红唇微启,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小家伙,你与你背后的族群,到底在隐藏什么?”
安吉尼古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忌惮:“所以,这个小家伙身上那不合常理的力量,也许并非偶然的变异。那很可能是流淌在大夏血脉最深处的‘洪荒之力’,在这个时代的苏醒!”
“洪荒之力……多么诱人的猜想。既然光看……看不清真相,” 盎格姬慵懒地抬起一根纤纤玉指,轻轻点向投影中白色的身影,“那就试试他的成色。”
她的凤眸扫过三人:“你们说,各族的大神是不是安逸太久了?”
安吉尼古拉温润一笑:“夫人是想,让他们去试试那少年的深浅?”
“大夏族群的血脉太诡异了,”盎格姬声音渐冷,“小家伙的力量,很可能来自他们血脉最深处的秘密。”
“所以——”她眸光如刀,“让诸神去逼他展露真正的力量。若他只是普通的妖孽,杀了便是。”
“若他背后真站着什么,”她红唇微扬,“那我们,也该早做准备了。”
安吉尼古拉轻笑:“夫人高见。”
盎格佩里与撒克语风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同时捏碎一枚玉符,抬头死死盯着全息图。
直播画面中,江文昊凌空而立,白衣在塞纳河的晚风中猎猎作响。
他冷冽的目光扫过脚下这座号称“文明殿堂”的掠夺者仓库,每一件被囚禁的大夏瑰宝都在展柜中发出悲鸣。
“嗡——”
一道视频切入全球直播信号,画面瞬间分屏。
水晶吊灯下,高卢总统路易皮埃尔身着笔挺西装,坐在象征权力的座椅上。
他强作镇定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东方的修行者,暴力永远不是文明对话的方式。请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们可以坐下来……”
“闭嘴。”
江文昊声音不高,却透过画面响彻全球:“我不是来谈判的,我是来把属于我们的一切,拿回来。”
路易皮埃尔脸上的镇定瞬间崩裂,猛地起身:“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这是在引爆第三次……”
威胁的话尚未说完——
“轰——”
江文昊凌空一拳挥出,拳风裹挟着暗金色流光,将直播信号震碎成雪花。
“废话真多!”少年白衣猎猎,正欲转身之际——
“轰隆——”
凡尔赛宫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鎏金穹顶轰然炸裂。
三百道身影冲破烟尘,金色刺绣在阴云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正是传说中的凡尔赛镜厅禁卫军。
他们脚踏虚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镜面之,脚下泛起涟漪般的空间裂痕。
而在禁卫军前方——
一名头戴标志性三角帽、身披将帅大氅的身影逆光而行。他腰间军刀未出鞘,却已让整座城市为之战栗。
路易·波拿巴,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下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停驻在江文昊十步之外。
一边是曾横扫欧陆的军事天才,一边是来自东方的少年修士。
波拿巴缓缓抬头,那双曾让整个欧洲为之战栗的鹰目,对上了一双澄澈如昆仑雪水的纯净眼眸。
他傲然立于军阵之前,手中军刀直指前方:“东方少年,放下你的野蛮,艺术之美,属于全人类!”
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百年前掠夺东方文明的“正当性”仍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