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展开《孙膑兵法》竹简,万岁峰地图在虚空中浮现:“古道中段的‘鹰嘴崖’,两侧冰墙夹道,形如瓮城。此处常年不见日光,寒毒交汇,正是‘绝地’。但若引龙脉地气注入……”
张仪抢过话头,符节金绳在地图上勾勒出锁链形状:“用我的‘连横金绳’缚住他的战马,再借秦将军的冰墙封死退路——这杂种的腐毒越浓,越会被寒墙反弹,最终困死在自己的毒雾里!”
秦良玉敲击冰墙,寒霜顺着枪身蔓延至地面:“可他若强行突破呢?”
苏秦指尖在“鹰嘴崖”处点出七道金光:“此处地下埋着万历年间的硫磺矿脉。张仪兄的金绳可引雷,秦将军的冰墙能聚雾——待他踏入阵中,便是‘冰火炼毒’之时。”
张仪忽然收敛笑意,符节化作《景岳全书》书页:“最关键处,是用‘民气’破他的‘死气’。秦将军可还记得,当年守城百姓如何用灶台灰、艾草烟对抗瘟疫?”
秦良玉眼神一亮,白杆枪重重顿地:“白杆兵残魂虽弱,却带着‘护城执念’。若让他们手持硫磺包,组成‘死士阵’……”
苏秦点头:“正是。以‘必死之念’克‘必亡之毒’,再借龙脉地气的‘生息之力’逆转腐潮——此獠纵有通天毒雾,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张仪甩动符节,金绳如活蛇般游走:“待他被冰墙与毒雾反噬时,秦将军只需一枪锁喉——这叫‘借敌之势,灭敌之身’。”
秦良玉将白杆枪插入冰面,寒霜以枪为中心蔓延成阵:“好!就按二位先生的计——我引他入瓮,苏先生控地气封困,张先生物化金绳锁足。待时机成熟,三面合击。”
苏秦望向天际翻涌的腐毒黑云,相印亮起“齐”“楚”“燕”“韩”“赵”“魏”六国徽记:
“记住,此战的关键不在杀力,在‘困’字——困其势,逆其道,方能以弱胜强。”
张仪抛起符节,金绳在阳光下折射出“破纵”二字:“等这杂种明白过来,早已被锁在‘死地’,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这,就是兵家的‘先手’。”
秦良玉握紧白杆枪,冰墙在身后缓缓合拢:“那就让他看看,大夏的‘死地’,从来不是绝路,是送他归西的——黄泉路。”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青白流光扑向瘟疫骑士,白杆枪在暮色中划出半轮冷月:“崇祯十六年的疙瘩病——”
枪尖点在对方腐骨战旗上,溅起一串蓝紫色火花,“都比你这腌臢玩意儿干净!”
瘟疫骑士的腐骨战旗轰然展开,挡住了秦良玉的枪尖。
他空洞的眼窝中渗出灰绿色的毒雾,发出令人牙酸的笑声:“凡人的挣扎,不过是给死亡增添趣味。”
三根指骨随着声音突刺而出,骨尖裹着黑紫色腐毒直取秦良玉咽喉。
秦良玉见状转身朝着鹰嘴崖疾驰。翻飞的雪色披风扫落冰屑,在月光下划出细碎银线,宛如精心布置的引路符咒。
瘟疫骑士腐臭战马踏碎冰砖紧追不舍。
马蹄刚踏上埋藏万历硫磺矿脉的地面,张仪的金绳如活蛇暴起,精准缠住马腿关节。
金绳表面“人痘术”“避瘟丹”等古籍符号迸发金光,灼烧着骑士引以为傲的腐毒之力,在其脚下织就第一道缚魔之网。
苏秦双掌下压,六国相印引动龙脉地气灌入冰阵。
当骑士踏入瓮城,两侧冰墙轰然闭合,三百白杆兵残魂怀抱硫磺包扑入毒雾。
爆炸轰鸣声中,秦良玉的冰枪裹挟燕山寒气贯穿其眉心,腐骨身躯在冰火交加里崩解成灰,刻着 “疠” 字的骨片被龙脉裂隙瞬间吞噬。
当瘟疫骑士的骨片被龙脉吞噬的刹那,万岁峰北麓突然传来战马嘶鸣——
战争骑士的巨斧已劈开三重冰墙,饥荒骑士的枯萎领域让古柏瞬间化作焦炭,死亡骑士的骨镰在月光下划出冰冷的弧光。
秦良玉踹开脚边崩塌的冰砖,白杆枪挑起半块腐骨:“剩下的三名伪神追来了。”
张仪金绳突然绷直:“战争骑士的蛮力能碎山河,再硬抗下去,整座万岁峰都要被劈成两半。”
苏秦指尖的六国相印光芒骤暗,万岁峰地图在虚空中扭曲:“去北海冰崖,那里有元代镇海眼阵图!”
张仪抚掌大笑,符节化作《孙子兵法》书页:“正是。待他冲至崖前,我以‘破纵’之力扰乱其感知,让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指尖划过虚空,金绳突然化作扭曲的八卦纹路,“此绳非缚其体,而是乱其心——当他冲锋偏离轨迹时……”
苏秦接过话头,六国相印在北海方向亮起:“我便引动地脉,将其脚下冰面化作‘兵燹流沙’。此流沙内藏历代战场的杀伐之气,专克他的狂暴神力。”
相印光芒扫过万岁峰元代石函,地面隐隐传来锁链晃动声,“同时激活‘镇海眼’,截断他与北海水脉的联系。”
秦良玉猛然起身,白杆枪刺入地面,寒霜顺着枪身蔓延成阵:“那某家便在崖顶点燃烽燧,待他深陷流沙,便降下‘血色滚石’。”
她眼中闪过崇祯十七年城破时的火光,“三百年来,多少忠魂埋骨此地——今日便让这些亡魂,啃碎这狂徒。”
张仪将符节重重砸在冰面,金绳如蛛网铺开:“记住,他的战斧越狂,反震之力越强。待其力量失控反噬……”
三人齐声:“便是取他性命之时!”
苏秦最后展开《楚辞?国殇》竹简,万岁峰突然回荡起“车错毂兮短兵接”的古战场呐喊:
“此乃‘古战幻象阵’。当他劈开老槐树——那可是崇祯自缢的阵眼——百万亡魂的怨力,将顺着武器灌入他的神魂。”
秦良玉握紧白杆枪,枪缨上凝结的血珠坠落冰面:“这片土地最不缺的,就是战争记忆。今日,便让这狂徒知道——”
张仪补上冷笑:“匹夫之勇,在兵家谋略前,不过是孩童耍刀!”
三人话音未落,已踏着崩塌的冰墙跃向新的战场,身后战争骑士的怒吼震得烽燧上的冰棱簌簌坠落——
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兵家死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