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个蛋。
杨庆有提裤子的手猛地一顿,恨不得把李强摁茅坑里,让他吃点喝点好好清醒清醒。
许大茂这孙子虽说确实不招人待见,但他杨庆有也不是那不讲理的。
平白无故,干嘛针对许大茂?
当他是傻柱啊!
有事没事给许大茂两脚,不图别的,就图一个解闷。
“对什么对,你当干部编是大白菜啊!说转就转,就算许大茂转成了干部,跟咱们前院的住户有什么关系?是他许大茂能调去管煤球厂啊,还是你打算调去轧钢厂?”
平日里身份编制确实没那么容易转,但也得看看什么时候。
苏颖是干部编制吧!
大势当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说送去工厂当工人,就得老老实实服从安排。
有干部编制在身又能怎么滴?
照样去车间干活。
像许大茂这种,就更简单了,有些领导还专门为此发明了一个新词:以工代干。
意思很简单,虽说你是工人身份,但挡不住有才能,工厂需要你挑担子,所以暂时调去干管理的工作。
至于暂时是多久,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干一辈子是你,干一天也是你,干着呗!
干着干着,说不定就有机会转成干部编制。
“嘿,你丫属狗的吧!闻声就咬,刚才是谁说的臭味相投,是谁说的何乐不为?”
杨庆有................
这俩词怎么这么熟悉?
跟刚听过似的。
“那不重要。”
杨庆有摆摆手,厚脸皮道:
“反正跟咱没关系,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对了华哥,今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以前可没见你搭理过许大茂。”
王华正蹦跶着蹲麻的双腿,闻声停住脚回道:
“也没多的是,主要是我觉得后院变样了,有可能压咱们前院一头,你俩看哈!不说许大茂,就刘海忠家仨孩子,个顶个的有出息,刘光天都快成干部了,咱们前院呢?”
“咱们前院...............额........”
李强闻声掰着手指说道:
“咱们前院也不差啊!有好几个文化人呢!好比说庆有,能编会唱工作还清闲,还有阎埠贵,好歹是个小学老师,不对,差点瘫了在家歇着呢!他暂时不算,再然后就是老冯家的小勇,售货员同样很光荣,还有王姐,正儿八经的粮店正式工,前几年没少帮衬大伙,再..........”
“再没有了吧?”
王华一声冷笑,直截了当道:
“你说这么多没用,都不是干部编制,身份上就比人家后院矮一头。”
“嘿,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中院不是更完蛋?”
李强较劲道:
“中院什么都没有,也没见中院被后院欺负。”
“你看你,又死犟。”
王华看向杨庆有说道:
“庆有,你说他两句。”
“我觉得无所谓。”
杨庆有耸了耸肩,撇嘴道:
“干部也得过日子,干部更想住筒子楼,你们看刘光齐,才在院里住了几天啊!就搬出去了,有他这么个例子摆着,其他人能不跟他学?”
“是哈!”
李强乐呵道:
“甭管谁当了干部,要是不搬去筒子楼,就等于矮他刘光齐一头,搁谁谁都不服气,到时候咱们院还是老样子。”
“好像是那么个理儿。”
王华不得不承认杨庆有的小脑瓜就是比其他人聪明。
是啊!
刘光齐这个前脚摆着呐!
其他人一旦完成了身份上的转变,要是不麻利搬走,肯定低他刘光齐一头。
别人倒无所谓,就怕刘海忠一家人瞎嘚瑟。
到处说你不如人。
跟癞蛤蟆趴脚面似的,不咬人但膈应人呐!
“得,当我没说,哎不对,我怎么觉得咱们得帮许大茂一把,他要是搬走了,没准是好事。”
可不是嘛!
这祸害一滚蛋,院里能消停不少。
李强闻言也乐呵道:
“说了半天,就刚才那句话没毛病,丫早滚蛋,咱们院早消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哥仨刚才在男厕聊天时,隔壁女厕还蹲着人呐!
仨人聊完不一定瞎传,隔壁那默默地听众可不好说。
这不,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出门时,便有了邻居跟他主动打招呼。
“大茂出门上班去啊!”
“额............”
许大茂有点慌。
邻居们什么德性他太清楚了,平日里见了他跟见了块臭狗屎似的,有多远躲多远,今儿这是怎么了?
无事献殷勤,肯定有缘故。
“上班去。”
“恭喜你了大茂。”
“恭喜?”
面对大力媳妇的贺喜声儿,许大茂有点不知所措。
“恭喜我什么?”
“吆,还瞒着我们,大茂你不地道啊!”
大力媳妇扯着嗓子调侃道:
“还没当上干部就开始远离群众了?大茂你这么做可不行。”
就连旁边坐门口烧稀饭的贾张氏,也阴阳怪气开口道:
“行啊许大茂,本事见长啊!刚跟我们淮如离了婚,就攀上贵人了。”
神经病吧?
老子什么时候要当干部了?
老子又攀什么贵人了?
老子怎么特么的不知道?
许大茂懒得跟贾张氏纠缠,话都没回,就撅撅跑出了中院。
“大茂,今儿气色挺好啊!是不是有准信了?”
“吆,这不是大茂嘛!大热天的穿着中山装,这是提前开始适应身份了?”
“我说大茂,你小子办事不敞亮啊!都是一个院的邻居,还瞒着我们。”
进了前院也同样的待遇,一帮忙活着早饭的老娘们,态度大不同前,个个笑着跟他打招呼。
看似埋怨,实则像套近乎。
许大茂??????????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像啊!
明明在东边挂的好好的。
难道是做梦?
嘶..............
许大茂掐了一下大腿,想清醒清醒,结果没控制好力度,差点疼的蹦起来。
不是做梦。
疼过之后,丫肯定了现实。
难道老子真的要升官了?
许大茂含糊着应付过众人的寒暄,临出院门时,恰好碰见阎解成出门上厕所,于是立马把阎解成拉到胡同外,焦急的问道:
“解成,你老实说,院里是不是有人在造我的谣?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一大早全莫名其妙的说风凉话,还当干部了,这么大事我特么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