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借男朋友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荒唐。
沉思了片刻，汪洋收起笑脸，面带严肃的看着两人。
“你们俩别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汪洋面色平静，目光沉稳，语气带着一丝严肃。
王语彤和陈曦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她们可是从没见过汪洋如此严肃的一面，尤其是在她们面前。
这还是当年那个在她面前掉眼泪的小男生吗……
汪洋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两人同时收起了笑脸，端坐在椅子上。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汪洋看着陈曦。
马上就要订婚了，他不想再生事端。
但如果是陈家老爷子又做了什么，他也要早点知道，好有个应对准备。
“让小曦说吧。”王语彤瘪瘪嘴，靠在沙发上。
她已经看出汪洋好像有些生气了，可这事也不怨她呀，本来就是个折中的办法，如果陈爷爷那边一直压着，这事儿到哪里也成不了。
陈曦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王语彤，她还没见过汪洋如此严肃的样子，心里有点怕怕。
不想王语彤却直接别过脸去。
“小曦你说。”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啦……”陈曦笑眯眯地盯着汪洋，可后者却依然是一副扑克脸，于是她也收起了笑脸，认真的开始解释。
“是这样的，你不是要筹建人人医疗嘛，医院数据的获取目前也没有合规的途径，只能通过一些灰色路径，而且得到的数据质量也得不到保证，我们几个姐妹就想组建一个全国性的医疗数据库。
一来是方便人人医疗获取基础数据，二来也可以帮助相关科研机构进行一些病例的研究。”
听到陈曦的解释，汪洋原本紧绷的脸渐渐缓和下来。
他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身边这几个女孩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帮他……
要不是她们，可能他现在最多也就拥有个泰和，甚至还得用泰和养着AIt…
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报答他她们……
“那这和借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沉默了片刻汪洋再次抬起头看着陈曦。
不过这时他眼中的严肃已经消失了。
“要建这样一个医疗数据库，肯定是需要官方统筹，尤其是一个全国性质的，要跨越各个省，只能由中央来统一协调，基本就是相当于重新组建一个国企性质的东西，这件事只有我爷爷能办。”陈曦苦着个小脸，手不停的搓着那个巧克力糖纸。
“然后呢？”
“然后我爷爷就说了，两个条件，要么把那几页纸上的问题都解决了，至少要把方案拿出来，要么就得我带个男朋友回去……”陈曦已经低下了头。
“要么就只能放弃人人医疗。”一旁的王语彤忽然补了一句，“小曦已经帮你约好了，明年四月份去梅奥诊所参观访问，或许在那里就能找到目前人人医疗所面临问题的解决方案。”
闻言，汪洋再次看向陈曦。
后者正低着头，手里的塑料糖纸被她撕的已经皱巴巴的。
汪洋有些痛苦的捏了捏额头……心里的怒意彻底消失不见。
她们都是为他啊……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陈曦拽糖纸的声音，汪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王语彤默默的看着他。
如何抉择？陈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陈曦似乎并不知道这些事，难道这是陈爷爷在下棋？
思来想去，这条线是绝对不可以跨过的。
汪洋缓缓睁开眼睛。
“我跟你回去见陈爷爷。”
“什么？！”陈曦猛的抬起头，眼中有不解，有困惑，还有一丝淡淡的喜悦。
王语彤脸色肉眼可见的拉了下去。
“我们一起去。”汪洋又看向王语彤，语气十分坚决，“我去，并不是以小曦男朋友的身份，而是以他另一个孙女的男朋友的身份。”
汪洋握住王语彤的手。
“其实，我本来就想找个机会见见陈爷爷，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比较好。”
“啊……”
王语彤呆了呆，陈曦也呆了呆。
两人都有些搞不明白，汪洋到底想做什么。
陈爷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难道他还妄想能够改变他，万一到时把老爷子惹急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两人心里都打起了鼓。
晚上，汪洋如愿以偿的睡到了西屋。
陈曦也如愿以偿的睡到了他们的婚房。
虽然有小小的矛盾，可这并没有影响两个女孩的感情，汪洋去堂屋上香时，还听到了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让他的心放下了许多。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让两个好姐妹分道扬镳，更关键的是两人都是他的贵人，哪一个也不能得罪。
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大股东，得罪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一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
并不是因为陈曦跟王语彤，而是因为明天就要见到陈秉毅了。
一想到高二见到时的感觉，他就有些打怵。
那翻了皮的军腰带，洗得发白的短袖，已经泛黄的裤子，威严的眼神……
回想起来犹如就在眼前啊，希望明天他不会提起让林家传的话吧。
腊月二十四。
三人吃过早饭辞别了汪父汪母，就往市里赶。
早上陈曦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说上午回去，还说有客人。
听到这个消息，沈文君陈兴国都有些兴奋，虽然电话里陈曦并没有说男朋友的事，可这却是她第一次刻意说有客人。
这个客人不是男朋友还会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怕别是汪洋啊，那这事就玩大发了。”放下电话沈文君，有些担忧的说道。
一旁的陈兴国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摇摇头，“想什么呢，彤彤马上订婚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不过你也知道小曦对汪洋可是很特别呢。”沈文君叹了口气，眼底的惋惜迟迟未散。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让厨房备好饭菜，小曦带朋友来要郑重一点。”
“我这就跟他们说。”
说完，沈文君就冲不远处正在擦花瓶的保姆招了招手。
……
一路上汪洋的脸都是紧绷着的。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马上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解释人人医疗发展的问题，还要面对陈老爷子关于入赘的问题。
只不过后面这个问题，车上的两个女生都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