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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华丰腴的身子半趴在石桌上,指着一旁的古树,声音带着几分酒意:

“这树……是我家夫君离世那年,我亲手栽下的。”

陆云川抬头望去,见树冠枝繁叶茂,几乎遮住半边天空,墨绿的叶脉间,零星漏下几缕稀薄的月光。

这树,少说也有十多个寒暑了……

张春华眼神迷离,话语含糊:“当年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是陆家那一代天赋最好的人!”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便能坐上家主之位,可惜……”

说到这,她声音有些哽咽:“可惜……他外出历练时被发狂的灵兽重伤,回来没几天就走了……”

“他闭眼前,紧紧拉着我的手,要我一定照顾好南归,帮他坐上家主之位……”

张春华口中的“南归”,便是她的儿子陆南归,比陆云川年长一岁。

陆云川沉默着,张春华道侣的死,恐怕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圣地”脱不了干系。

这些年,陆家因为各种“意外”陨落的天才,不在少数。

若是他继续修炼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也会因为“意外”而陨落。

张春华丰润的唇间发出一声轻叹:

“谁想得到,转眼你就被净天宗挑中带走了,你爹也就被族里那些老家伙推上了家主之位,这一坐,就是十几年……”

她醉眼朦胧地望着陆云川,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些许幽怨:

“婶婶有时真忍不住想,若你是我的孩儿该多好?为何净天宗带走的,不是我家南归?”

“机缘一事,难以强求。”陆云川顿了一下,语调平淡:“或许是因为我比较俊朗。”

张春华微愣,看着他那张清俊面孔,染着酒气的红唇轻轻一抿,竟噗嗤一声低低笑了,声音越发绵软:“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

旋即,她又点点头,眼神迷蒙地聚焦在他脸上,“不过倒也是实话,小云川,你这副模样,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她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眼神逐渐涣散,喃喃道:

“方才……说到哪儿了?是了,我原以为这辈子是完不成那死鬼的遗愿了,可没想到……”

“几天前,传来你受了道伤,不能再修炼的消息。” 她摇着头,语气复杂:“婶婶那时心里也不好受。”

“可我也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所以才去争那家主之位,想着传给南归,也算对得起我们夫妻一场……”

声音越来越小,张春华竟是醉死了过去,丰腴成熟的身体趴在石桌上,起伏的曲线在夜色中格外惹眼。

陆云川本就不在意这家主之位,现在知道这些内情,对家主之位更没兴趣了。

他当即传音给最近的两名侍女,让她们将醉倒的张春华扶回住处,自己则将石桌上的残酒默默饮尽。

天边,渐渐透出一抹鱼肚白,晨曦微露。

陆云川挥袖拂去身上的酒气,起身走向自家小院,今日,是他与唐宋结为道侣的日子。

小院内,仆役婢女们早早的就在忙碌了,红绸高悬,灯笼成对,喜庆的氛围扑面而来。

“高了高了!再往左一点!”

陆小溪怀里抱着两只睡眼惺忪的小白狐,脆生生地指挥着婢女在粘贴大红“囍”字。

陆云川目光掠过院子,没有看到唐宋与母亲沈婉的身影。

他正想询问陆小溪,却见她望见自己后,眼珠狡黠一转,神神秘秘的抱着白狐转身就蹿进了屋里。

“这丫头,跑这么快做什么?”陆云川疑惑着。

下一刻,就连陆小溪的脑袋从门边探了出来,脑袋上赫然顶着新娘才能戴的凤冠!

红色凤冠明显有些大,歪扭的戴在她的小脑袋,细密的珠帘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摆,遮住了她大半张稚气的脸。

这模样倒是有几分滑稽。

就见陆小溪走到陆云川身前,抬起稚嫩的小脸,脆声道:“哥,你看我像你娘不?”

周围忙碌的侍女们先是一愣,随即不知哪个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憋笑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一个个小脸涨得通红,有人甚至忍不住转过身,玉肩轻颤。

陆云川:“……”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目光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哥,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陆小溪很是热情天真的道。

“我找打人的棍子!”陆云川佯装生气了,他今天得让这蠢妹妹长点记性才行。

棍子还没找到,母亲沈婉就急匆匆从屋内冲了出来。

她小心地取下陆小溪头上的凤冠后,这才不轻不重地拧了下她的耳朵:

“你这疯丫头,当真是被惯坏了,这东西也是能随便戴着玩的?万一磕着碰着,一会儿新娘子用什么?”

“再说了,你以后也是有用到的那天,这么急着戴做什么?”

陆小溪眨了眨眼睛,乖巧的认错:“娘亲,我知道啦,以后不敢了,我就是想跟哥开个玩笑嘛……”

沈婉又数落了她几句,这才看向陆云川:“婚事决定得太仓促,准备得不够周全,所以我让小唐穿我当年的嫁衣。”

原来如此,难怪陆小溪会说出这啼笑皆非的话。

陆云川点头道:“唐宋不介意就好,那爹当年成婚的礼服……”

沈婉眉头微蹙:“天晓得他扔去哪里了,今早找了几个时辰都没找到,要不你去铺子里赶制一件?”

“男人家的衣裳不像嫁衣繁琐细致,一天时间应该能赶得出来。”

陆云川也不想麻烦,说道:“我身上有几件红色衣袍,从里面挑出一件应该能用了。”

“这能行吗?”沈婉有些不放心。

陆云川笑道:“自然可以,毕竟这是从妙衣坊里买的。”

当初媚儿这小丫头将妙衣坊的衣物一扫而空,也连带着给陆云川买了几十身衣物,穿都穿不过来。

妙衣坊的名头,沈婉自然是听说过的,那可是净天宗旗下的一门支柱产业,每天不知有多少修士来灵域专门买衣裳。

沈婉点了点头,叮嘱陆云川成亲前不许去偷看唐宋,不许打扰她后,这才拉着陆小溪朝房间里走去。

老实说,陆云川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也不知道平时英姿飒爽的唐宋,穿上嫁衣是何等模样……

到了洞房花烛夜时,她还傲不傲娇……

“咳咳咳……”

一阵低沉而熟悉的咳嗽声,毫无征兆地在小院门外响起,陆云川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同时,房间中也传出“哐嘡”的声音,像是木椅被匆忙撞倒,紧接着是一阵朝门口而来的急促脚步声。

“呀,小唐?你怎么了?”屋内响起了沈婉关切的声音。

陆云川当即对屋内道:“不用出来,他是来找我的。”

闻言,屋内的脚步声这才停下。

陆云川目光微沉,神情冷漠的朝院外走去。

小院外,一位身材佝偻的老者静静站在那里,他瘦弱的身体犹如风中残烛,不时剧烈咳嗽。

此人自然就是唐家老祖,唐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