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宫墙之下。
两个女人大眼瞪着小眼。
君九龄嘴里啃着鸡腿,语气十分不悦,
“为何进不去?凭你的修为,越过这高墙不是易如反掌。”
张寒蕊有些为难,她还以为这位九儿姐有什么本事,结果是让她出苦力。
皇宫若是那么好闯,还需要造反?
“九儿姐,进入皇宫不难,可若是被宫中守卫发现……”
“不让发现不就行了。”
君九龄蹙了蹙眉,在他印象中,李牧进这皇宫,就和进自家媳妇儿闺房一样。
怎么到这女人这,竟成了难事。
“这……”
张寒蕊看着这位‘口气极大’的姐姐,犹豫片刻道,
“九儿姐,我不太擅长轻功……”
君九龄打量着眼前女人,看她应该不是说谎,想了想道,
“我看你方才拿的那玉剑,想你修的应是那曹贼的功法。”
“这样…我传你一套剑法,其中便有这轻身之术。”
“切你,不要用你自己的气,用狗男人留在你身体里的。”
张寒蕊听到曹这个姓,眼中露出震惊之色,语气急速道,
“九儿姐难道识得我剑家老祖?”
她曾听前任剑主说过,剑家的祖师爷便是姓曹,一身通神剑法更是所向披靡。
君九龄不屑一笑,摆手道,
“手下败将而已。”
“行了,你过来我传你剑法。”
张寒蕊看着君九龄,像是在看一座巨大的宝库。
她记得,前任剑主曾说过。
纵横家之所以被分为客家和剑家,便和这位曹老祖有关。
当年,老祖的结发妻子背叛了老祖,与一名书生暗中苟合。
老祖一气之下,才带领弟子,离开了纵横家。
她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斟酌了一下措辞,试探道,
“九儿姐,我听师父说,我剑家老祖与她娘子十分恩爱,是不是真的?”
“啊?”
君九龄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头道,
“确实恩爱,成婚六个月,便给你家老祖生了一对龙凤胎。”
张寒蕊一听便知这是反话,眨了眨眼睛,试探道,
“是书生的孩子吧?”
“哦?”君九龄睁大了眼睛,随后又缓缓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张寒蕊。
直到张寒蕊被这眼神看的有些不在了,她才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要是告诉你,你和狗男人应是世仇,你信吗?”
“世仇?”
张寒蕊愣了一下,随即兴致缺缺的闭上了眼睛。
“喂,你不想听听你们的恩怨吗?”
君九龄拱了拱鼻子,伸手推了张寒蕊一把。
张寒蕊不为所动,口中清冷道,
“旁人恩怨与我无关,九儿姐,我要研习你传我的剑法了,请不要打扰我。”
君九龄撇了撇嘴,不悦道,
“你不听我偏要说。”
“那姓曹的强取门中小师妹。”
“怎料你纵横家那小师妹早和个书呆子私定了终身。”
“那……你听清楚了,狗男人就是那书呆子的传人……”
话音落下,张寒蕊猛的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金光,确认道,
“真的?”
显然她也并非全然不在乎。
如今听君九龄这般说,瞬间来了精神。
若真是这般,那她定要好好补偿李牧才行。
君九龄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嗤笑道,
“你速速修炼,我也能了结一桩心事。”
“你可知,你那柄玉剑,本是一对。”
“你手中那柄是横剑,原先应在那闻人小师妹手上。”
“至于曹贼那柄,嘿嘿,当年他大言不惭,输给了本姑娘。”
“本姑娘答应,若是他能教出个本姑娘看的过眼的后辈,便将纵剑还给他。”
…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
君九龄吃完刚才路上买的糕点烧鸡,开口问道,
“可以了吗?”
“你只需掌握轻身之术的部分便可。”
“……还,还差一点点。”张寒蕊紧皱着眉头,额间隐隐有香汗冒出。
“哦。”
君九龄无奈的应了一声,拿出干饼继续啃了起来。
不久后,又是一个时辰。
“还没好吗?”
“……快了。”
“.…..”
直到天边晚霞出现,君九龄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捡起地上的鸡骨头砸向张寒蕊,口中怒道,
“小丫头,你耍我是不是。”
张寒蕊脑门挨了一下,却并未动怒,惊喜的睁开眼睛道,
“九儿姐,我,我应是入门了。”
“入门?”君九龄嘴角抽了抽,一把揪住张寒蕊的衣领,
“你光入门有何用!”
“你是不是故意的,狗男人修习这种功法顶多也就是三两息的功夫……”
“九…儿…姐……”
张寒蕊委屈急了,如此晦涩难懂的剑法,她一日便可窥得门径,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君九龄认真的盯着她,抬手一拍脑门,看来是她被李牧给带偏了。
还当这百年后的人,就算不及她家狗男人,也不会差太多。
如今看来,和当年的她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张寒蕊的脑袋,鼓励道,
“你很不错,一日入门,已非等闲。”
“那皇宫?”张寒蕊试探。
“你说呢?”君九龄撇了撇嘴,伸手搂住张寒蕊的腰,叹气道,
“回去吧,最迟明早,狗男人应该能醒来。”
张寒蕊怔了怔,仰头看去,虽是李牧的模样,她却好似看到了一位神冒慈祥的老人。
想到方才路上,君九龄那看所有东西都很新奇的样子,试探道,
“九儿姐想不想看看这都城的夜景?”
“夜景?”君九龄的眼中冒光,惊喜的看着张寒蕊,确认道,
“可以吗?”
“你,你不担心狗男人?”
张寒蕊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李牧的脉搏上收回,点头道,
“我相信九儿姐。”
“寒蕊~”君九龄一把握住张寒蕊的手,眼中满是感动,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放心,日后有我罩着你!”
“多谢九儿姐。”张寒蕊甜甜一笑,又在李牧的腰间拧了两把。
见君九龄真的毫无反应,她心中最后一点怀疑也尽数消除。
显然,君九龄真的只是单纯的‘操控’这具身体,怕是连最基本的感官都没有。
这与李牧和她说的‘夺舍’大相径庭。
她方才探查李牧脉搏,虽依旧薄弱,却已然有了生气。
这定和君九龄疯狂吃东西有关。
她是真的在为李牧好。
张寒蕊主动牵起君九龄的手,这会儿已经没那么别扭了,
“九儿姐想去哪里,花灯,游船,还是去青楼听曲?”
“能,能都去吗?”君九龄有些兴奋,见张寒蕊点头,一把将她抱住,竟‘呜呜呜’的哭诉起来,
“还是你好。”
“狗男人整日就想着和那道士斗智斗勇,答应我的事,一件都记不得。”
“道士?”张寒蕊美眸微闪,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什么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