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朗虽然并未将话讲明,但是言外之意谁都知道,那许妩便是玉蟾门针对他算计他的铁证。也就是说梁子早已经结下了,是不可能善了的。
肖云朗提到许妩,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那些被许妩算计的过往,和他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被迫与许妩演戏的那些恶心经历。他心中也是气恼不已,甩了甩袖子道,“小小玉蟾门,竟妄想着控制我的神志,实在是不自量力。”
沈妈妈面色一白,尴尬地笑了笑道:“安王殿下大人大量,您是何等尊贵之人,哪是能被别人轻易算计的了的。看这情形便知道那许妩并未得手。以安王殿下的手段,她又怎么能伤到您呢。更何况那许妩也是奉了尊主的命令,与我们这些人无关呢。我们这些人也都是有苦难言,不得不听命于尊主。”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肖云朗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哼,你这妇人说的轻巧。就冲着你干着逼良为娼的勾当,和对你们尊主背信弃义的态度,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还有你们。”
肖云朗说着,扫视玉蟾门众人,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你们干的那些勾当,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毁了多少幸福的家庭?让多少孩子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你们这些人手上,哪个没有沾血?今日你们乖乖缴械投降,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若是不然,明日你们便是乱葬岗上的一抹游魂。”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利刃,刺向玉蟾门众人的内心。
沈成见沈妈妈和安王谈崩了,知道这安王是铁了心,要将他们一众人置于死地。他一咬牙,伸手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从小丫鬟怀中抢过关小萌,高高地举过头顶,声嘶力竭地喊道:“安王殿下,我劝你们都别轻举妄动,乖乖放我们离开,只要你们照做,我保证这小丫头毫发无损!”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脸上满是疯狂与绝望,仿佛已经不顾一切。
肖云朗身姿笔挺地站在一众侍卫中间,剑眉微微蹙起,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气息。他静静地凝视着沈成,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寒夜中的深潭,冰冷且毫无温度,一时间并未下达任何指令。
沈成见肖云朗毫无回应,心中的慌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愈发难以抑制。他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大,做出一副要把怀中孩子狠狠摔在地上的凶狠姿势,扯着嗓子,用尽全力继续喊道:“这小丫头可是怡宁公主的亲妹妹关小萌,是你安王殿下的小姨子!众目睽睽之下,安王殿下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这小丫头丢了性命吗?”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仿佛一只绝望的困兽在垂死挣扎。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众人的目光瞬间像一道道聚光灯,齐刷刷地投向肖云朗。
玉蟾门众人脸上纷纷露出谴责的神情,似乎在对肖云朗的“无情”表示不满;而那些官兵们,则面露为难之色,眼神在肖云朗和沈成之间来回游移,内心满是纠结,焦急地等待着自家王爷的命令。
然而,肖云朗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他分毫,没有丝毫动摇。他只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玉蟾门众人,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都说人活一世,入土为安。你们生前虽然作恶多端,已经是死不足惜。可本王顾念你们来这人世间走一走,好心给你们留个全尸,好让你们来世再投胎做人。可如今看来,你们仍是执迷不悟,真是死有余辜。既然你们不想来世再为人,那本王就成全你们。”
肖云朗说罢,果断地挥手,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沉声道:“将人拿下,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这简短有力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沈成和玉蟾门的众人听到肖云朗的命令,顿时满脸惊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在他们以往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搜集的情报里,安王殿下一直是个重情重义、心怀悲悯之人。对平民百姓都是关爱有加,何况是自己未婚妻的家人。可如今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们脑海中固有的认知,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就在众人即将短兵相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裂之时,沈成的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嘎嘎”的怪异叫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仿佛一道划破夜空的惊雷,瞬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急促的心跳声。
沈成更是被这声音惊得浑身一颤,如同触电一般,下意识地缓缓放下手,目光缓缓看向襁褓中的“孩子”。
当他看清襁褓里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狰狞中夹杂着深深的纠结与困惑。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眼球仿佛都要夺眶而出,嘴巴大张,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东西,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语。“这,这这……”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沈妈妈,眼神中满是求助与迷茫。
沈妈妈也一脸茫然,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神智,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小丫鬟。
可小丫鬟也是一脸懵懂,她不停地摇头,不住的摆手,表示自己也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接着又想到了什么,急切的解释道,“不不不不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丫鬟说着说着竟然哇的哭了起来。人也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