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靠在马背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强撑着精神,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的密林。
祝融夫人紧握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却仍保持着警戒的姿态。
夜风呼啸,枝叶沙沙作响,仿佛有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
孟获突然按住胸口,青铜心脏的跳动愈发剧烈,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刺骨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制体内的异变,但那股狂暴的力量仍在蠢蠢欲动。
祝融夫人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却未多言,只是将缰绳握得更紧。夜色中,队伍缓缓接近成都城门,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这片幽深的密林里。
成都的城门在晨雾中缓缓开启,青铜铸就的兽首门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十二名披甲武士高举蜀汉旌旗,玄色军旗上绣着的白鹿图腾随风展开,露出诸葛亮亲题蛮汉一家四字。
刘禅身着绣金纹的赤色王袍,腰间悬挂的鎏金虎符随着步伐轻响,身后二十名羽林卫手持仪仗戟,戟尖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奏出肃穆的乐章。
孟获的青铜战马在城门前突然昂首长嘶,马鞍上镶嵌的南蛮星图与地面青砖的八卦纹路产生微妙共鸣。
祝融夫人扶正发间铜佩时,发现城楼垂下的蜀锦上竟织着与夫君心口相同的星轨纹样。
刘禅走下台阶时,孟获看见他腰间虎符的裂纹正渗出与青铜心脏同源的青光——那是五丈原夜宴上,诸葛亮用羽扇划出的星陨痕迹。
当孟获的青铜战马踏上朱雀大道时,青石板路突然泛起幽蓝光纹,与马蹄铁相击迸发出星火般的碎光。两侧百姓的惊呼声中,十二名南蛮巫祝从人群跃出,他们手持的骨杖顶端镶嵌着与孟获心脏同源的青铜碎片,杖身刻满的符文正与城楼垂下的蜀锦产生共振。
刘禅腰间虎符突然剧烈震颤,那些星芒竟化作实体,在孟获与刘禅之间织成半透明的星网——网中浮现出诸葛亮羽扇轻挥的残影。
祝融夫人发现夫君的青铜瞳孔正在变色,原本赤红的眼眸逐渐染上虎符的鎏金纹路。她下意识按住心口,那里沉睡的铜佩突然发出与巫祝骨杖相同的频率。
“一字并肩王,你等可算回来了,朕...”刘禅语气哽咽,既有见到孟获等人的欣喜,又有听闻丞相过世的不忍。
“皇上,还请节哀!”孟获低下眉眼,作揖拜倒。
刘禅忙扶起孟获,喃喃道:“时也命也,往后便再没有相父扶持,哎!“
刘禅这句话像是感叹,又像是试探,但孟获却并未接话。
“呼!“刘禅感叹后似回过神来,忙道:“蛮王,此次劳累你护送相父遗体归来,多有辛劳,还请满饮此杯。”
说罢,便亲自端过一尊青铜酒爵。
当孟获的指尖触碰到刘禅递来的青铜酒爵时,爵身浮现的南蛮图腾突然活过来,化作三寸长的青铜蛇钻入他心口——那蛇眼闪烁的,正是虎符裂纹中渗出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