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又没捞到仗干的谢荣鹏,吹胡子瞪眼睛的比比划划,看着一脸阴沉的许瀚龙,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敢问出声。
“你想问啥?”
许瀚龙轻轻拍了拍坐在副驾驶的谢荣鹏,看他抓耳挠腮像个猴子,也知道这小子有话是藏不住的脾气,便开口问道。
谢荣鹏被人拆穿了,尴尬地笑笑:
“龙哥,咱们前后夹击,一定能给那个姓郑的把肥油给挤出来。咱们刚才干嘛不动手啊?”
许瀚龙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沈辉赶紧给他点上。
“你知道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是谁么?”
谢荣鹏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许瀚龙竖起两个手指。
他想表达是这一片二把手的意思。
偏偏在谢荣鹏眼里是个耶、
“耶。哦,龙哥,你是想说。他爷爷特别尿性是吧?”
许瀚龙没忍住,狠狠捶了谢荣鹏一拳。
“你是不是跟我俩没屁个楞嗓子呢?我还想问问你,今天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我舅指点的。”
谢荣鹏老实巴交,本来郝天鸿再三重申,若是许瀚龙问起,就说自己想到的。
结果,许瀚龙一问。
谢荣鹏便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全交代了。
“是二把手的意思,不是什么耶,更不是他爷爷。明白了?”
闻言。
谢荣鹏沉默了。
身子耶乖乖转过去了。
刚回名仕,胖子跟陈子锋就匆匆忙忙挤进办公室。
“龙哥,我看老谢耷拉个脑袋,这事儿咋的了?那娘们是不是狮子大开口啊?”
陈子锋脾气仍旧火爆,许瀚龙刚坐在椅子上,陈子锋哐哐狠劲拍着桌子,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许瀚龙让陈子锋稍安勿躁。
“他找姓吴的了。”
“那怕啥啊?咱找姓薛的呗?”
陈子锋撇了撇嘴,不在乎地说。
胖子走上前,照着陈子锋后脑勺就拍了一下:
“你他妈大傻x啊?老薛把雷树放出来了,咱们还找人家?到时候给老薛给逼急了,咱们找谁,找你祖宗啊?”
陈子锋一听,不乐意了:
“死胖子,别以为你回来没两天,我就不敢揍你了啊!我最烦这些弯弯绕绕,干脆跟郑发财干一顿,谁输了谁滚蛋不就得了?”
这回。
几个人都没说话,纷纷将目光放在许瀚龙的身上。
许瀚龙熄灭了烟、
“沈辉,胖子。你们明天跟我去北方饭店。到时候在饭店提前埋伏,要是郑发财真明天对我下黑手,你们就过来帮我。明天这事儿,肯定是我,郑发财,老吴。雷树,安胜他媳妇儿不能去,就算是去,也不能让她去,听明白了?明天你去拿十万块钱给她送去。”
“那我俩干啥啊?”
陈子锋跟谢荣鹏异口同声地问。
“就在这儿,什么都不用做。”
谢荣鹏还想争取一下,被陈子锋按住了肩膀,朝着他微微摇头:
“老谢,听龙哥的。”
谢荣鹏哦了一声,看到许瀚龙挥手让各位离开,他留在最后,屁颠屁颠朝着许瀚龙走了过去。
“龙哥。我是不是这两次没帮上你,你有点...”
“荣鹏。我对任何人都没意见,我要是对谁有意见,我不会现在这个样儿。今后咱们肯定不仅仅是给人看场子的,万事儿别总是喊打喊杀的。有事儿呢,我自然会找你,行吗?”
许瀚龙拍拍谢荣鹏的肩膀,好言相劝,算是安抚。
谢荣鹏一听今后大有作为,说不定还有需要自己的时候,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他前脚刚走,后脚许瀚龙就把郝天鸿喊回来了。
郝天鸿也不装。
“龙哥。谢荣鹏呢,脑子反应慢。有的时候,得有人点他。我这不也是寻思着,他刚来,寻思给你们留个好印象。真不是我多事儿...”
许瀚龙十指交叉,笑呵呵地看着郝天鸿: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儿,我想跟你谈谈郑发财这个人。”
对于龙源市。
许瀚龙团伙处于摸索阶段。
但郝天鸿不是。
他是土生土长的龙源市人。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当初在青泉县,自己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他不能在哪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提到郑发财,郝天鸿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这小子心思毒的很。他是怎么起的家,我也是听过几个。比如,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成立了一个名为上云的帮派。他欺负弱小,从小孩身上拿钱,去孝敬比他年纪大的人。逼着那些小混混叫他哥,等真有事儿的时候,那些受过郑发财孝敬的人呢,还真来帮。”
“慢慢的,他渐渐有了名气。比他小的人,找他摆事儿。有的比他大的呢,为了结识他那一圈人,也要请郑发财吃饭,让他在里面牵线搭桥。”
“他现在就是,什么事儿,只要他打听出来名声不如他大的,资历没他老的。都想插一脚,分一杯羹,像个狗皮膏药似得。”
许瀚龙轻轻地敲着桌面,频频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郝天鸿见许瀚龙在想事儿,指了指门口,便先行离开。
当天晚上。
许瀚龙回到了家中。
赵梦坐在沙发上,电视里冷淡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
摆在小桌上面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
“你这几天。去哪了?”
赵梦眼睛仍旧直勾勾盯着电视,没有看许瀚龙一眼。
许瀚龙摸了摸鼻子,上次被郑发财收拾完后,确实不想让赵梦担心,就窝在陈子锋的出租屋里了。
“有事儿。忙。”
赵梦哦了一声,起身跟个机器人一样,端着凉掉的饭菜,再次热了一遍。
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不假。
许瀚龙似乎还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可他没想过,赵梦的一句话,却给自己打个措手不及。
“我们结婚吧。”
“我现在欠一屁股饥荒,我拿啥跟你结婚?等我缓过这一阵的吧。”
赵梦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
许瀚龙只觉得自己后脊梁杆子都滋滋往外冒冷汗。
许瀚龙一心都扑在怎么能完美处理这件事儿,哪有别的心思想别的东西。
隔日。
北方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