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无果的003,略微有一点点郁闷的撤退了。
季鹤伏很快回来,手里还拽着有些年迈的府医,满脸喜色道:“夫人,叫大夫好生给你瞧瞧。”
府医:……
“呼哧呼哧~”
那府医愣是喘了好半晌,呼吸才平稳下来。
上手一诊,立马也笑开了。
“恭喜大人,恭喜夫人。夫人有孕月余,脉象平稳,夫人与胎儿皆身体康健。”
季鹤伏大手一挥,赏银便送出去了。
“夫人有喜,府中上下多发三月赏钱。”
季鹤伏一手小心的半抱着舒姣,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夫人,若有什么不适之处,定要告诉我才好。”
他虽是少见有孕的妇人。
可他多少也听说过,妇人孕育的不易。
他自然是应该多体谅关心夫人。
相较于郑重紧张的季鹤伏,舒姣倒是更为平静随意一些。
她靠在季鹤伏肩头,懒懒的把玩着他手掌,“那夫君往后可要对我们母子二人多上上心。”
“应当的。”
季鹤伏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他和舒姣有孩子了!
他们有孩子了!
哈哈哈……
孩子啊孩子~你只管平平安安的活着出来,你爹娘……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一时间,季鹤伏眼神越发坚定。
“夫君呐,若这孩子不聪明,可怎么是好?”
舒姣有些担忧的问。
“无妨。”
季鹤伏轻笑一声,“只要是夫人所出,无论他资质如何,为夫都有法子叫他安乐一生。”
“说起来~”
舒姣眉尾微挑,“我有孕在身,不能照顾夫君。夫君可要提个人起来啊?”
季鹤伏:???
他夫人这话听着,怎么冷飕飕的?
“夫人哪里的话?你我夫妻之间,哪里容得下第三个人?”
舒姣斜睨眼他,撒开轻掐着他腰的手。
季鹤伏笑道:“夫人可是醋了?”
“不行?”
“非也!夫人这般,不还是因为心里有我吗?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也怪我平日里做得还不够好,才叫夫人起了这些担忧。”
别的不说。
被舒姣训这么些时间,季鹤伏认错的话术是越发熟练且进化了。
态度不错。
舒姣赏赐似的甩他个赞赏的眼神,指尖摸上他紧实的手臂,“那我就等着看,夫君还能对我有多好了。”
季鹤伏没应声。
但他可以用行动来表明。
休假的这些天,他对舒姣的态度,主打一个言听计从。
让往东绝不往西,让抓狗绝不撵鸡。
舒姣眼神一动,他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还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时不时整点小礼物、小惊喜。
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舒姣偶尔给点小甜头,便足够让季鹤伏欢喜了。
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在“清理太子派系”、“玄卫司副指挥使陈大人突发恶疾病故”事件之后,被回归朝堂的季鹤伏,用在了康正帝身上。
哪怕只用了三分力,也足够哄得康正帝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倒也不是康正帝好忽悠。
只是此时前朝诸臣,还跟康正帝在冷淡期;
康正帝身边的内侍,一个两个拿人手软,外加记前朝大臣的仇,没少替季鹤伏敲边鼓;
几个皇子,又正在争抢太子之位,斗来斗去没人关心康正帝这位老父亲受伤的心。
可不就叫季鹤伏突出了吗?
他此时,可以说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凭借着又争又抢的形式做派,成功在小气记仇的康正帝心里,留下了一点影子。
而就这一点影子,便足够让季鹤伏摆脱九成被卸磨杀驴的死亡危机。
剩下那一成?
呵~
只要他活着,死亡危机就永远不会消散。
与此同时,怀孕的舒姣也没消停。
夫人外交永远有效。
东暗示一句,西暗示一句,季鹤伏很快又恢复被朝臣弹劾,危机重重,只能依附于康正帝的弱小无助形象。
康正帝喜欢极了。
他最爱的就是这种孤臣、忠臣。
可他又哪里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季鹤伏做出来的假象呢?
上下勾结,串通一气。
皇帝又怎么了?
自古以来,被朝臣蒙蔽的皇帝,还少了吗?
被朝臣暗杀的皇帝,都不止一两个。
季鹤伏一边忙着拉拢朝臣,结党营私,一边还得精心照顾好怀孕之后,疑似脾气日渐上涨的舒姣。
可把他给累得不行。
舒姣有孕几月之后,季鹤伏还特意跑去宁伯府,把舒母给接进府陪舒姣。
自从舒姣嫁给季鹤伏以后,舒母在宁伯府的地位,直线上升!
“原先我还需得步步算计,唯恐行差踏错惹了伯爷厌弃,叫你我母女在府上寸步难行。”
舒母笑吟吟道:“眼下,我倒是都不怕了。”
女儿嫁了个能不被伯府和主母拿捏的好夫君,连带着都能给她撑腰了。
真是痛快。
没生个儿子又如何?
女儿,自有女儿的能耐!
在府里能跟她打配合,出了府能给她撑腰。
主母倒是生了个儿子,小小年纪便是愚钝纨绔做派,能有个什么用处?
当然,舒母满心的腹诽,却是一个字也没对舒姣说。
“娘。”
舒姣虚虚握住舒母的手,“若是您在伯府待得不痛快,女儿给您换个宅院单独住,如何?”
乍一听这话,舒母其实是有些意动的。
但随即她又轻摇摇头,“走什么走?我们母女俩在伯府,花了多少时间才占据一席之地?走了,岂不是全便宜了那群手下败将?”
“何况,伯府再是空架子,也是勋贵门第。娘在府上一日,你便有后台一日。”
她才不走!
她要把伯府那群妖艳贱人,通通熬死,包括伯爷那个蠢东西。到时候府上就她最大!
府上那么多银钱田地,凭什么只能分给主母那个蠢儿子?
她要给女儿抢一些……
不!
最少要抢一半!
不,七成!
七成遗产,才对得起她们母女二人,在伯府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下的那些委屈!
“娘,我也是担心您在伯府受委屈。”
舒姣轻声道。
“不委屈。娘不委屈。”
舒母眼眸微眯,唇角微勾,“娘现在也少下场了,就喜欢看那群蠢东西在府上瞎蹦的蠢样子,天天都有乐子看呢。”
“你那个活爹,去年八月带了个有孕的外室进门。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