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没有注意到女子身后的人,那女子却是能感受的到。同时,她也在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瞬间被废去的修为在以很快的速度修复着。那女子看着十年,有一丝感激却又有一丝的哀伤。
“啪,啪,啪”
莫名出现的拍掌声算是引起了十年的注意,同时他心中也是一惊,那近在咫尺的人,他愣是没有发现。不过十年认为,既然是梦,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好,好啊。”那鼓掌之人说道:“既然再次窥伺神魔之地,如此也好,吾以神魔之名赐予你真名,便叫陌一剑好啦。”
而后也不理会十年是否同意,那人又转头看向那女子道:“你可服气?”
那女子急忙跪地道:“多谢娘娘赐福。二丫终身不忘。”
“当!”
只一声巨响,十年眼中一切都变了,风卷残云一样,整个梦境瞬间崩溃之后又重新组合,那斗大的“一”字,便刻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荒芜且凄凉。
这还是他的梦境吗?
青山绿水呢?琼楼玉宇呢?
除了还在跪着颤抖的二丫,还剩下了看着满天黄沙的十年。
“你大爷的!做个梦都这么难?”
二丫抬头看着暴跳的十年,终于有了一丝丝认同,这才是应该有的正常反应嘛。
“不玩了不玩了,这做个梦还不安生,走了走了。二丫是吧,这给你了,我再也不来了。”
十年说完,便闭上了眼,心中念头横生百起,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二丫正贴着他的鼻子,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颇为有趣的眨了两下。
“我怎么还在做梦?”
二丫一听,猛的一个点头,磕在了十年的脑门上,而后十年便感觉到了极度的疼痛,他来不及感受那种疼痛,关键是这极度的不科学啊。
做梦怎么会痛呢。
二丫仿佛解脱了一样,躺在沙地上,看着正在抹泪的十年说道:“躺着吧,过个十天八天的,你就饿死了。然后我也不吃你,我比你多饿几天,也便是这黄沙中的一具枯骨了。”
“哦,对了,并不是真的死,只是你醒来的时候是个智障罢了,不对,是痴呆加智障,嗯。”
十年揉着额头,道:“你叫什么,相遇即是有缘,芳龄几何,可曾婚嫁?”
二丫道:“你这是什么问题?难道你还想完整的出去?”
十年道:“不是,既然都要死,那咱俩便是亡命的鸳鸯,我可不想到了阎王爷那,便说自己是个单身狗。”
二丫一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后越来越放肆。十年也不去管她,反正自己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这地方,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即便是两个人裸奔,他估计都硬不起来的。
十年盯着手背上的一字,想了半晌而后道:“二丫,我是一,你是二,那么你的梦肯定比我的好点吧,拉出来溜溜?”
二丫终于是停止了那魔性的诡笑,而后揉了揉出了泪的眼睛,道:“你是个好人。”
十年挠挠头,又发好人卡?
这好人卡有什么用?
只不过是叫好人卡,十年管他叫无私奉献,成人之美,故事的发展与延续等等。
十年道:“不会是我救了你,所以你成功的晚死了几天?”
“Yes。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青铜钟上?”
二丫也挠挠头,道:“因,因为爱情?”
十年起身大叫一声:“果然,二丫你也是个单身狗!”
“死肥宅,你说谁单身!”
“谁胖谁单身,哥们体重八十八。”
“去死吧你,说谎都不打草稿!”
“你着什么急,不是你说的,过他个几天就好了。”
“......”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诡异。
两个将死之人在为沙子为什么是黄的在辩论。
而更加诡异的是十年,他一边在和二丫辩论,同时心里边在盘算着,如何“醒”过来。
不过,人一旦没有了约束,没有了底线,那么便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干不出来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只有他们没有想到的,以及无法完成的。
当二人从初中物理讨论到人体结构,而后又从《黄帝内经》说到天体运动的时候,十年道:“所以,沙子之所以是黄的,是因为它本身便是黄的,遇水便湿呈褐色,遇火烧灼呈无色或白色。”
二丫不以为意,反正不管怎么说网上都有着明确的说明,十年是错的,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在极力的狡辩着。
“二丫,你说人是不是在受到极大的痛苦之后,身体会本能的做出反应?不对,刚才你都快变成一坨了,也没见你醒。”十年说完之后,便又开始和二丫扯人体医学,阴阳八卦之类的。不过二丫很明显的有些跟不上十年这跳跃性的思维了。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这是二丫此刻唯一的念头。
十年此刻仿佛一个千万个为什么,他把世间的一切疑问都一一列举了出来,而后通过所知道的极其繁杂的学问去一一应证。二丫只觉得他是疯了,只不过是疯的很平静而已。
所以二丫从开始的当仁不让到而后的沉默不语是有原因的,因为你无法和一个精神病人去讨论任何问题,前提你需要有精神病人的思维模式。
过了不知道多久,十年才停下了自己的设想,发现二丫已然在满天黄沙中呼呼大睡了起来,只不过睡姿不太雅观,浑身上下几乎都快埋沙里了。
“这傻妞。”十年急忙过去把二丫拔了出来,而后脱下里衣给她盖在了头上。
“树,风,雨,雷,山,川,河,泽......”十年抬手指着前方浩荡的沙地,一字一字的说道着。
不过很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已然不是他可以控制的梦境了。
而后又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一字,用另一只手缓缓的摸了上去。
十年便在摸到一字的那一刻,眼前一黑,一轮皎洁的明月依旧挂在窗外。
现在的十年才有些疯狂与狰狞。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