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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必听他索要虎符,心下大奇,便道:“南必妹子却不适合执掌虎符。你若信我不过,我便将虎符交与乌金。她既已与你结为夫妻,又常为你向我求情,只因她自小在我部族长大,不便背我行事,是以未曾助你。你心底怨她原也有理,却须知她断不会害你。”

易逐云冷笑一声,道:“你二人又有何分别?你将虎符交与她,她还不是听你号令!”

南必却插言道:“王后姐姐这话却差了。妹妹虽不通兵事,却也不似姐姐这般,纵容那秃驴在宫闱中胡作非为,欺凌四大王其余妃嫔,将好好的宫廷搅得乌烟瘴气。倘若四大王归来见此,咱们怕都是性命难保。”

察必听她言语阴阳怪气,心头火起,却念着朵儿只的安危,只盼易逐云尽快放了儿子,便忍下不与她争执。心下寻思,便是没有虎符,怯薛军也只听自己调遣,略一沉吟,便取出一枚青铜虎符掷向南必,道:“妹妹且好生收着。若有疏忽遗失,便是杀身之祸;倘若因此生乱,恐有灭族之危。”

南必接过虎符正自欢喜,听了这话,登时有些兴味索然,便道:“姐姐但请放心,妹妹自会贴身收管。”

察必点头,转向易逐云道:“李大侠,如今可放了朵儿只吧?”

易逐云也未料到她这般爽快便交了虎符,转念一想,纵想取她性命,却也殊为不易,便道:“王后当知,本大侠乃文明之人。今日这局面,却怪不得我。只因子你不守誓言,屠戮无辜,又一心欲取我性命。待我平安出宫之后,自会将你儿子放回。”

说罢,伸手将南必一把提起,朗声道:“王后请前面带路。”

双方对峙间,又是一番讨价还价。

察必投鼠忌器,无可奈何,只得领众人在前而行。

南必惊疑不定,本以为得了虎符便可掌控局面,将易逐云收为己用,却不料反遭他劫持,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关节,心头气恼,低声道:“虎符已在本宫手中,自能保你无虞。你武功这般高强,我二人联手,又有何可惧?”

乌金内力深厚,听得此言,转头望向易逐云,眼神之中尽是古怪之色。

易逐云淡淡道:“瞧见了么?她听得见呢。”

南必亦猜不透他心思,暗自想道:这深宫高墙之内的日子原也没甚趣味,他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若随他出去做个无拘无束的江湖儿女生死与共,岂不胜却这金丝笼中生涯?况且我此番乃遭劫持,纵是四大王追究起来,也断不能连累阿爸额吉。

正自胡思乱想间,却见那些涌入宫中的怯薛军,在察必令下,尽皆遵令散开,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察必又命宫女太监速去收拾永安寺与百花园中的烂摊子。

待众人出宫时,一名蒙古兵急匆匆来报,言道:“启禀王后,史格大人已遭不测,郭侃将军与董文忠将军各率百人在营中恶斗,眼下营中大乱,还请王后示下!”

察必闻言大惊,忙问道:“究竟为何事起衅?”

那兵士禀道:“董文忠那颜带人去史府拿人,史樟、史杠二人反抗,被当场格杀,史格大人的几房妻妾亦尽遭凌辱。”

察必只觉局势繁乱,转身又向易逐云道:“李大侠,如今总该放了我儿吧?”

易逐云本不通蒙古语,只听得“史格”二字入耳,略一沉吟,便问乌金:“你可愿随我一同离去?”

乌金默然摇头。

易逐云笑道:“既如此,便劳你护送我出城,我自会将朵儿只交到你手中。”

当下众人向南而行,乌金奉察必之命随行,将二人送出内城城门后,牵来两匹战马。

乌金打量易逐云几眼,又瞧瞧南必,心想这二人怕已暗通款曲,心中五味杂陈,遂沉声道:“今后便莫要再来中都了。”

易逐云笑道:“我不远千里赶来与你相见,险些便把性命丢在此处。”

说罢将朵儿只交到她手中,却不骑马,施展轻功往远处而去。

南必见他提着自己往城外飞奔,忙问道:“你要带本宫去哪里?”

易逐云将她放下,从她怀中取过虎符验明真伪,方道:“去大名府。”

说罢又复狂奔。

南必追问道:“去大名府作甚?”

易逐云心道:“自然是借你与这虎符,将大名府也搅个天翻地覆。”

面上却只笑笑不答。

南必又道:“史格死了,郭侃与董文忠又打起来了……”

易逐云听了,突然问道:“莲花池大营现在是谁在统领?”

南必奇道:“难道不是赤鲁不花么?”

易逐云摇头表示不知。

南必叹道:“本宫久居深宫,如何知这许多军务?”略一思索,又道:“莫不是玉出干必阇赤?亦或是忒木台?”

易逐云念头一转,突然改道向莲花台而去。

南必奇道:“不出城了?本宫还道你要带我浪迹天涯呢。”

易逐云暗笑“好个痴心妄想”,口中却道:“营中有的是精壮儿郎,你尽可随意挑选。”

南必抿嘴笑道:“你难道不吃醋?我听闻你们汉人男子最是心眼儿小,惯会将女子困在深宅大院里,半步不许出门。四大王别的没学会,却把这坏习气学了个十足十。”

易逐云笑道:“我却与他们大大不同。你只需乖乖听我吩咐,日后给你选十几个俊俏儿郎,管叫你每日心满意足。”

南必心下欢喜,赧然道:“可那是在军营之中,如何使得?本宫终究还是害羞的。”

易逐云揶揄道:“依我看你脸皮可不薄,分明与我是一路人。”

南必轻笑道:“放心,本宫断不会亏待你,待你尝足了甜头,再谈旁的不迟。”

易逐云却不接话,只低声教她见了人该如何说辞。

两人来到莲花池大营,但见营盘颇广,守卫森严。

易逐云示意南必上前通名报姓。

门首守卫见是王妃驾到,又有个披铁甲男子随行,不敢阻拦,径自引入。

到得中军大帐前又通传一遍,便见一将领带数名亲兵出帐相迎。

但见那人生得中等身材,腰腹微胖,顶心留发结成辫子,向南必躬身行礼道:“末将忒木台参见王妃。”

说的却是蒙古话。

南必点头示意。

入得帐中,南必往主位一站,易逐云立于身侧。

忒木台再次行礼:“不知王妃驾临,有何差遣?”

南必忙取出虎符高举过顶,急声说道:“怯薛军大营内乱,王后姐姐正率人弹压,却一时难以平定,特命本宫来请将军速速领兵驰援!”

忒木台大惊,失声道:“是何人如此大胆?”

南必沉声道:“正是郭侃!”

忒木台怒目圆睁,拍案骂道:“奴才安敢犯上!”

南必变色道:“将军速去救援,迟了王后姐姐恐有性命之忧!”

忒木台躬身双手接过虎符,见是怯薛军统帅赤鲁不花的信物,当下不疑有他,问道:“是否要知会玉出干必阇赤将军?”

南必摇头道:“副将留下即可,本宫在此坐镇,以防汉军营地生变。”

忒木台心领神会,即刻点齐两千精兵,翻身上马向城内疾驰而去。

但闻马蹄声如雷,街道上鸡飞狗跳,百姓们不知出了何事,纷纷避往家中,商户也忙不迭关门闭户。

南必再取出察必的青铜虎符,单手托举道:“玉出干必阇赤意图谋反,着你持此符点选精兵,速往汉军营中将其拿获!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副将按嗔虽惊愕不已,忙忙恭敬接过虎符,亲自点了二百精兵,向右翼汉兵营地飞奔而去。

见忒木台与副将这般轻易中计,南必不由得意万分,眉眼间尽是狡黠之色,低声笑道:“这下够乱的了,也算替你报了一箭之仇。咱们快些出城,做一对自在鸳鸯去罢!”

易逐云却笑道:“还不够乱,且看这火势如何蔓延再走不迟!”

南必面露忧色,脾气也上来了,低声斥道:“本宫这般帮你,你却还要拖延!若再不出城,等王后醒悟过来,咱俩可就插翅难飞了!”

易逐云打量着帐外士卒,故意揶揄道:“我瞧这些兵卒模样丑陋,头发剃得如同野人一般,你们蒙古女子竟不嫌腌臢?”

南必啐道:“与你相比,自然恶心百倍!什么十个俊俏儿郎,本宫通通不要了!”

说罢竟拽住他衣袖,似有亲热之意。

易逐云忙施展点穴手法,将这浪荡王妃定在椅上,大摇大摆走到帅案前坐下,取过一坛美酒自斟自饮,静候副将回报。

不多时,副将按嗔果然将玉出干必阇赤五花大绑押解而来。

易逐云方解南必穴道,附耳低语几句。

南必虽心有不甘,却也知乌金拿住自己把柄,若是返回,断无活路,只恨自己被这汉人男子的外表所惑。

那玉出干必阇赤被缚得动弹不得,口中用蒙语连连喊冤,对着南必大叫:“王后明鉴!小人对大蒙古国忠心不二,怎会行那谋逆之事?定是奸人陷害!”

待南必转过身来,他才惊觉认错了人,忙将称呼从“王后”改作“王妃”,继续哭诉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