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在野外的道路上响起,罗兰的坐骑是一只他在野外意外驯服的稀有良驹,其拥有一丝魔兽血脉速度和耐力都远胜寻常马匹。
此时罗兰和希尔达两人已经离开了庄园的范围,考虑到他们的庄园本就在郊外,说是已经离开了圣城的范围也不算夸张。
但还没有到天高任鸟飞的程度,陶丽思家族虽然爵位不高,但其势力却是标准的豪强大贵族,影响范围极其的广,光靠一匹良驹是跑不出去的。
他们决定去原梅斯菲尔德领,那里有那位神秘的爱丽丝女爵,根据消息那位疑似两千年前爱丽丝女勋爵,在不久前单人单刀覆灭了一支高斯汀家族的骑士团,干掉了七名宗师级强者,
可以说是战力彪炳非常夸张,绝对是板上钉钉的大宗师级强者。
她们此行便打算去投靠这位强者,都到这种时候了他们也来不及想什么是否寄人篱下了,先保住性命要紧。
至于凭什么呢,罗兰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如果顺利的话,直接借着老同学的名头前去避难,要是实在不行他就把家族玺戒献上去。
贵族家主的更替也不是毫无根据,各个家族的玺戒也不是随随便便铸造的,那都是由贵族议会统一记录下来登记造册,在继任家主之位时会举行相应的交接典礼昭告整个贵族阶层,其即是家主权力的象征,同时也是他合法统治的象征。
对于一位贵族来说,玺戒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其若是落在外人手里便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当然反过来讲,对于一位精明的贵族来说,掌握这么个东西即是掌握他人的七寸,可以借此攫取海量好处。
罗兰并不是毫无政治头脑,至少值此关键时刻他大脑清晰得很。
关于玺戒的事情小姐最好不要知道,或者说知道了也要假装不知道,只有这样希尔达才不是出卖家族利益的叛逆,而是流亡的正统家族继承人。
那位女爵也不是拿捏人软肋的勒索犯,而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贵族体系规则的维系者。
到时候只有自己一个坏人,如有必要他随时可以以死谢罪,洗去两人的污点。
这是一场战争,应当只以利益和生存为先。
突然,罗兰感觉身后的小姐抱住了自己的腰,脑袋也抵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小姐……”
罗兰轻声呼唤,但希尔达并没有回复。
此时她已经被悲伤和愤怒哽住了咽喉,她完全没有想到罗德尼竟然能做出这种事,而在他无情的铁蹄下,自己再次变得一无所有。
一如自己童年之时。
……
他们骑马跑了许久,好消息是在此期间他们没有看到任何追兵,坏消息是黑马体力耗尽他们必须停下来休整了。
虽然它是一匹罕见的良驹且有一丝魔兽血脉,但毕竟没有超过普通动物的极限,体力还是很容易耗尽的,不像有些血统独特的异种可以连续奔袭好几天。
没有办法他们选择暂且在外面野营一番,由于他们处在逃亡状态因此在扎营时没有选择生火,只能选择找个干燥隐蔽的地方吃点干粮就着清水,至于马儿它自己会找地方吃草。
一夜的休息过后两人再度启程,这次在路上罗兰心算了一下,由于坐骑的体力问题他们这一行恐怕少说也得花费三天两夜的时间。
他内心十分焦躁,要知道此时时间就是生命,晚一步到奥特兰托城堡就会有无穷变数,其中但凡有一点对他们不利的恐怕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又是一天的奔袭,此时他们已经来到原梅斯菲尔德领边缘,看起来仿佛是胜利在望,然而距离目的地越近,他心中不好的预感便越是明显,仿佛那里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另一个龙潭虎穴。
难道女爵会对他们不利吗?
不应该啊?
思虑至此,罗兰轻轻一拉缰绳令黑马放慢了脚步,希尔达在发现他的动作后也是疑惑地抬头一看。
“罗兰怎么了,出事了吗?”
这一路上她一直都坐在罗兰身后,骑马奔袭劳累万分但她一直咬牙硬挺着,坚决不要给罗兰添一点麻烦。
“没事的,”罗兰回头宽慰,“只是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在临近目标时我们更不应该掉以轻心。”
“嗯。”
在戒备一番后,周围没有任何异常,自从女爵入主了这片领地后还未有和其他贵族建立任何联系,因而此处十分安静只有一些小动物在灌木丛中穿梭。
最终,罗兰还是选择强行按下心中的不安,选择策马进入领地的范围。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领地的一瞬间……
嗡~
周围的空气在刹那间变得粘稠,接着又刹那恢复了正常,马上的两人都窒息了一瞬间,当他们恢复呼吸后胯下的马儿突然发出一声悲鸣,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扑通!
骨碌碌……
自古以来坠马都是相当危险的事故,幸好之前罗兰因多疑而降低了速度,大大减少了因坠马而造成的伤害。
然而这并不代表安然无事。
“呕,哇!”
罗兰趴在地上一通呕吐,直吐得他两眼发黑手脚发软仿佛在这一瞬间成为了一个虚弱的病人。
这极不寻常,他是大师级的存在,迈入超凡的他基本上百病不侵,揉揉眼睛罗兰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呕吐物,那是一大滩看起来腥臭黏腻的黑色血。
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爱丽丝女爵士在宴会上的讲话。
有某些邪恶的地下势力在利用恶毒的诅咒搅起风云,狼人国的各位皇嗣皆是因此而死。
在看到罗兰的情况后,希尔达也是顾不得自己可能也已经受伤中招,赶忙爬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小……咕噜……”
罗兰想要回复她,然而刚一开口黑血便从嘴中溢出,阻断了他的话语。
希尔达看他状态不对也是赶忙将其摁住,
“你先别别乱动,我带着你去城堡。”
说着她想要像书中写的那样将伤者扛在肩上走动,却没有想到以自己这身体板是扛不动一个身经百战的骑士的,更不必说她刚刚坠马,不受点什么伤都算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