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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胳膊这样会发烧么?”

厉盛的身影笼罩着他,他能感觉到当给池御发送完消息时,周身的空气都轻松了些。

“没问。”

厉盛一个转身拿过他的手机,胳膊锢着他的肩膀往床上躺。

“有多余被子么?我去沙发。”

符骁一手撑着床坐起来,一手拿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厉盛没强求,所以他轻易就推开了。

“上来。”

厉盛又拍拍身侧的床,铺开被子到空着的另一侧,腾了位置就等符骁上来。

“把医生叫来确认下不会发烧,我就不守着你了。”

符骁抬起只手揉着眉心,倚在门口准备叫刚才离去的医生来。

“外面没人。”

厉盛迎面走来,拉开门给符骁指着空荡荡的走廊。

“守着我做什么。”

厉盛的声音突兀地在尾音柔了下来,但也只限于短暂的一句话,不知道他想起了怎样的过去,只是‘守’这个字难能可贵地戳到了他。

没人这样做过,所以他觉得自己也根本不需要谁守着。

他觉得可笑,一路走来什么枪林弹雨没挨过,谁能有本事守着自己,却笑不出来,因为符骁自然的流露。

浑然天成的温柔揉碎在符骁的骨血里,即使疲惫不堪,只要他说自己今晚真的会发烧,符骁就一定会守着。

当善意向自己倾斜时,情不自禁地被召唤是本能,人对于美好总是有偏爱的。

“怕什么,我能真拿你怎么样么。”

他想起今天医生交代的话,只能庆幸符骁听不懂德语,也暗暗做了打算。

“快休息吧。”

符骁不再问被子的事,侧着身子蜷在沙发上睡下,没精力再和厉盛争辩。

房间的灯关了,原以为睡觉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符骁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硬硬的靠背,中间的软垫又让他的腰陷了进去,他试着伸了一下腿,脚又悬空了。

“这个沙发不是给你睡觉的。”

“在这儿睡一晚,保证你早上腰疼得起不来。”

厉盛抱了一床被子展开铺好,又抱起符骁丢在床上,见他皱眉,笑了一下。

“腰疼了?早该听我的,是不是?”

符骁规矩地躺着倒不奇怪,厉盛也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两人即使连着翻两次身都不会挨着。

他早知道按时吃饭,顿顿不落没一点用,但他还是想为了池御试一次。

早上喝的粥吐掉了,中午也是,晚上也逃不掉,他以为早就没什么好吐的了,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他压着吐意,在不吵醒厉盛的前提下,小心地换了个姿势躺着。

原本两人原本背对着,直到他换成平躺,才发现厉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对着他的姿势。

“不舒服?”

厉盛没睡,他也没睡,不知道是谁在守着谁。

“还好。”

手机屏幕亮了,池御急忙点开,却不是符骁,不过也差不多,是让他到岗的短信。

正好在符骁办公的那一层。

他被领着和符骁的办公室擦肩而过,一路到了走廊的尽头,直到在工位旁坐下,他看了看身后的卫生间,又起身望了望‘遥远’的办公室。

毕竟是第一天来上班,他还是服从了安排,开始熟悉工作。

比在谭虔那里困难的何止一星半点儿,他忙了一上午,忙到了饭点儿,还剩了大半,活很少主要是他手太生,什么都得摸索着从头来过。

他从电脑中抬头,周围只剩零星几个吃外卖的同事。

这会儿他才想着路过办公室看一眼符骁。

符骁不知道他来工作的事,他不想再给符骁添麻烦,所以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能等着同事送文件的间隙,往进瞥一眼。

快速地一眼,但是符骁不在。

他记得符骁总是很忙,晚上也总加班加点,按道理不至于到了中午还不在。

他又往会议室瞥了一眼,空无一人。

出去应酬了?

应酬免不了又要喝酒,又是大中午,他想起从前还住在一起的时候,符骁半夜要去好几次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离符骁越近,从前的种种也更加清晰。

走了一圈连符骁人都没见到,他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恹恹地回到工位。

揉揉酸痛的脖子,池御稍稍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才准备去买饭。

他本来已经买了三明治,可又出于某种期待,又去了离他有一段距离的粥铺。

经过符骁办公室的时候,他试探性地敲了下门,见没人回应,又敲了一下。

这里是公司,符骁不是他的直接上级,理应不能擅闯,他犹豫地搭上门把手,门开了一条缝。

符骁趴在办公桌上,手边放了一杯咖啡,杯子上留下半个冷掉的咖啡渍,是枚残缺的唇印,还有不该出现在咖啡旁的心衰的药瓶。

“符骁...哥...”

莫名的心慌,池御不自觉地俯下身,几乎快半蹲下,握着符骁垂落在桌子下的手。

符骁的后背动了一下,半天没抬头,池御又唤了一声。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糖么?”

符骁的声音低低的,几乎是在用气声问。

“没...有,有...等一下,我去要点儿。”

池御也顾不得手上拎的饭了,顺势放在地上,直起腰来差点绊了一下。

池御抓了一大把糖来丢到桌子上,手里又攥着几个。

他着急地撕包装纸,力气太大,糖滚落在地上,他又重新撕着,取了一颗放在手心,半蹲着伸手向符骁探去。

柔软冰凉的触感,他确信符骁已经吃到了,又拆了一个凑到符骁嘴边。

“要不要再吃一个?”

“嗯。”

办公室恢复了寂静,池御捡起掉在地上的糖丢了,又重新蹲下握着符骁的手。

桌子上的喜糖散开,定制的红色外包装格外醒目。

他着急地随便问了一个人要糖,在看到是喜糖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多抓了一些。

剩下的给符骁备着,他也希望符骁身上能多沾点喜气。

“我买了粥,中午没吃饭的话,要不要喝一点?”

“不了。”

符骁抬起头也松开了他的手,顺着池御的目光看向地上的粥和三明治。

“我还要忙,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符骁弯腰拎起袋子递给池御,手腕却被握住。

“我中午来的时候你不在,是去吃饭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吃饭?”

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随即局促地低下头,拉着符骁往沙发旁走。

“我扶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不了,我还要工作。”

符骁不敢再顿顿不落地吃饭,昨晚他折腾得吐了好几次,白天连腰都直不起来,稍微歇了歇,才趁着午休赶来。

“你...昨晚没回酒店去哪儿了...”

“没别的事...我要工作了。”

符骁无意节外生枝,他不想让池御误会,只会越解释越乱,所以闭口不言。

他下了逐客令,还没走到办公桌前就被秘书叫走开会。

办公室只剩下池御一个人,他在原地站了会儿,装了几颗糖在身上,以防符骁再低血糖。

池御走回工位,拆开保温袋,一点点搅着粥,味同嚼蜡。

他的工位离符骁的办公室最远,不仅仅是工位...

从来便有后来者居上,他只能守着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