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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逸杀过的人如今算起来都能垒起一座城池那么多了,他骨子里是狠戾的。

不管是年少时期还是现在他从未改变过自己。

年少时期他在飘渺道调皮捣蛋,总是喜欢捉弄三位尊者,基本上三位尊者都是提防着他,那时候别人只当他是年少顽劣。

后来他长成了少年,便学会了隐忍,更加懂得了不能随意展现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再到后来上了战场,他不断杀敌来平复内心的狂躁。

起初双手沾满鲜血的他很是迷茫,不过很快被一股子说不出的喜悦给代替。

他突然喜欢上了杀人的感觉,慢慢的,他也变得阴狠起来。

他身上的气场不管是放在哪里都让人不寒而栗,更何况还是没有出过几次任务的三七面前呢?

三七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道,“这…不关我的事,你们的那些马匹是别人偷的,对了,他们偷走你们的马匹后朝着密林深处逃了。”

“胡说,密林深处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不是你们是谁?”三七话音刚落,夜玖便不淡定了,急忙出声反驳道。

三七一张嘴巧舌如簧,语气虽不嫌事大,可他眸子当中的认真,不似作假,

“这林子大的很,再说了密林深处可是有通往其他地界的路,你们没找到能怪谁,说不定那些人早就骑着马跑没影了?”

不待夜玖回怼,三七自顾自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又道,

“谁让你们都下海了,那是战马你们没点数吗?多少亡命之徒想要得到一匹战马,如今摆在那里好几匹战马,有的是人眼红。”

话音刚落,萧长逸一双黑眸染上不易察觉的狠戾,面色如常,似是不轻易之间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下海的?”

三七此刻得意得很,能怼人他绝不口软,还没从刚才的胜利之中缓过气来就被萧长逸问了句,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嗨,现在江湖上各方势力都关注着北海动态,大家都想要知道飘渺道的入口。”

“说来也巧,刚好被我看到你们就这么一瞬间消失在旋涡里的画面,真是太神奇,就这么一跳,我都以为你们死定了,没成想你们还活着……”

他是越说越激动,期间还用肢体比划了起来,说到最后才发觉势头不对,硬生生住了嘴。

很快萧长逸冰冷无情的话语充斥在三七耳畔,“夜玄夜玖,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三七虽能轻易逃脱,但他可不想他带来的的金甲军葬送在这里,实在太不值了。

当即双手合十,向着萧长逸所在的位置作揖,一个劲儿的表态,“大哥,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当时他们去追偷你们马匹的那伙人了,真的!”

“哦,那这么说,就你一人看见了。”萧长逸邪魅一笑,漫不经心的问道。

三七伸出手指比划着,且语气中带上了一份喜悦,“可不是,就我一人。”

说完之后他便感觉势头不对,连忙跨步上前,拉起萧长逸的衣摆,“虽然只有我一人,但也不必杀我灭口吧!我还没做过丧尽天良的事儿呢?”

“再说了我嘴紧的很,没人能撬开,我也不会出去乱说呀,就算说出去,又有谁会信了?”三七一套一套的,说的倒是那回事儿。

不过萧长逸并未急着说什么,他一脸嫌恶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袖,后又习惯性的弹了弹不存在的灰,“没做过丧尽天良的事儿,你还有理了?”

三七只是笑笑,不再言语,心里却是吐槽了八百回,这男人小心眼,不仅小心眼,而且还是个洁癖男。

至于吗?他不过是拽了他一下衣袖,就做作的不行,还弹一下灰。

他脏吗,每天都洗澡的呀!真是个傲娇的男人。

亏的萧长逸听不到三七心里想啥,要不又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萧长逸心中思量,眼前少年不仅知道了飘渺道的入口,而且他还看见了上妩眉心处的印记。

刚才见到他看上妩的眼神里透露着凄凉与欣喜,他不知道该是有怎样的知遇,才会有如此复杂的眼神?

还有少年呢喃的话,他可是记得真切“冥帝阿若”,若是他没记错,曾在一本游记当中瞧见过。

书中记载:人死后过奈何桥,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皆可忘,走着走着便入了往生道。

若是过上个几百年还没走明白这条道,那便不会被来生束缚,会有鬼差把你带到冥帝跟前,求个恩典,赐下差事,算是过了明路……

他依稀记得执掌炼狱的冥帝便是阿若,想到这里,萧长逸都被自己惊了一跳。

他何时这般信奉神明,不过是怪力乱神,子虚乌有罢了!

就算是天启与玄真两人参禅悟道,也不过是推算出一些天机就得止步。

若让他们逆天改命什么的,纯粹做不成,又怎能用神明来解释?

萧长逸就是这样,他不信任何人,更不信世间有所谓的神明,自然也是让刚才兴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眼前少年要么杀了一了百了,要么把他留在身边做个近身侍卫。

衡量再三,最终萧长逸将话语权交给三七,“现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做本王的近身侍卫,没有命令不准离开本王视线。”

三七不假思索,嘿嘿两声道,“我选第二条,好好活着才是王道。”

他现在不要太爽,本来他也是打算跟在冥帝阿若身侧的,如今有了这么一出也算是如了他的意。

就在他傻笑的不能自理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故而憨憨的问出声,“本王?哪个王爷?”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落针可闻,萧长逸自是不会理会他这么无聊的问题,最终还是澜山一脸的得意之色开口道,

“摄政王萧长逸,你难道不知道?”

说完之后,澜山复又歪歪头,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好似不见到眼前少年震惊,他就誓不罢休一样。

不过三七还是很给力,他是真的被吓了一跳,那个煞神,九州上下都不敢吱声的煞神。

听说他手中还有一支很厉害的军队,叫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麒麟军,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他现在能将自己埋了吗?

他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这个煞神,要是这厮对他一个不乐意,他手中的金甲军都得玩完了。

毕竟对于麒麟军来说,他们不仅擅长疆场厮杀,更擅长拉出来与人单打独斗。

而他的金甲军只适合单打独斗,要是没有萧长逸这个战神在,他还真不怕麒麟军。

可萧长逸是个摆兵布阵、兵法诡异的高手,他实在担忧好好的金甲军葬送在麒麟军的阵法之中。

不行不行,他的表忠心呀!

不管在哪里,不管是谁,只要见了萧长逸,又眼瞅着没什么权威,就一件事好使,那就是表忠心,准没错的。

三七先试探性的唤了声,“王爷?”

见萧长逸没给他一个眼神,他也不气恼,紧接着又开始他卖力的表演了,

“既然我是王爷的人,那我手底下的这帮兄弟们自然也是王爷的人,求王爷给他们赐药吧?”

萧长逸见少年虽油嘴滑舌,可眼睛当中的澄澈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故而吩咐了声,“非流。”

被喊的非流,漫不经心地对三七解释道,“地上的那几个人是被药倒的,倒是能解,可被墨宝喷出来的东西袭击的,有些难办?”

那些被墨宝的黏液喷了满眼的蒙面人还没说什么,三七倒是坐不住了。

“怎么难办了,不会是……”三七捂嘴,生怕说出不吉利的话。

复又目瞪圆睁的看向躲在萧长逸身后逍遥的墨宝,愤恨道,“你个死肥鲲,大爷的,他们要是出什么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你也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非流实在不喜少年跳脱的性子,真真是莫长生的加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