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想也不想地拒绝评审团的建议,匆匆离开。
见状,评审团也没招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玉儿全程表现得最好,满腹经纶不说,琴棋书画皆通。
尤其是那一手棋艺,在场众人更是无人能及。
若无意外的话,她就是今年的魁首了。
还是众人心服口服,毫无异议的那种。
如今她也跟着离开了……
这这这,所有参赛的姑娘都走了,魁首也走了,难道今年的才女比试就这么算了吗?
要知道,这才女比试自前朝就开始举办了。
虽说是民间的评选活动,但因为选拔范围广泛,参赛要求严格,选拔过程严苛,最终选出来的基本都是大众喜欢、各方面亦出类拔萃的姑娘,使得才女比试在百姓心中极具权威。
连带着评审团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贵人,见到他们都会礼遇三分。
也正是这个原因,评审团成员比任何人都希望比试能顺利进行。
哪曾想,会突然冒出邵明澜这么个疯女人呢?
这要是传到外面,那他们岂不是威严扫地?
以后哪个姑娘还会来参加比试啊?
不行!
今日这比试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进行下去。
即便没人参加,他们也要像往年一样,选出一个才女。
唯有如此,才能确保往后的才女选拔能照常进行。
想着,评审团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该说不说,他们之前恼恨邵明澜不顾场合大吵大闹,破坏了才女比试。
眼下却又暗暗庆幸,幸亏邵明澜现在才闹起来。
要是早闹腾起来,那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而今,比试已经进入尾声,即便姑娘们没有坚持把才艺展示完,但要他们根据姑娘们之前的表现,以及本轮才艺的展示情况,列出一个令大众信服的名单并不难。
是以,经过商量, 评审团很快拟出了名单。
他的玉儿不出所料成为了此次比试的魁首,被冠以“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
许是为了证明评审团的公正性,又或者单纯想要给邵明澜添堵,评审团也给邵明澜这疯女人一个不错的名次。
同时,为了保住声望和地位,确保下一次选拔能顺利进行,评审团还刻意隐藏了邵明澜大闹比试现场的事。
对外皆称是邵明澜生性要强,输不起才大发雷霆。
这说法,说实在的,最初是没几个相信的。
但是,此事妙就妙在评审团选出了个货真价实的才女,也给了其他参赛姑娘相对符合自身能力的名次。
此举,便已足够让外面大部分不知情的人信了一半。
觉得这比试确实公平公正啊,没有任何偏袒徇私的地方。
邵明澜要闹的话,除了不服气之外,还真找不到其他不满的点。
再者,那些姑娘受了邵明澜的影响,一时冲动,放弃才女比试, 并不代表她家人与她一样不在乎这比试。
本以为今年的比试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自家姑娘什么都捞不到了。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评审团仍是拟定了名单,自家姑娘还得了个不错的名次!
此种情况,真真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如今馅饼主动掉在他们家门口,自是要赶紧抓住机会捡回家,哪有扔出去的道理?
是以,为了让这馅饼变得更大更香甜,保证自家姑娘名次的含金量,姑娘们的家人即便知道事情的真相,仍选择无条件支持评审团,与评审团统一口径,对外皆宣称邵明澜输给他家玉儿,的确心有不甘,这才在比试现场闹事儿,弄得大家不欢而散,败兴而归。
这传言传到邵明澜那疯女人耳中的时候,对方正当着他的面怂恿玉儿与她禹城呢。
闻言,登时冷嗤道:“真是诡计多端的阴险老男人!”
顿了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拿眼角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也一样!”
霁文康:“……”
有没有搞错?
这疯女人当着他的面,三番四次想要拐走他的未婚妻,他都没说什么。
如今他什么都没做,她却无故冲他发火,给他扣帽子!
这这这简直欺人太甚了!
真当他没脾气吗?
之前他之所以不跟她计较,那是他看在玉儿的面子上,外加他家教好,出了问题习惯自省,以为是自己原因才让她不喜,这才没敢对她表露不满。
免得邵明澜一个不高兴,天天凑到玉儿身边吹邪风,破坏他的形象,致使玉儿对他的爱意骤减,不愿意嫁给他。
眼下,知道自己并未做错什么,他怎么可能还让着她?!
没有任何迟疑,霁文康撸起袖子,对着邵明澜就是一顿喷,直言她脑子有病,喷壶成精,这才四处喷口水,影响他人心情。
哦,对了,还心理变态。见不得好友过得好,这才千方百计破坏他与玉儿的感情。
邵明澜听得直翻白眼,说他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就他这资质,这软弱的性格,自己的好友跟着他能幸福才怪!
但凡他有点良心,要点脸,都该自惭形秽,主动退了亲事。
霁文康则回击,就算他各方面确实不出众,但他对玉儿的心却是最真的,此生非她不娶,有且只有她一人。
哪像邵明澜没人爱,明明到了适婚的年纪,却一个上门求亲的人都没有,当心以后成了老姑娘!
邵明澜冷哼,立刻嘲讽道:“爱?
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全凭对方一张嘴说,完全无法见验证真实性的东西很值钱吗?
霁文康,我看你这人也就这样了。
连爱这种虚无的东西都能被你拿来当争取心上人的筹码,可见你这人不光资质平平,文采平平,相貌平平,就连性格都没什么出众之处!
就你这样,你好意思说自己是良配?
说真的,你要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赶紧把这门亲事退了,放玉儿自由吧。”
“你说我没有自知之明,你又好到哪里去呢?
你只是玉儿的朋友,并非玉儿家中的长辈,有何资格插手我与玉儿的事情呢?”
他和玉儿情投意合,轮得到她一个外人反对?!
简直不知所谓!
霁文康暗暗骂道,瞪眼看着面前之人,只恨对方不是男子,否则他早就上前给她两拳,一消心头怒火了,何须苦苦克制,只与她耍嘴皮子功夫呢?
他这边谨遵君子礼仪,不仗着性别、体型、力量上的优势对邵明澜使用武力,邵明澜这疯女人却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越发变本加厉。
他说一句话,她便要回十句话来嘲讽他。
你来我往间,双方彻底闹翻。
连平日里维持和谐假象的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再做,直接转头去问自己的心上人(好友),他们二人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她究竟要选谁。
“很明显,这是一个不用过多思考的问题。”
想到玉儿的回答,霁文康的脸上就不自觉带上点点自信的笑容,对傅玉棠吹嘘道:“我与我夫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其中的感情可不是邵明澜那疯女人可以理解。
更不是她能相提并论的!”
他家玉儿当时就说了,感情不是用来博弈的筹码。
她拒绝用选择题的方式对待重要的人。
于她而言,她对邵明澜的友情和她对他的感情,都是无比重要却又不同存在。
就像是月亮和太阳,如果缺少其中一个,那她就没了日夜和四季。
她的世界也将变得暗淡无光。
听到这话,他感动极了。
万万没想到平平无奇的自己在玉儿眼里竟然堪比似火骄阳,皎皎明月,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由此可见,玉儿她是多么的喜欢自己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满心欢喜,哪里有心思与邵明澜那疯女人吵架,当即便想拉着玉儿的手互诉衷肠。
不曾想,邵明澜那疯女人却仍旧不依不饶。
她不满意玉儿的回答,执意要玉儿做出选择。
只能二选一,要么选她,要么选他。
见此情景,玉儿面露无奈之色,定定地看着邵明澜,许久之后,低声道:”明澜,你何苦这般逼我?
对我来说,你不止是我最好的朋友,知己,更是我的家人。
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可以的话,我也想陪你回禹城,去体验一下不同于京城的风土人情,去看一看你时常挂在嘴边的名胜古迹,秀丽风光。
但是,除去柳惜玉这一身份, 我还是静安侯府的小姐,是静安侯的女儿,世子的妹妹,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静安侯府,不可任性而为。
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他……”
本来邵明澜那疯女人一心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为己任。
估摸着在玉儿开口前,她就在心里暗想,经过这么多日的怂恿,玉儿对他的感情一定会动摇变淡,毫不犹豫地选择她,跟她回禹城。
哪里能想到,玉儿还一如既往地喜欢他?!
几乎没等玉儿说完,邵明澜的脸就已经拉了下来,也不多言,只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玉儿一眼,丢下一句“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后,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