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从罐子里挑出口脂,用指腹仔仔细细给四爷厚厚涂了一层。
看着男人油亮亮的嘴唇,维珍总算满意,一边取出帕子擦手,一边叮嘱道:“记得白天也要涂哦。”
什么?
白天也要涂?
四爷吓得睫毛一颤,睁开了眼,那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挺精彩,正要求维珍开恩,结果一瞥眼瞧见搁在床上的罐子,登时就是一愣:“这罐子怎么没有颜色?”
是的,这罐子的口脂没有颜色,是微微透明的白色膏体。
“回来的时候让女贞取了一罐没调颜色的送过来给你用,”维珍解释道,说着说着维珍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四爷,然后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你还是更喜欢带色儿的?那我再给你涂个烈焰红唇?”
难道不仅仅是cosplay爱好者,其实还是女装大佬?
被维珍这眼神盯着,四爷登时就觉得头皮发麻,忙不迭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口脂就算了,不过珍珍的小衣,爷最喜欢带色儿的。”
“切!流氓!”
白了一眼四爷,维珍伸手把罐子搁到柜子上,又重新回到四爷怀里,才一躺下,四爷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在了维珍的小腹上,一下下轻轻地抚摩着。
“珍珍,你说都好是闺女还是儿子?”四爷问。
维珍道:“都好啊。”
是啊,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都好啊。
四爷从前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
“还是儿子吧。”四爷轻声道。
“为什么?”维珍一脸好奇看着四爷,“为什么希望是儿子?”
跟四爷相处这么些年,孩子都几个了,维珍对四爷的了解越发深入。
怀小西瓜的时候,四爷当时就盼着是个儿子,那个时候维珍还会在心里默默吐槽四爷这个老古董重男轻女,但是现在,维珍自然不会这样认为。
四爷那时候虽然盼着她能生儿子,可未必就是重男轻女,肯定也有为她打算的成分在,毕竟这时代就这样,阿哥要远比格格来的金贵。
如果小西瓜还是个格格的话,那四爷为她请封侧福晋肯定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说起来,四爷那么疼大格格跟二格格,又怎么可能真的是重男轻女呢?
而且,“都好”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之前两人聊到孩子性别的时候,说的儿子闺女都好的嘛。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从塞外回来,这人怎么就变卦了?又开始盼儿子了?
“爷就是觉得闺女太让人……揪心了。”四爷叹了口气儿道。
是啊,揪心。
要是像二格格那样,打小身子骨就差,做阿玛额娘的少不得要揪心一辈子,可要是像大格格那样健康明媚小太阳似的呢?就用不着揪心了?
不!照样揪心!
就算再怎么千挑万选的婚事,就算把闺女看在眼皮子底下,可保不齐闺女嫁过去也会出岔子。
所以,还是生小子吧。
揪心?
维珍一怔,心里也就明白了,她环着四爷胳膊,小心翼翼问道:“五妹如今情况如何了?”
四爷闻言不由眼神暗淡面色发沉,顿了顿,四爷摇摇头道:“她情况不大好,自那夜昏了之后,人就再未醒转,这些天来,都是靠着灌汤药跟汤羹,人才撑下来的,往后……往后是个什么情况,还能不能醒来,丁源都不敢讲。”
“怎么会这么严重?”维珍闻言,顿时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之前就猜到五公主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等这时候真的听到四爷这样说了,还是感到了极大的震惊。
“她磕到了头,”四爷一脸无奈,叹息道,“得亏当时丁源第一时间赶去医治得及时,要不然的话……只怕都熬不到现在。”
“浑身上下都是好好儿的,就磕到了那么一小块,结果人就成了这样。”说到此处,四爷又是一声无奈地叹息。
从小到大,他受过的伤还少吗?单说小时候学骑马的时候,就从马上摔下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