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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穿着旗袍戴着珍珠项链,头发盘起,簪着珠花,手腕上戴着玉镯。

像是那种很温柔美丽的民国小姐,但是她看起来要更活泼开朗。

那种活泼是孩童的活泼,就像自己每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的小表妹一样,一看就知道脑子里没有爱情这个深奥的东西。

但是女孩真正能肯定解雨臣喜欢的人没开窍是因为她的回答。

那是一种尊重,一种父母和哥哥对她时常有的尊重。她转头询问解雨臣的意见,对自己和解雨臣的密探没有一点负面情绪的波动。

有的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包容和理解,还有分寸之内的好奇。

她敢肯定,那个女孩不会去问解雨臣他俩的谈话内容,就像爸妈不会去过问哥哥什么时候喜欢的嫂嫂。

一个把对方当弟弟,另一个喜欢对方。

回去问问爸爸,那个姑娘平时都在哪出现,她要围观解雨臣的追妻路。

肯定比哥哥追嫂嫂还好玩。

看见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解雨臣走向了白栀,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往车子走去。

考完试就是好,连白栀的心情都放松了。

都有空想刚才的女孩是不是解雨臣的爱慕者了。不过白栀没问,反正解雨臣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不会不喜欢还吊着的。

脑子里想着解雨臣将来结婚生子,她这个当姑姑的哄孩子的画面,白栀觉得开心极了。

可惜好心情只持续到了刚进解家大门的时候。

管家急急忙忙的迎上来:“小姐,黑爷把地下室里的人给解剖了,从里面找出来了一种蛇。”

“我知道了,瞎子现在哪。”

“地下室,正准备对剩下的两个动手呢。”

白栀带着解雨臣往地下室走。

在她的记忆里,黑瞎子不应该现在就知道黑飞子的存在。今天中午送花花的时候他还没到呢,回来就告诉她剖了俩人,这要不是早早知道,根本不会这么迅速。

刚打开门,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就迎面而来,白栀拿着解雨臣递给她的手帕捂着鼻子,进了地下室。

“奉哥,看好他们,一会儿我来看他们。”

白栀也不管台子上的“标本”,把黑瞎子手上的手术刀直接扔到了铁盘里,拉着他就往往外走。

“小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呀,那么着急。”

黑瞎子任由白栀拉着自己往屋子里走,也不反抗。、

她只是不爱动脑,又不是傻。察觉到自己知道黑飞子的消息,肯定也能想到那群人来找自己。

“脱衣服,让我看看你受了多少伤。”

黑瞎子赶紧抱住自己,好像白栀是那个强抢民男的流氓一样。

“小小姐,这可不行啊,我可是个良家妇男。清清白白的 ,怎么能让人随便看呢。”

白栀也不管黑瞎子的耍宝,直接拿着剪子把衣服都给剪开了。

黑瞎子也不敢躲,怕她扎到自己。

看着黑瞎子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就知道他这几个月的日子不好过。

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哑着嗓子:“裤子也脱了。”

这一下谁都坐不住了。

黑瞎子光着膀子躲到解雨臣身后,不好意思的说“这上半身看了就算了,下半身不合适了。”

“对对对,栀子,我帮你看,我转告你,绝对公平公正。”

白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点头:“行,你看,我不看。”

走出房门,让解铃去找大夫,自己又回到了地下室。

解奉和解桉看着白栀拿起手术刀一下一下的划着台上人的肌肤,用冷漠又沙哑的嗓音说“你们什么时候派人去抓瞎子的。为什么去抓他。“

从头划到脚,看着他还不说话,白栀下手也越来越重了。

解桉怕人没了,赶紧上前帮他安上了下巴。

看着解桉的动作白栀对着他说了一声抱歉。

“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忘记了这件事。”

汪家人都是硬骨头,也都是疯子,他们不在乎白栀忘记他们不能说话,却一直刑讯的行为。

他们在乎白栀现在的情绪。

“哈哈哈,你没想到吧,你把解雨臣护的那么好的时候,黑瞎子在被我们追杀。”

感觉到白栀拿着刀子使劲的戳着自己,汪家人的表情更扭曲了,但是他的嘴咧的也更大了。

“哈,你猜是为什么。他不老,你也不老,我们就不能想着是他帮助的你吗,而且抓他可比抓你要容易得多。”

白栀再也听不下去了,拿着刀子扎穿了他的小腿。

看着他疼的扭曲惨叫,心里的愤怒才消下去一点。

把刀子拔出来,看着不断涌出的血,白栀又插了回去。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怎么就把它拔出来了呢,等我把它插回去,给你止血。”

白栀的情绪越激动,汪家人就越变态,趁着喘息的功夫,又在白栀的心里扎了一刀。

“你最好是他帮助你不老的,不然他就白受罪了,哈哈哈哈哈。”

气血上涌的滋味不好受,白栀的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耳朵里的杂音让她的头更疼了。

天旋地转的感觉,白栀喘着粗气,站的稳当,手抖也快。

“我给你一个痛快。”

没有什么比血液流进气管引起窒息更难受更迅速的死法了。

然后从身体里找出来黑飞子,将它放进一旁的空瓶里。

剩下的那个白栀交给了解奉,自己扶着墙走了出去。

门口等着的解铃赶紧扶着她,白栀慢慢开口:“大夫走了没有,没有给我也看看。”

解铃现在都不能说是扶着,应该说是架着她。

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那么大的感情波动,白栀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前的黑和耳朵里的嗡鸣一直没有褪去,就这么让解铃架着往屋子里走。

黑瞎子的伤不算重,但是实在是多,看上去就是很凄惨的那种。

大夫和解雨臣一个管上边一个管下边,一点点的清理伤口换药缝合。

也就是这个时候,解铃扶着白栀走了进去。

看着黑瞎子浑身上下全是伤,刚好一点的头更疼了。

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走,伸出去的手半天都没有摸下去。

扶着架子,白栀缓缓坐下,抱着黑瞎子的头就开始哭。

嘴里哼着她学了好久也没学会的《小黄马》,那是她今年准备给瞎子的惊喜。

黑瞎子很警觉的,只是喝了药有点昏昏欲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终究是被白栀看到了,黑瞎子索性也不再挣扎了。

听着白栀哼的歌,耳熟,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什么,直到他跟着哼了两遍。

然后搂着白栀的脖子,笑着说“你这个小黄马唱的比我差远了,要是额吉还在,你肯定会被她拘着教你,直到你唱好了才放你出去。”

白栀也不出声,就一直的哼着歌流着泪,直到睡过去。

大夫处理完黑瞎子身上的伤,就拿过了白栀的手开始把脉。

叹了口气:“再好的身体也不能这样糟蹋呀,我给她开一副药,早晚一次,三碗熬成一碗,明天晚上我再看。”

都是老熟人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苦了这俩孩子。

然后转头对着黑瞎子说“你也是,等伤好了,药浴针灸一个都不能少。”

然后写好方子交给解铃,自己跟着管家走了。

解雨臣看着死死抱着黑瞎子不放的白栀,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白栀和黑瞎子闹闹也就算了,现在自己都开窍了,白栀还是没有长男女情爱的筋,也是头疼。

看着解雨臣守着白栀,不情愿的把白栀放到床上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开窍了。

伸手抱着白栀,挤兑解雨臣:“别难受了,往后有更难受的呢。就算你跟她说了,她现在也不会考虑这些东西,她现在就想守好解家,守好你和我。

哪怕你们在一起了,她也不会注意什么男女有别。你信不信要是看见我被人追杀,她就算是在洗澡,她都能光着出来帮我打架。

在她眼里,咱俩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男女有别这东西,她才不管呢。”

解雨臣半晌才闷闷不乐的开口:“我知道她不开窍,也知道她在全身心的保护我们,也不会现在去打扰她。只是她不开窍但是你明白呀,保持兄妹距离,懂吗。”

解雨臣也是悲催,喜欢的人不开窍还一心走事业线,身后还跟着两个想踹掉自己把白栀领回家的朋友。

一个定位是大舅哥,一个是被网友称呼为小丈母娘的闺蜜,也算是开局地狱模式了。

黑瞎子看着他郁闷的样子,更贱了,“这可不怪我,这是白栀这个当妹妹的对瞎子我的爱,怎么能随便往外推呢。”

然后又搂着白栀,给她唱小黄马。

那是额吉以前唱给他的,现在他唱给白栀。

解雨臣不再看他们两个,出门去地下室找汪家人算账了。

这新仇旧恨的,不能不算啊。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白栀还没有醒过来,可是药还是得吃的。

黑瞎子把人叫起来,吃饭吃药。

白栀也怕汪家人给自己气个好歹来,赶紧的吃饭吃药,老实的不行。

等全部吃完之后,白栀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睛,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

忽然,敲击的声音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