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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的人们无法合眼,南云国外的迷雾经久不散。

人在做,永远有天在看。

“皇叔公,木大人恐怕是来不了了,请移驾吧。”燕承昱礼数周全,语气平和。

只是他的一双眼睛中,少了尊敬,多了试探,以及冷酷。

燕榆笑了笑,没有答话,心里也知道现在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就跟着他过去了。

他也没有问木秀之在哪里,也没有急于观察周围的环境,只是静静地等着燕承昱的下文。

燕承昱也不急,随便找了个房间就进去了,示意两个人坐下来说话。

一开始是闲话家常,说了两句有的没的以后,他突然问了一句:“皇叔公,您好像很不希望戚砚活着。”

燕承昱起身,给燕榆倒了杯茶,道:“只是闲聊罢了,能跟我说说,这是因为什么吗?”

燕榆喝了口茶,也不怕有毒,缓缓说道:“那你又为什么非戚砚不可呢?这个世界上男人,女人都那么多,你喜欢谁不行,为什么要喜欢他?”

“他到底哪里好,又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让你非他不可?”

“他骗了你,而且自始至终没有跟你说过实话,血海深仇立在此处,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待你。”

“他或许没有哪里好,”燕承昱低头笑了笑,“或许您理解不了,或许全天下人都理解不了。”

燕承昱反唇相讥,一字一顿道:“可是他在我眼里,就是与众不同,就是独一无二,就是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

“至于他是不是真心待我,那是我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血海深仇到底是因何而起,想必您比我清楚,又何必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这样说,您懂了吗?”

他就是喜欢戚砚,喜欢到无以复加,他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要对得起的,唯有自己的心。

燕榆的脖颈处青筋暴起,顺手摔了茶杯,怒道:“可是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燕承昱:“为什么?”

燕榆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闭着眼睛说道:“跟他在一起,你会死的。”

“他会害死你的。”

燕承昱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可你怎么能断定他会害死我?”

燕榆的目光似乎带着几分忧伤和自责,他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过。”

“在那个尘世,你因他而死。”

因为在我的一场梦里,就是他害死了你。

所以我为了保护你,才希望你不要和他一起。

离他越远越好,可总是事与愿违。

燕承昱不由得愣住了,消化着燕榆话语中的意思。

什么叫他曾见过我的死,他在什么时候见过,又是在哪里见过。

突然,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成型。

燕榆,会不会也像他一样,经历过了两世沉浮。

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皇叔公,您到底看见过什么?”

燕榆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缓缓揭开了当年光怪陆离的真相。

“其实你母亲当年,是迫不得已才嫁给燕敬的,当时我与柔儿两情相悦,可你外公楚巍却根本不同意。”

燕榆嗤笑了一声,“他不过是觉得我没有承继大统的可能,他想让他的女儿做皇后,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燕承昱的思绪,也跟着燕榆的话,飘到了很久的从前。

后来,你母亲还是嫁给了燕敬,我一开始也已经看开了。觉得只要她幸福,就没什么的。

可好景不长,一开始燕敬或许是真的喜欢你母亲,可男人嘛,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

你母亲智计卓绝,冰雪聪明,这样的人对于燕敬来说,在成为皇帝之前,是贤内助。

可在他当上了皇帝以后,这就变成了对他的嘲讽。

一个帝王,却处处比不过自己的皇后,他受不了全天下的指指点点,也受不了你母亲的才华。

所以到了后来,新婚燕尔时的柔情早就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了无尽的猜疑与冷落。

我本来想带柔儿离开,可那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你。

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再加上燕敬那个时候装的大彻大悟,发誓会对她好,永远不会辜负她。

其实你母亲不信,可她为了你,只能妥协。

后来燕敬偏宠皇后,其实是利用疼爱柔儿妹妹之事,暗中设计了你母亲的死。

主意是燕敬出的,事是皇后做的,他们都逃不了干系。

燕承昱不禁听的入了迷,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你母亲在生你那日,难产而亡。”燕榆道:“可事实不仅仅是这样,你母亲是在生产当日,知道了兄长战死沙场的消息,所以才……”

“再加上,燕敬为了让你母亲能够完全依附于他,还授意皇后,偷偷在她的饭菜中下毒。”

“种种因果之下,酿成了惨剧。”

“可在你母亲死后,他却突然后悔了,当时差点直接杀了皇后,被我阻止了。”

燕榆的嘴角处满是嘲讽,“皇后自然该死,可我却不希望她那么简单地就去死,定国公府还没倒,她可还不能死啊。”

“燕敬可能是在柔儿走后,突然意识到她有多重要吧,不仅立你为太子,还在私底下一直跟我说,他有多想念她。”

“多可笑啊,你母亲活着的时候,他事事算计,可你母亲不在了的时候,他却装的情深几许。”

燕承昱听懂了,燕敬不是不爱他母亲。

可他爱的是温柔的阿柔,而不是事事比过他的皇后。

或许他的确爱过,可他的爱,太过易变。

燕承昱抬起眸子,问道:“那我母亲,还说了什么?”

燕榆道:“你母亲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我的一生都只是为了这一个承诺。”

“可在那场梦里,你却死了,而我远在封地,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束手无策。”

“所以我回了京城,想离你近一点,我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护不住一个你吗。”

燕承昱皱了皱眉,这句话是说得过去的,可前世他的死,跟戚砚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