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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悄悄落幕,一弯圆月高挂于夜空之上,在黑暗中滋生出的罪恶也无所遁形。

整个东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通风报信的,有浑水摸鱼的。

还有隐藏在角落里,暗暗窥伺的。

沉重的疼痛瞬间淹没了他,燕承昱本来还试图保持清醒,可过了一会,他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中毒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前世他也是中毒而死,可他没感觉到任何痛苦。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当时自己已经不想活了吧。

可他这辈子分明是不想死的,他还想跟戚砚白头到老呢。

戚砚还没说过喜欢他,他可一点也不想死。

他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戚砚的声音,他说皇上、皇后和太医已经都到了,让他不要害怕。

燕承昱艰难地点了点头,心里中有一个念头,感觉自己全身都像重组了一样,就像又死了一次。

还是不一样的,因为比上一次的死亡,更痛苦了。

等燕承昱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皇后坐在他床边哭,拿着手帕一直在擦眼泪。

一边哭一边说:“昱儿啊,我苦命的孩子,你要是出了事,母后可怎么办啊,是谁要害你啊……”

燕承昱本来还有点不清醒,被她这一嗓子彻底吼醒了。

心道,您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不对,他要是真的死了,皇后不得敲锣打鼓地庆祝他给燕承叙腾地方啊,还能在这里演戏。

“……母后。”到底是真正地‘中了毒’,燕承昱的声音有些沙哑。

皇后听见他说话,一开始愣了一下,可是她瞬间就整理好了表情,装作十分欣喜的样子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太医过来,你不知道,刚才真的吓死母后了,”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燕承昱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如直接说盼着我早死还差不多。

可嘴上还是说道:“母后放心吧,儿臣没事,都怪儿臣不好,让母后担心了。”

燕承昱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心道:不就是演戏么,当谁不会啊。

“昱儿。”

燕敬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虽然还是威严如旧,可仔细听来,还有几分担心与关怀。

他目光如炬,“身体怎么样了,太医说你是中了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父皇。”燕承昱看见燕敬在这里就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被燕敬制止了,“太医说你最近需要静养,坐下说话就行。”

燕承昱也没再坚持,从善如流地继续说道,嗓音中还带着一股大病初愈的虚弱:“今日戚大人过来,儿臣与他好歹共事过,想着到了晚膳时候,就要留他吃饭。”

“可没想到儿臣刚吃了口粥,就觉得浑身都在疼,戚大人就赶快去叫太医了。”

“好在儿臣没事,还要多谢戚大人了。”

燕敬转向戚砚,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砚答道:“奴才是为了陈林一案的收尾工作过来的,殿下也一直很关心此案的进展。”

“后来殿下留奴才一起用膳,奴才虽然惶恐,可也并未拒绝殿下的好意。”

“金丝南瓜粥好像是殿下素来爱喝的,奴才没喝,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想来毒药就是下在了粥里,奴才刚刚查验过,粥里确实有剧毒。”

“殿下中毒以后,奴才立刻反应过来去请了太医,又让宁安去请了陛下与皇后娘娘前来。”

戚砚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同时又暗示了燕敬,燕承昱的中毒另有隐情。

燕敬颔首道:“你做的不错,处理的没有问题。”

他转头又看见了戚砚的欲言又止,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燕敬说道:“有什么话就说,事关太子安危,有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这不就是摆明了有人想要对当朝太子不利么。”

天子一怒,燕敬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意图谋害太子,就是意图挑衅皇权。

任何一个皇帝,就算再不喜欢太子,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戚砚装作狠下心的样子,缓缓说道:“奴才回来以后,发现外边有一个侍女鬼鬼祟祟的看着殿下寝室的方向,奴才心里觉得不对劲,就跟了过去。”

“结果发现她身上居然有包毒药,奴才交给太医查验过以后,太医说就是殿下所中之毒。”

“没想到,她就是下毒之人。”

“这位侍女名叫夏荷,夏荷刚刚交待了,是有人指使她下毒的,但是她是受何人指使,奴才怎么问她都不敢说,说是怕被人杀人灭口。”

“好,真是好啊!朕的后宫,还真是藏污纳垢,这手都敢伸到太子身上了。”

“那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对朕下手,就能一了百了,高枕无忧了。”

燕敬怒道:“查!给朕查!给朕仔仔细细地查,必须要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戚砚,给朕把这个夏荷带过来,朕亲自审问,看看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父皇,”燕承昱哑声道:“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昱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谁都想对你动手。”

燕敬说罢就看向皇后,“把朕的后宫治理成这个样子,皇后也真是好本事啊。”

皇后陡然一惊,刚想跪下请罪。

却被燕敬一抬手制止了,不容拒绝地说道:“你的事一会再说,现在昱儿的事要紧。”

夏荷跌跌撞撞地进来,看见皇上皇后也在,眨眼间腿就软了,失魂落魄地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看见床上脸色惨白的燕承昱,又加了一句,“……太子殿下。”

燕敬示意戚砚开始询问,“下毒之人是你?”

“……是。”夏荷双目无神地点头道。

“可这不是奴婢的本意啊,是有人以奴婢全家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不这么做,就要杀了奴婢全家啊。”

夏荷边哭边磕头道:“奴婢知道毒杀太子是死罪,可是奴婢实在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只能出此下策,奴婢不能看着奴婢的家人因奴婢而死啊。”

她又抬眼看向燕承昱的方向,“殿下,奴婢知道错了,您就看在奴婢一直尽心侍奉您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燕承昱看到了她眼里的惊恐不似作假,撑起身子淡淡道:“那孤问你,是谁让你向孤下毒的?”

“就算孤能饶了你,你也得说出实情啊。”

夏荷突然变的极其惊恐,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

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奴婢……,殿下,您就饶了奴婢吧,若是奴婢说了幕后之人是谁,恐怕也活不成了,奴婢不想害你,不想的……”

燕敬冷冷道:“说,朕恕你无罪,君无戏言。”

夏荷的目光转到了皇后的方向,接触到皇后的眼神之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皇后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出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回,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