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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制度颁布下去,想要等到它彻底成型,还需要一段时间。

毕竟女官是要待在皇宫里,掌管很多事物的,宁缺毋滥。

顾南夕原以为自己能放松一两日,没想到苏玄明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是陈夫人的娘家。经过审讯,叶家同南面有联系,他们家在两头下注。”

顾南夕放下碗筷,把新呈上来的山药排骨汤往苏玄明那边推了推:“为了办这个案子,你连家都不回,都饿瘦了。”

苏玄明垂下头,绿梅帮他盛了一碗汤,他用勺子在汤碗里搅啊搅,没有要喝的意思。

“国书也找回来了,三国使团喜极而泣,托我问问您时候方便召见他们?”

顾南夕上下打量着苏玄明,胡子拉碴的,眼眶底下一片青黑,像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

“他们休息几日吧,等缓过来,再给他们办一个见面会。他们远道而来,该给的体面,要给他们。”

“嗯。”

苏玄明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避免这尴尬的气氛,他往嘴里塞了一块排骨。

排骨取自猪肋条,被炖的极软烂,轻轻一抿,便骨肉分离。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骨肉分离?

母子俩沉默地用餐。

顾南夕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在饭桌上训斥孩子。

大郎都瘦了,让他好好吃完晚饭吧。

饭后,绿梅把盘子都撤了下去,再把房门轻轻关上,把空间留给母子二人。

顾南夕手里端着茶杯,泡的是炒米茶。

把大米,小米用文火炒到微微微发黄,再加入生姜大枣,炒到差不多的时候盛出来,用热水泡一泡,暖胃健脾。

“大郎,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苏玄明坐在凳子上,低着头,视线落在茶杯,看着绿色的茶叶在茶杯中上下沉浮:“没有,阿娘。”

顾南夕幽幽道:“孩子大了,不愿意跟阿娘说说心里话了。”

“怎么会?”苏玄明尴尬得坐立难安。

顾南夕咽下叹息,决定先从轻松的话题入手:“你和文钰什么情况?若郎有情妾有意,阿娘就派人上门提亲。你们若不想那么早成亲,咱们就先定亲。文钰是姑娘家,一直拖着她,不像话。”

“啊?这个……再说吧。”苏玄明没想过成亲的事,他脑子里最近乱的很,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顾南夕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胸口堵得慌。

什么叫再说吧?

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办事肉精精的,恨不得给他屁股上踹两脚。

顾南夕深呼吸好几口气,劝慰自己,孩子长大了,要脸面,不能动辄打骂。

“大郎啊,工作可还顺利?在锦衣卫待的习惯吗?你对影子京都如何看?”

苏玄明闷声道:“我不知道,我还需要多观察。”

顾南夕深吸一口气,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不气!不气!生起气来没人替。

她挤出一抹强笑:“行,不着急,你多观察,不差这几日。”

又是一轮沉默。

顾南夕眼里流露出无奈,这难道就是大郎迟来的叛逆期?可是,谁家孩子有两次叛逆期呀?

眼瞅着苏玄明的脑袋越来越往下,几乎要垂到胸口去,顾南夕彻底忍不了了,照着他后背,猛的来一巴掌。

啪!

苏玄明被打懵了,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顾南夕。

顾南夕恨铁不成钢道:“抬头,挺胸!朝阳似火的年纪,别跟老头似的,弯腰驼背!你再敢畏畏缩缩,我还打你。”

苏玄明听话地直起自己的腰背,眼里还是不知所以的茫然。

顾南夕骂道:“瞅什么瞅?一副蠢像!我挨板子的事,我怪你了吗?你就这么一副自责的要死要活的模样,看着就叫人闹心。”

“我,我……”苏玄明眸子里闪过惶恐。

他又惹阿娘生气了。

顾南夕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她伸出手,点了点苏玄明的额头,骂道。

“我顾南夕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熊货儿子?你长一张嘴是干什么吃的?只用来吃饭,不会用来说话,是吗?你心里头有什么疑问,倒是来问问我呀!”

“你当初,为了静娘作天作地的闹腾劲儿,去哪儿了?”

苏玄明流露出一丝祈求,娘,咱别提那些黑历史,成吗?

顾南夕拍着胸脯,来回踱步:“气死我了!你要不是我儿子,我就给你发配到边疆去,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娘……”

“别喊我娘,你才是我娘。”

苏玄明一愣,傻乎乎道:“我是男的,不能当娘。”

顾南夕气笑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摊上你这么个熊蛋玩意儿。”

她坐下来,随意抄起一本书,扇了扇,想要赶走燥意:“我的话就撂在这里,想要太子之位,你们兄妹三人自己争去!只要不霍乱朝纲,影响百姓,影响云州,你们仨就是天天扯头花,我都不管。”

“娘!”苏玄明站起来,打开门一,看见绿梅带着众人原守在最外侧的院门口,听不到阿娘刚才的话,这才松一口气。

“阿娘,储君之位,何其重要,怎可如此儿戏?”

顾南夕冷哼:“你就说,你想不想要这储君之位?想好了,再说话。咱们现在的地盘虽然只是长江以北,但十年内,我必定南下!”

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有人都知道,这江山将会是贼大贼大的一片江山。

顾南夕:“你若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不要这储君之位,我可以封你为贤王,世袭罔替。”

贤王?

世袭罔替?

听上去,很不错。

可为何这脑袋有千斤重,迟迟低不下去?

他可是阿娘的长子,从小就被灌输,他日后要继承家业,成为顶梁柱。

可阿娘当皇帝了,自己却要放弃储君之位,苏玄明说服不了自己。

“阿娘,我不想当贤王。”

“好!”顾南夕沙哑着嗓音道,“同样的话,我也会告诉你的弟弟妹妹。鹿死谁手,你们各凭本事!你如果继续消沉下去,肯定不会是最后赢家。”

“我知道了,阿娘。”

等苏玄明离开屋子后,顾南夕浑身脱力地趴在桌子上。

她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