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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内殿,赤夜央直接往床榻走,姜燕燕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支吾道:“这……妾身得先沐浴……沐……嘶……”

话未说完,她几乎是被赤夜央扔在了床上,痛得呲牙咧嘴。不等她起来,赤夜央已欺身凑了过来,吓得她顿时不敢动了。

“怎么,还不去?是想等本君一起?”

“去!这就去!”

姜燕燕一个激灵,从赤夜央胳肢窝下钻了出去,一个箭步窜到衣橱边随意抓了些换洗衣物,拉着浮梦便往浴池跑。

赤夜央瞥了眼她仓皇的背影,直起身来,指了指浮生:“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姜燕燕料想他是要问浮生助暗黎逃脱的后续,反正浮生看上去安然无恙,估计没什么大碍,她也就不操心了。

长灵殿的浴池与内殿相通,穿过一条九曲通道,推开殿门,会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浴池呈花瓣形,水雾氤氲缭绕,轻纱薄幔遮垂,颇具风情。沐汤水温适宜,也不知在这湖中央是哪里来的温泉,想来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的。

不得不说,泡在这沐汤中,解了一身疲乏,确实舒适得很,黎国王室真是会享受,黎宫奢靡,可见一斑。

往日姜燕燕泡在其中便什么烦恼也都暂且忘了,可这回睁眼闭眼却都是赤夜央凑过来的样子,叫她根本放松不了!

她只觉烦闷极了,索性将整个人都闷到了水里,池水漫过口鼻耳目,仿佛隔绝了外界,那股憋闷感也让她再无暇去想别的。

“郡主!”

突然,她被一把从水里捞了起来,倒呛着了一口水,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便觉浮梦手忙脚乱地替她拍着背顺气,声音听上去几乎要哭出来了:“郡主,您怎么啦?您别吓我!”

姜燕燕连连摆手,坐回池子里直喘气,待缓过气来,一回头便见浮梦红着眼一脸紧张,她心里猛地一抽,如梦初醒!

这样不对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前世只顾自己,致使整个灵游族为她陪葬,重来一世,能救下灵游族的每一个人便是圆满,若能顺便破了赤夜辰的王君梦,叫他遭殃就更是报了血仇,至于自己如何,为何还要计较?又有什么资格计较?!

姜燕燕对自己生了气,她用力甩了甩头,一把拍碎了水面上赤夜央的幻影。

她对浮梦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就想洗个头而已。”

浮梦一愣,长舒了口气,揉揉眼睛,嗔道:“我的好郡主诶,您要洗头您叫我呀,可吓死我了!”

“叫我侧小王妃,人前人后都这么叫,免得在那小暴……小王君面前又叫错了。”姜燕燕打岔道。

浮梦立即更正:“侧……侧小王妃,唉怎么这般别扭!”

姜燕燕噗嗤一声笑了:“可不是么!”

浮梦见她展颜,这才忿忿嘟哝道:“怎么去了东宫一趟,就成了侧的呀?分明说好了是太子妃,出尔反尔,也太欺负人了!”

看来这傻丫头还以为自己是因为这个苦恼,姜燕燕暗想,也不澄清,只安慰道:“说是暂时的,东宫主殿被烧毁了,重建需些时日,太子要来长灵殿住,得合乎礼。”

浮梦仍有些不平:“黎宫那么大,为何偏偏来委屈您呀!”

姜燕燕眉头微皱,回头看她,正色道:“这话跟我说说就罢了,我知你心疼我,在外人面前可一个字都不能漏出来,否则到时候我都保不了你!”

浮梦见姜燕燕脸色不对,连忙吐了吐舌头,举起三指发誓道:“在外头绝对不说,绝不会连累您!”

“谁说是怕你连累了?”姜燕燕瞪了她一眼,“从哪儿学来的动不动发誓!”

浮梦见她并未真的恼了,往后退了两步,笑道:“跟您学的呀!”

“你个丫头片子!”

姜燕燕佯怒,撩起池水就往她身上泼去,浮梦嬉笑着躲到纱幔后头,惹得姜燕燕拿起浴瓢舀了水哗地浇向她!

两人就这么嬉闹了一阵,闹得累了,姜燕燕才出浴更衣。待回到内殿,已不见浮生踪影,赤夜央换了身中衣,披散着头发,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卷书简在看。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姜燕燕顿时浑身一凛,也不知他是什么心思,恐迁怒浮梦,连忙让她退下。

好在赤夜央也没拦,姜燕燕稍稍松了口气,自己则杵在原地没敢动。

“你准备在那站一晚上?”赤夜央放下书简,问道。

姜燕燕直摇头:“妾身……不困。”

赤夜央挑眉:“本君困了。”

姜燕燕一怔,试探道:“那……那您先……睡?”

赤夜央听了,起身来到床榻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姜燕燕只觉心里一抖,努力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挤出个笑来,只是扯了扯嘴角。

赤夜央板着脸的时候不怒自威,何况他那小暴君的脾气,她不敢忤逆,磨蹭着挪到了床沿边,绞着手指坐了下来。

“坐那么远做什么?”赤夜央睨了她一眼。

姜燕燕硬着头皮往他那里挪了一点。

“再过来点!”

赤夜央的语气已明显带了不耐,姜燕燕心里抖了三抖,好女不吃眼前亏,她乖乖地坐到了他身边。

忽觉赤夜央动了动,她浑身一僵,只能暗自深呼吸不断说服自己。

自己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灵游族民风奔放,和离再嫁都不足为奇,不似黎国这般对姑娘苛刻至极,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赤夜央突然欺身凑了过来,姜燕燕吓得闭上了眼睛,心中继续念念有词,呼吸有些急促,手指都要被她绞折了。

“方才不还投怀送抱么,什么春宵良辰,此刻求仁得仁,你这什么表情?”

赤夜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姜燕燕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喉咙口,哽得她一时说不上话来,只能紧紧闭着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便听赤夜央一声冷笑,似乎从她身边越了过去,接着什么东西从她头顶拂过,姜燕燕连忙睁开一只眼觑探,便见他取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对面的美人靠上。

姜燕燕有些发愣,怔怔地看着他又过来取了个枕头,随即往美人靠上一躺,盖好被子,竟是要睡了!

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他这是唱哪出。

“看够了没有?”赤夜央忽然睁开眼向她看来,“怎么,觉得遗憾?”

说着他作势就要起来,将姜燕燕激得一个激灵蹦上了床,拉过锦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一转眸对上了赤夜央的眼神,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答他的话,下意识就想说不遗憾,转念一想又怕会不会冒犯了那小暴君,一时左右为难,最终憋出了几个字:“小王君安睡!”

有那么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待要细看,他已经翻过了身去。

姜燕燕觉得这定是自己虎口脱险后的幻觉,她摇摇头,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

她本以为伴君如伴虎,这夜必定睡不安稳,谁知竟是一夜无梦,若不是被浮梦唤醒,怕是能睡到日上三竿!

她睡眼朦胧地摸了摸枕头上的口水,顿时醒了大半,心里直打鼓,昨夜不会是打呼了吧?

“侧小王妃,他们说按礼,今晨您得去拜见王后。”

浮梦的话将她拉回了神,也让她头疼起来,那岂不是要去西宫?岂不是有几率会见着赤夜辰?!

可黎礼大过天,她下意识往美人靠看去,这才发现赤夜央不在,而美人靠上也没了被铺,那锦被和枕头都在自己床上,也不知是何时放上来的!

“小王君呢?”她问。

浮梦回道:“小王君很早就在外头练剑了,说等您洗漱完与您一同用早膳。”

说着,她又一脸古怪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小王君对您……凶不凶狠不狠呀?有没有欺负您呀?”

姜燕燕想到自己昨晚睡得不省人事,也不知打呼磨牙是不是都暴露了,不觉就有些脸红,话都说不溜了:“也……也还好吧,没……没什么的。”

她这神色在浮梦看来却是一脸娇羞,浮梦点点头,叹道:“那就好,若是灵主知晓,也能放心了。”

姜燕燕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不过她眼下都是焦虑着一会儿要去西宫的事,也没功夫细想。

天色不早,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着意让浮梦替她打扮得十分素净。

素净得赤夜央与她一同用早膳时,打量了她一眼,又指了指在一旁伺候的莲酥:“你这身还没那侍女打眼。”

莲酥顿时跪了下来,连声请罪。

“小王君吓唬我那侍女做甚?”姜燕燕让莲酥起来。

这时浮梦忍不住插话道:“是呀,婢侍就说太过素了,在婢侍……家乡,新嫁娘都是穿红戴绿的。”

“又不是真的新嫁娘,”话脱口而出姜燕燕已觉得不妥,连忙补了句:“侧妾不可太过高调。”

浮梦不作声了,赤夜央也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姜燕燕觉得有些尴尬,左右一想,忽想了起来,从怀里取出块素帕,递给赤夜央道:“这素帕洗干净了,还给小王君!”

赤夜央扫了一眼那焦黑处,道:“这就算‘补救’过了?”

姜燕燕手一僵,腹诽这小暴君还真是挑剔,面上却讪笑道:“补救得不到位,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再继续补救一下……”

她将素帕收了回来,轻咳一声,转了话头,问道:“小王君会陪我去西宫么?”

“又不是真的新嫁娘,”赤夜央睨了她一眼,“侧妾不可太过高调。”

好家伙,这小暴君真是仇不过隔夜!姜燕燕腹诽着,面上却眉眼一弯,想要替赤夜央夹个水晶饺,被他提筷挡了下来。

“本君不爱吃虾。”

“哦……”姜燕燕收了回来,忽瞥见赤夜央手指上有个口子,“小王君手怎么了?”

“无碍。”

“练剑还是要小心呀,快吃个凤爪补补。”姜燕燕说着就要去夹。

“本君不爱吃鸡。”

姜燕燕眨眨眼,又要去夹脆饼。

“本君也不爱吃饼。”

姜燕燕刚准备再夹酪糕,又听他道:“本君也不爱吃甜。”

姜燕燕放弃了,夹了一块塞自己嘴里,含混道:“小王君这般人高马大,居然挑食呀?那可少了许多乐趣呢。”

赤夜央瞥了她一眼,冷冷道:“食不言,寝不语。”

姜燕燕嘟了嘟嘴,这小暴君真是喜怒无常,惯会把天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