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舞阳最近心情都很好,鹤影羡慕不已,不过这种事情也羡慕不来的,她一家子都在王府当差,便是回家也没人,爹娘都忙着做事,倒不如在府里热闹。
齐舞阳也不管宁王脸色好不好看,这回旬休果然没出府,不过给温婤送了信去,问她过年的安排。
一直过了两日,管乐坐着车亲自来了一趟,齐舞阳得了消息出了王府角门去见她。
雪花簌簌落下,管乐拉着齐舞阳上了停在角落里的马车,齐舞阳用帕子拂了拂身上的雪,看着管乐问道:“怎么是你来了,可是有事?”
“没事,都好着呢。”管乐笑着道,“这不是久没见你,就趁着这差事过来看看。”
齐舞阳盯着她,“我还不知道你,一紧张就薅衣角。”一边说着话,眼睛就落在了管乐抓着衣角的细长手指上。
管乐脸上的笑容一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也没什么大事,你递了信给大小姐,本来昨儿个就该给你回信的,偏侯夫人着了凉,大小姐过去侍疾,这就耽误了。”
齐舞阳听着这话盯着管乐,“姑爷都在忙什么,对小姐好不好?”
齐舞阳虽与温婤结为姐妹,但是跟管乐她们在一起久了,私下里还是原来的称呼更亲近习惯。
管乐忙点头,“姑爷对小姐倒还不错,有时侯夫人故意刁难,姑爷也会替小姐周旋。不过越是这样,侯夫人看小姐越是碍眼,这才进门多久,就往姑爷身边塞通房,姑爷给送了回去,侯夫人非要说是小姐善妒不容人,倒是把小姐训了一顿,简直是不讲理。”
齐舞阳就想起之前松年的话,眉心微微一皱,淡淡地说道:“侯夫人既然给了收下就是,等过了年赴任,若是姑爷愿意带着就带上,不愿意带上就留在京里,让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小姐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姑爷……不愿意。侯夫人管不了自己儿子,这才迁怒儿媳妇。”管乐说起这个就有气,越说越气,越替小姐委屈。
齐舞阳心想这种事情还真不好办,一边是难缠的婆婆,一边是不服管的丈夫,温婤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想到这里,她看着管乐轻笑一声,“这也简单,是非对错,这对母子难道不知道吗?你让小姐报个病,惹不起还躲不起。”
“咦?这是好办法,竟是没想起来。”管乐拍手叫好,“舞阳姐姐,还是你厉害。”
齐舞阳伸手戳戳她的眉头,“你呀,凡事多动脑子,小姐是做人儿媳妇的,行事太过端方,不愿意被人说嘴,你们就得为她分忧劝着些。”
管乐听着不住的点头,“要是舞阳姐姐你还跟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齐舞阳拍拍她的手,“你现在做的也很好,慢慢来就是。”
“还有件事情你且不知,说起来要气死人,二老爷居然有脸去找姑爷,说什么小姐与温家断亲的事情不过是意气之举,还想着让姑爷登温家门当做姻亲走动呢。”
齐舞阳愣了一下,当初温婤跟温家决裂后,包括后来跟定边侯府定了亲,成亲那边都没什么动作,还以为真的当回人呢。
“姑爷怎么做的?”齐舞阳问道。
说起这个,管乐就乐了,“小姐说,姑爷问二老爷,您哪位?”
齐舞阳闻言也乐了,“如此说来,姑爷也还不错。”
至少愿意护着温婤的脸面,明知温婤跟温家决裂,温二爷找上门就要认了亲,岂不是把温婤的脸踩地上?
“是啊,这个因为这样,侯夫人几次为难,小姐也硬咽了下去。”管乐叹口气。
“不过是母子斗法,小姐这个池鱼遭殃罢了,只要她跟姑爷一条心,就什么都不怕。”
“你倒是跟小姐说的一样,小姐也是说姑爷不易呢。”
齐舞阳:……
对上齐舞阳的脸色,管乐笑了起来,然后道:“只顾着跟你诉苦,倒是忘了正事,过了年初二小姐要回西市那边,你在不在家?你若当差不方便的话,我提前回去收拾。”
“我已经跟王爷告了假,放心吧。”
常管乐就笑,“我就知道,在舞阳姐姐这里能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的。”
“贫嘴。”齐舞阳看着管乐,“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是没有的话你也赶紧回去回话吧,跟小姐说,让她稳住就好,先装个病,把自己脱出来,别累病了得不偿失。”
“我知道了。”管乐忙应下来。
齐舞阳见管乐没别的事情,就起身下了马车,摁住管乐的手没让她下来,“快回去吧。”
管乐点点头,有些不舍。
车夫瞧着二人说完话,才从远处快步过来赶车。
齐舞阳从荷包里拿了个银角子塞给他,“劳你久等了,回去喝碗姜汤去去寒。”
车夫是侯府的,二少夫人的丫头今日用车早就给了赏,现在又得了一份,淋点雪又算什么,忙不迭的道了谢,便驾着车走了。
白日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没想到,今日下午齐舞阳就在宁王书房遇上了唐徽言。
唐徽言正在跟宁王说话,瞧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的样子,齐舞阳对着唐徽言打了个招呼,将做好的红玉糕给宁王送上。
宁王瞧着一碟子红玉糕,就觉得喉头发酸,看着齐舞阳道:“本王怀疑你在公报私仇,我已经连吃两天这个,今日不想吃了,换一个来。”
齐舞阳抬眼看着宁王,“病者从医嘱,别的没有。”
听到这话,唐徽言惊讶的看向齐舞阳。
齐舞阳转身就要走,宁王最近脾气不好,总是找茬,她都已经习惯了。
“你就算是不换红玉糕,难道不能再加一道别的点心?”宁王把齐舞阳叫住问道。
“中午有白玉糕。”
听着齐舞阳这一板一眼的回话,宁王只觉得心梗,“还有别的吗?”
白玉糕也不是很想吃。
“没有。”齐舞阳回道,“这几日王爷只能吃这两样,等过几日你身体好些就能换别的了。”
说完屈膝一礼,齐舞阳又对着唐徽言笑了笑,这才退了下去。
唐徽言:……
他这个大姨子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不过,他更奇怪的是,宁王居然能容忍她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