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执行割稻行动的大黑,割的是王梓精心挑选的,这一季最好最密的稻。
它被单独出来,等脱粒晒干后,会由大巫单独保管。
它们会是下一季春耕的种,用来延续大河部落的农耕,从此在这片大陆迎来另类的永恒。
谷子割完,还来不及入库,大河部落又上下全体出动,将土地里包括实验田采集地所有的粮食蔬果,能吃的全部采摘。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去年王梓和大黑播种的实验田,虽然没能幸免被摧残,但依然保留下不少,让王梓不得感叹,此界生命之顽强。
这也是王梓开春来大力发展种植的主要原由,或者说倚仗。
他始终认为,做了总比不做强,如此情况,不论朝哪个方向出发,都是前进,是发展,是进步。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有第一次成果成功展示,何愁将来没有万万次?
嘀嗒嘀嗒——
时间在后面追,人在前面跑,追逐的还是时间。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时间呐,怎么就是不够用呀!
背着背篓脚步匆匆的王梓,又一次穿过门洞。
天天打大门口过,看着诺大的豁口,王梓是越看越不得劲儿。
这个世界没完美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他也没有“我家大门常打开”的习惯(王梓:我还有句更落俗的没好说出口,这不和没穿裤衩子的感觉一样一样的?)
而且,他无法想象:下一秒跨入家门的,是何种危险存在,是横冲直撞择人而噬,还是……
打了寒颤,忍了又忍,王梓想是时候给部落安个门落个锁了。
随后,百忙之中,所有人又多了一项任务。
成排的树被深深嵌入土地,将门洞彻底封堵。
属于大河部落的第一扇门,就此落成。
大门落成那一刻,大河部落首次形成封闭,人们出行也受到阻碍,只能靠攀爬保留的树木枝干实现外出。
好在如今收集已到了尾声,主要精力被放在收集水上,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此举实属无奈,但不得不为,否则这条人为修筑的新防线,将毫无作为。
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等停下来时,这才发现部落溪流已经干涸。
抬头,是炽烈的日光。
神与光皆不能直视。
眼睛的刺痛,脸皮的灼烫,宣告着资源富饶的春季即将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条件艰苦的炎季。
缺水短粮,外敌环伺,是每一个炎季的挑战。
度过这一季,就能继续去度下几季,度不过,就只能让兽神来渡。
说不清哪一季死人更多,哪个季节更难熬,但他们仍然坚持了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停在苦难中谱写着延续。
如今比从前,好了不知道多少,他们又有什么好忧心的,一如既往往前就是。
原本苍翠的草木被日光煎得泛黄,炎季的到来迫在眉睫。
大河部落所有人开始整装,拖家带口准备离家,去那最后要坚守的阵地。
在那里,或许短时间不能见着天光。
但,心中的光不熄灭,处处都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