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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荣耀大秦 > 第508章 对阵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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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三四月份,可以说是一年当中仅次于十月的最佳月份。

既没有冬日里的那股湿冷,也没有夏日时让人喘息都觉得费劲的酷热。

到处都是一派春暖花开欣欣向荣。

不过红水上游的石城寨之外,却因两方列阵散发出的森冷,将春暖抵消的干干净净。

两方手持的利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折射出道道明亮却带着彻骨寒意的冰冷寒光。

尤其是石城寨不高的城墙上,以及城墙下乱哄哄挤在一处的安罗人与瓯人,在看到不远处同样乱哄哄的阵列后,立着寂静无声且站列整齐的如一堵黑墙一样的秦军,使得肃杀的气氛当中带上了些颤栗。

安罗人之所以如此,是发现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

在没有直面大秦兵锋之前,安罗人以为的秦军只是弓箭射得更远一些,打斗上稍稍更厉害一些。

而且只是擅长在平地上厮杀,入了密林或是

但是到了密林或是山中,秦军的战力就大打折扣。

不然也不会屡屡在瓯人与雒人那里吃亏。

可当真正看到秦军后,才发现之前的想法有些可笑。

秦军不动时一片静寂,如同一尊尊不会动的黑色石像。

缓缓列阵与前行时,给人的感觉走过来不是人,而是由活过来的石像组成的一片黑色森林。

尤其是由远及近的整齐且有力的踏步声,甲叶摩擦的哗哗声传入耳中,更增加了那股威势,压得人觉得喘息都有些困难。

让安罗人能稍稍安心的就是秦军虽然阵列摆得骇人,但数目并不算多。

粗略看上去只有四五千左右,数目最多的还是依附过去的瓯人。

而且眼下瓯人与雒人的王就站在石墙上。

真打起来后,只要对着那些瓯人高喊几句,就会掉头冲向秦军。

这一战,或许会死很多人,但败的一定是秦军。

而城下的瓯人与雒人之所以颤栗,完全是出于绝望。

他们虽然没亲眼看到过秦人骇人的夺命手段,可却听逃散过去的族人讲过。

选择抛弃族地去追随隔拉敞,就是想要逃离出如魔鬼一样的秦人的掌控。

可万万没想到,安罗人居然会主动撩拨戏耍秦人。

并且将他们顶在了最前边。

甚至异想天开的以为只要将王推出来,对面的族人就会听了王命转头去与秦人厮杀。

可如果对面的同族真敢这样做,早就与秦人死战到底,或是跟着他们一起跑过来。

冲杀起来后,根本不会念着同族之情。

而且抵在后边的秦军,必然是人人都握着骇人的夺命物件。

不然不会数目只有四五千。

就算族人想要念同族之情,也没法真那样去做。

所以这一仗死的必然是他们。

而正在安排短兵忙碌的黄品,还有紧盯着石城寨的赵显不但不知道对面的已经蔓延起个绝望情绪,甚至还极为紧张。

降过来的瓯人征集的确实很顺利,看起来也很听话。

但问题是列起阵来没一点军卒该有的样子,始终是乱糟糟的一片。

对面所谓的石城,对屯军而言城墙就是道矮墙,而且连个正经城门都没有。

攻起城来连撞车什么的都不需要,只要一个冲阵就能跳杀过去。

可对于乱糟糟的瓯人而言,赵显估摸这道矮墙就是一道天堑。

更何况对面在兵力上还占有优,溃败是在所难免之事。

一个应对不好,怕是诈败真会成了溃败。

虽说即便是溃败,只要安罗人能紧跟过来,也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状况。

可他的脸面却是要掉在地上,怎么拾都拾不起来。

且死的都是跟着他一路历尽千辛征伐下来精悍屯卒。

这么个死法既心疼也不甘。

另外,赵显只是懒得琢磨军事以外的事情,而不是真傻琢磨不明白。

身为岭南主帅的黄品也在阵中,若真有个闪失,他是真担不起这个罪责。

这让一直都极为自信的赵显,第一次生出了悔意。

犹豫了一阵,决定趁着两边的阵列都没摆好,要劝一劝黄品。

“先别急着下令冲阵,把这几架大车带过去,将装着的麻布包给前列的袍泽一人分几个。”

黄品正指挥着短兵从一架大车上往下卸着东西。

看到赵显快步走了过来,以为是过来询问要不要开打。

叮嘱了一句,黄品想了想又补充道:“安排人发麻布包的时候,要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赵显看了两眼车架,疑惑道:“里面装着的是投石?

可为何包个麻布,还都是扁的。”

目光移到正往下卸着黑漆漆像是圆木的东西上,赵显更加的一头雾水,“将军卸的这是什么?

看起来怎么像是刷了漆的空心木料?!”

黄品先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嘿嘿一乐道:“眼力很好,这就是空心的圆木。

不过这话在这说说可以,千万别让前边的瓯人听到。”

赵显看了看空心圆木,又看了看对面石城的矮墙,变得更疑惑,“连个城门都没有,用不上撞木吧。

另外,这些木料既做不成撞车的撞槌,也当不了架墙的梯子。

弄这些做什么,而且还怕让瓯人知道。”

黄品能理解赵显的疑惑。

赵显没见过之前短兵的那场大战。

为了看看赵显的实操水平,黄品虽然没下封口令,却也一直没提火药与火炮的事。

再加上适伐大营一直不受待见,知道火药与火炮的屯军也没谁会主动告诉。

赵显要是一眼就能看懂,那才真成了怪事。

“等打完了这一仗,我会仔细与你说说这些都是干什么用。

眼下只能告诉你的就是瓯人之所以那么听话的被召集起来,且一路上都极为听话,就是因为这些物件。

不然对面就站着隔拉敞,我怎么敢放心的让他们打头阵。”

望了一眼乱糟糟的瓯人,总算是快要把阵列站好,黄品加快语速道:“两边的乱糟糟都要结束了。

用不着管我这边,你只管回去把麻布包加紧发下去。

至于何时开打,该商量的早已经商量过,你自己看着办。

从此刻起,我就是一个看客,不要有任何顾虑。”

赵显听了黄品的话,脸色顿时一垮,“我这会儿急着过来就是因为顾虑。

过了这么半天,瓯人的阵列还是乱糟糟,怕是实在是难以成事。

不若属下带着屯卒率先冲阵,到时候诈败的时候也能退得不那么慌乱。”

再次望了一眼在屯军前方列阵的瓯人,黄品对赵显摆了摆手,“知道你担心什么。

但是已经先把瓯人顶在前边,加之对面也不是傻子。

你这个时候换阵让屯军先冲过去,必然会引起怀疑。

再者你那五千屯军一路急行而来,能得片刻歇息是片刻。”

拍了拍赵显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甲胄,黄品呵呵一笑,“就我这一身铁皮,你觉得谁能伤到我。

况且别以为就你一个人能打,我可是师承武安君与陇西侯那两脉的。”

将赵显往阵中的方向轻轻推了推,黄品朝着阵中努努嘴,“我这还得把木料摆得像样些,你赶紧过去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