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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赵凌设想过太多,他想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会带来什么后果,徐家还敢留他吗?而他这样的来历又会给招来多大的灾祸……

可这些惶惑在看到陶遴眼睛那一刻都被席卷,变成了他乡遇故知的触动。

端着温热的茶,赵凌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他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陶遴:

“老师,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凌盯着陶遴,心里满是不解。

他是因为得了大师机缘,加上前世那副身躯身死才穿越至此,可陶遴又是怎么回事?

陶遴转动轮椅到了他对面,闻言顿了一下才开口:

“永康十三年,我得知你被侯府牵连落狱的消息便赶去了王城。我本想着,你定是没有参与侯府谋逆一事,我又与审理此案的主审官张大人有一些私交,或许……或许可以替你求得一线生机。”

“可我没到都城就遇到了仇家伏击,我带着的护卫死伤大半。最后被逼至古渡崖,在古渡崖殊死搏斗不敌,我被打下崖底,当时我全身筋骨断裂,本以为必死无疑,可崖底山洞里居然有一个在此修行的老和尚。”

说到这里,陶遴的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而赵凌听到“老和尚”不禁眉目微动,他抬手摸了一下颈下,那里是一块木牌。

“出家人慈悲心肠,或许是看我可怜,老和尚说要给我收殓尸骨,临死我求他可否去到王城替我找张大人救你一命。他却告诉我侯府谋逆案已经落定,牵涉的人都已被问斩。”

陶遴眼神里流露出苦笑和哀戚,赵凌内心大恸,他如何也想不到陶遴会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我死之后,魂体并未消散,我看着那和尚给我念了往生咒,火化时他往我身上丢了这个……再睁眼,我便到了这里。”

陶遴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锦囊,打开锦囊,里面赫然是一块眼熟至极的木牌。

赵凌虽有所预料还是难掩惊愕,他在陶遴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拉动脖颈上的绳子,一块一模一样的木牌被拉拽出来。

“……这!”

陶遴大惊失色,他瞪大眼看着赵凌手里的木牌,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果然一模一样。

“你怎么也有!?”

赵凌深深的看着他,薄唇轻启:“也是大师给我的……”

陶遴嘴角抽搐:“那位大师到底是何来头?”

他居然有这种能助人起死回生穿越时空的信物,而且还不止一块……

赵凌也觉得怪异,大和尚的木牌莫非是批发的?

但目光接触陶遴的轮椅,赵凌还是暂时压下了对木牌的困惑。

“老师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能诊治痊愈吗?”

陶遴被他拉回思绪,看着自己的腿苦笑着摇头:

“我是去年从这具身体里醒来的,苏醒时这具身体便已经是这样了。接受了复生的事实后,我也尝试过求医,可这腿疾是天生的,即使这里有如此高绝的医疗条件也无力回天。”

“不过能捡回一条命于我而言已经是佛祖慈悲了,而且还能遇到你……”

陶遴的脸上又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赵凌很理解他,他来了这么多年,就算继承了原身的记忆,时常还是会生出黄粱一梦的担忧,更别提陶遴才来一年。

赵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眉心一紧,颇有些急切的问陶遴。

“老师,你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什么情况?”

“我醒来是在医院,据原身家里的下人所说,原本的“陶遴”是受不了身体残缺所以选择服药自杀,他此前也一直有轻生的念头。我想,他应该是逝去了,所以我才有机会复生在他身上。”

陶遴思索着说。

闻言赵凌点了点头,这几年他也查过不少资料,想知道是否有记载他这种情况的,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但一来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即使真有相同情况也没人敢声张,声张了也多半难以取信,赵凌查到的大多都是怪谈杜撰。

不过赵凌看过类似小说,也算得了一些没有根据的头绪,那就是如果原身魂体没有彻底消散,他是有可能被挤走的。

为此赵凌多番试探,他想,如果原来的“赵凌”没有离开,那他算是鸠占鹊巢。就算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生机和这个世界的一切,他也愿意归还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不过最后试探的结果证明,原来的“赵凌”是真的没了。

而现在陶遴和他境遇相似,赵凌自然也担忧起来。

听了赵凌的分析,陶遴面色有些复杂的摇摇头。

“他应该也走了,毕竟我醒来的时候,一度被以为是诈尸,医院那些人给我做了不少检查。”

回想起当初和白大褂面面相觑的懵逼,还有下人惊恐万分的表情,陶遴很确定原身的意识已经消散了。

陶遴运气和赵凌比起来还算好,虽然来的时候已经是腿疾难愈,但好在这具身体家境优渥,不能行走也不会让他吃苦。

“说来也是缘分,陶家也是音乐世家,不过他学的是钢琴和声乐,那些我并不是太懂,所以也不敢轻易暴露人前。后面也只说对古琴来了兴趣,所幸他生前性格乖张,少有朋友,家人也都在常年定居他国,因此一直没人察觉不对劲。”

说起这个,陶遴庆幸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替原身悲哀过,在医院醒来的那段时间,除了下人,根本没有几个人来探望过。

陶遴说完自己的情况又问起赵凌。

“如果不是半年前我听小元的未婚夫婿提起你,竟不知道你也来了此处……”

孔姝元拜入陶遴门下是个意外,她是原身一早收下的弟子,原本“陶遴”是答应教孔姝元钢琴,可陶遴来了之后这事就被搁置在了一边。

后来孔姝元上门拜访求指点,陶遴担心暴露本不欲接待她,但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反其道而行,借孔姝元为自己的身份坐实。

钢琴陶遴不懂,但孔姝元已经不是需要指点指法技巧的阶段,她要的是和音乐形成共鸣,弹奏出有力量的音乐。

这一点陶遴手到擒来。